“那你就閉嘴,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夏梨性子就是這樣,有一說一,討厭一個人也很直接,絕對不會有半點好臉色。
見識過夏梨的真性情,楚明澈覺得,這小丫頭對自己的態度,當真是極好了。
而且,她不僅幫自己治傷解毒,還幫自己解決了那群殺手。
楚明澈手里拎著野兔,可是目光卻始終不離夏梨。
心中滿滿都是好奇,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姑娘,優秀又神奇……
“看什么,還不趕緊做事,晚上不打算吃了是吧?”夏梨瞪他一眼,卻見他忍不住勾了唇角。
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深邃狹長,是那種一眼就能將人勾進去的魅。
夏梨險些沒回過神來,被他僅僅盯著臉頰都紅了一片。
她扭開視線,再度看向夏芳芳,“還有事嗎?沒事趕緊滾。”
“我偏不。”夏芳芳不走,死皮賴臉的,甚至還撿了張條凳搬過來,坐在院子里,只為了多看楚明澈兩眼。
夏梨撇唇,果真是……男色惑人吶!
她也沒走,站在原地,看著夏芳芳,“你來我家就是為了看男人?”
“是啊……”一出口,夏芳芳就住了嘴,立刻反駁,“當然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夏梨總覺得不會有什么好事。
“阿奶讓你晚上過去一趟,說有事找你商量,讓我來傳個話。”
夏梨冷笑,讓她去她就得去了?
“話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夏梨毫不留情攆人。
“我不走。”
“夏芳芳,我這兒不留旁人吃飯。”她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弄晚飯了。
這會已經下午,夏裳估計從早上就沒吃過飯,她自己倒是不怎么餓,可得讓夏裳吃呀!
更何況,還有楚明澈這個病患。
“我也不稀罕你家的飯。”
“那你還不滾?”
“夏梨,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跟我說話的?”夏芳芳不滿嚷到,以前她還覺得夏梨性子軟好欺負,可是如今一瞧,怎么覺得她也挺蠻橫的。
難不成,真的是去了一趟義莊,撞邪了?
“夏梨,你是不是撞邪了?”
夏梨不免覺得好笑,怎么著,她變得不再軟弱可欺,大家伙就都覺得她是撞了邪,被鬼附身?
“是啊,我不止撞邪了,我還撞鬼了。”夏梨冷哼,斂了笑,看著她的時候,眼眸微瞇,露出一抹兇狠的光,瞬間,叫夏芳芳炸了毛般,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夏梨,你,你……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我……我不怕的,你別過來!啊,你別過來……”
眼看夏梨一步步朝她走近,她嚇得尖叫一聲,抱頭逃走。
總算清凈了,夏梨一把關了院門,眼不見為凈。
夏芳芳被嚇走,蹲在院子里處理兔子的楚明澈覺得十分有趣。
夏梨瞧見他的笑,只是訕訕撇唇,倒也沒說什么。
進了灶屋,先打掃一遍,收拾干凈她才開始準備做飯。
“你去挑點水來。”
米缸里沒有米,水缸里也沒有水,甚至油罐里也沒有半點油星子。
這日子……過得還真是遭啊。
“好。”楚明澈找了個小木盆,將兔子扔進去,挑著水桶,拎著盆便出了門。
他一手血,衣衫也是臟污不堪,可偏偏那出塵的氣質無論怎么也掩蓋不了。
果真,氣質這東西,是模仿不了的。
與生俱來的,才最真實。
隔壁大嬸給了她一些土豆,剛好可以燉兔子。
還有一小顆白菜,剛好熗一個醋溜白菜。
不過家里沒有什么調料,除了鹽連辣椒都沒有。
因為常年混跡部隊,加之又是軍醫世家,所以其實夏梨最擅長的是藥膳。
所以等楚明澈挑了水回來,又將兔子洗得干干凈凈之后,夏梨便開始動手做飯了。
這次除了找到老山參,這一路上她還采了不少旁的藥材,其中還有紫蘇葉。
紫蘇葉放在兔肉里,剛好可以去腥。
想著楚明澈有傷,弟弟身體也不好,夏梨便放了兩根參須在肉湯里,給他們補補氣。
一頓飯吃的扎實舒心,也是夏梨來到這兒后第一頓自己做的飯。
吃完飯也不過剛剛日暮西沉,三人坐在條凳上,背靠墻壁,仰頭望天。
“要去嗎?”楚明澈扭頭問她。
夏梨搖頭,“不去。”
“他們不會來找你麻煩?”
“你應該擔心我找他們麻煩才對。”
夏梨囂張說道,嘴角嗤笑溢出,說完又覺得好笑。
想她,一個特種部隊的軍醫,竟然要跟這些落后時代的百姓計較,還真是有點欺負人的意思呢!
不過……她素來秉承民族的優良傳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現在,一直來找麻煩的是他們,所以她不能忍。
她心里清楚,在這種時代,越是落后的地方,越是強者為王。
若是一味忍讓,只會被欺負的更慘。
不過說起麻煩,夏梨想起另一件事。
她看向身旁的夏裳,對他道,“阿裳,手給我。”
夏裳沒說話,卻直接把手伸了過去。
夏梨手指搭在夏裳腕間的脈搏上,仔細替他診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梨臉色越發難看,就連眉心都皺在了一起。
先前她無意中握到了夏裳的脈搏,當時就有些懷疑,如今,還當真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收回手,猛地沖凳子上站起來,嚇了一左一右兩個男人一跳。
“怎么了?”見她似乎心情很差,楚明澈連忙問她。
“你在家陪阿裳,我要去找人算賬。”她雙目通紅,雙拳緊握,因為太過憤怒,身體都在輕輕發顫。
原本,只要不過分,她都可以不計較。
可如今,讓她知道這件事,那她堅決不能忍。
勢必,要討回一個公道來。
“你一個人行不行,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我幫你出出主意。”楚明澈見她幾乎被怒火沖昏頭腦,立刻安撫她的情緒。
夏梨站住,眼中是滔天的怒火,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幫畜生為了用阿裳威脅我得到秘方,居然長期給他下毒讓他癡傻!”
別的她可以不顧及,大不了從此跟夏家的那些人老死不相往來,但是阿裳是原主拼死保護的親弟弟,絕對不能這么委屈了去。
楚明澈聽完,眸色一深,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夏裳。
“若真是如此,我陪你一起去,帶上阿裳一起。”
也是,阿裳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怎能不叫他親眼看著自己給夏家人一個教訓。
夏梨余怒未消,直奔夏家去。
見夏家大門緊閉,夏梨顧不得許多,直接飛起一腳。
剎那間門四分五裂,聲音震耳欲聾。
“娘,那個死丫頭又來了,你快把她打出去!”
夏園拖著一只被折磨死的鳥,一看見夏梨就吱哇亂叫。
田氏嚇得一激靈,看見飛塵之中的夏梨立馬破口大罵。
“你個死丫頭,這幾天是給你臉了,居然還敢來這里撒野!”
夏芳芳一見楚明澈,渾身的狐媚子勁又出來了,絲毫不顧及田氏的眼色,扭著腰肢假笑的走過來。
“公子來小女子榮幸之至,不知公子所謂何事?”
“算賬。”
楚明澈連正眼都懶得給夏芳芳,生硬的丟下兩字,不著痕跡地將夏裳護在身后。
“這……”
夏芳芳無言,雖臉上和氣,那眼光恨不得在夏梨身上挖個洞,好讓這個俊朗的公子多看她一眼。
夏梨可沒工夫看夏芳芳惺惺作態,直叫她惡心,直接對著田氏質問。
“阿裳體內的慢性毒是不是你們干的?”
夏梨陰沉的臉色,眼光似利劍,身上的寒氣讓幾步之外的田氏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