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錦頓時渾身一僵,用目光搜索著來人。
當劃過馬車后面騎著馬的男人,若錦的目光停了下來。
他在對著若錦笑……
可若錦不認識他……
想來想去,剛才出聲的聲音就是他了……
若錦對那馬上的男人點頭問候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剛有些詫異,就見若錦留給了他一個閃亮亮的白眼,頭就退回了馬車里。
男人嘴角抽了抽,有意思的小姑娘……
其實若錦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有人說話,她自然要回應一下,你來我往嘛,她知道。
畢竟,她最有禮貌了呢……
馬車一路浩浩蕩蕩駛向使館,若錦心中那個屬龍的帶著他的太監侍女回了皇宮,晚點還有宮宴,需要早早準備。
勺嬅族住在使館的東部,若錦緊跟著族長,走的時候一直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圣女的面子有點重……
她長得好看怎么就不能給別人看呢你?
再過幾年她就維持不住了……
雖然目視前方,但若錦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帝國的使館,眼底閃過一絲驚奇。
各族使館的排列像是地圖一般,冥江扶疏的使館在最北面,勺嬅在它的下面,靈山風夕在西南,天山云棲在東南。
大陸的版圖是相連的,帝國在最東面,它的部分就化成了前廳伙房什么的。
若錦一行人回了使館,族長把幾人召集在一起,要囑咐幾句。
“二叔,叫我們來要說什么?”若錦笑嘻嘻的走進來,身后跟著景崇景逸。
淺淺暈的車還沒緩過來,就留在了房間睡覺。
族長看著他們幾個,一臉嚴肅的說道,“這次神醫族滅族的事,事關重大,我們要盡力查出真相。但是我們也不是正義之士,沒有義務查出真相,所以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要拿捏好。”
若錦幾人點點頭,都明白二叔的意思。他們來查真相,是出于好心,不是義務和責任。
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在他們這個時代都是狗屁。
活著就比什么都重要。
“阿錦,最不聽話的就是你,你這幾天就老老實實的。”族長苦口婆心的勸著。
若錦眼神左右看了看,不滿的撅了噘嘴,從小三個人闖禍就她罰的最重,每次挨罵也是她先罵,她明明就蠻乖的嘛。
“嗯——”若錦拉長了聲調,極其敷衍的應了聲。
族長也不多計較,她聽見就行了,不對她抱太大期望。
點點頭又道,“聽著,不能主動惹事,但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就欺負回去。他們都知道咱們勺嬅人脾氣不好,反正咱們有恃無恐,他們再欺負咱們,他們就是故意的。”
不挨欺負,是從他們祖宗那輩就傳下來的道理。
“那是,我們什么時候讓欺負過。”景逸樂呵呵的附和。
“可不是,別人欺負你,你也看不出來。”若錦忍不住吐槽。
“怎么說話的你!我可沒那么傻。”
“是是是。”若錦勉強的笑笑。
…………
酉時
宮里派人來傳訊,說請各族的使臣到宮里參加晚宴。
云棲和扶疏的使臣前一天就到了,但一直沒有進宮,就等勺嬅和風夕了。
淺淺還有若錦和族長坐在一個馬車里,景崇景逸在馬車外面。
淺淺一進來就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二叔,扶疏和云棲都是誰來啊?”
族長想了想,“呃,扶疏是他們大公子呂炎和二公子呂焱焱,還有族長呂毅。”
說到這,若錦噗嗤一笑,“他們扶疏的名字真的是,起一個送一個嗎?”
族長也不由得一笑,“心里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若錦笑著點點頭,“好好好。”
“云棲來的是他們族長時萬青和二小姐時簾,二公子時靖。”
若錦了解的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使館離皇宮不算太遠,一刻鐘就到了。
若錦緊緊的跟在族長后面,她不認識路,走三遍都不認識,只能緊緊的跟著,悄悄的打量。
皇宮和外面簡直太不一樣了,宮殿金頂紅門,地面是大理石磚,柱子上刻著金龍向天的圖樣,里里外外都顯出一個詞——有錢!
若錦帶著這一想法,隨各族落了座。
落座之后,各族人無一例外的打量對方。
嗯,我比他年輕……他沒我好看……他怎么來了?……他怎么沒來?
在眾人心中各懷心思之際,屬龍的聲音洪亮的開口。
“歡迎各位來到帝國,這次神醫族的事件就麻煩大家幫忙了,我在這里敬大家一杯。”
屬龍的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自然是回敬。
宴會開始,歌舞升平。
屬龍的向風夕的座位看去,“傅萬兄怎么沒來?”
傅珉洵站起來,抱拳行禮,“家父最近身體不好,不易舟車勞頓,望各位見諒。”
“無礙,既然病了,就好好養病。”
若錦打量著殿內的人,基本上把名字對號入座,目光經過側位上的男人的時,不由得一頓。
這人……她早上見過,就是騎馬的那個。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看向她微微一笑。
若錦沒理他,收回了目光,低頭思慮。
看他坐在側位,應該是宮里的人,至于是誰,叫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樂兒,你盯著人家勺嬅圣女做什么?”屬龍的看見自家兒子盯著人家圣女就不挪地方,心里不由得暗自高興。
他兒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兒子要開花了?!!他要有孫子了?!!
鳳樂抬眸看向屬龍的,這藏不住的興奮的怎么個意思?
“兒臣看這圣女,和想象中不同。”
屬龍的聽了,更興奮了,他兒子還想象一個姑娘?!!他要坐不住了!!
“那你想象中,人家圣女是什么樣子的?”屬龍的不愧是個帝王,很快就壓住了心思,沉著氣問。
“至少,說話做事要優優雅雅,有圣女的風范。”鳳樂嘴角勾起一絲笑。
若錦一直低著頭喝著茶,聽到這話,眉梢一挑,冷冷清清的開口,“樂兄這話說的可不對,我記得,我并未與樂兄說過話。”
若錦不是帝國的人,不用一口一個皇子的叫。
此時若錦抬眸直視鳳樂,一雙眸子看不出喜樂,平淡的如一汪潭水。
鳳樂亦看著她,良久,勾唇一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