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烏舛手中的玉簡,敖戰毫不遲疑的詢問道,“烏舛兄,你這玉簡可否賣與我一枚?”
烏舛灑然一笑,直接丟給敖戰一塊,大方道,“敖戰兄盡管拿去便是,談何買賣?只是我之前所說之事,還望敖戰兄出力一助,到時其內的寶物我倆均分。”
“這個自然!”敖戰略一沉吟,便答應下來,當即又問道,“烏舛兄,這黑市何時可去?”
烏舛微笑道,“這黑市每月只開一次,算算日子,本月的一次便在三天后。恰好我也要去置換些小玩意兒,那三天后我再來尋你,到時我倆同去。”
“好!”敖戰點頭答應。
隨后,兩人自酒樓作別。
敖戰在店小二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推門而入后,頓感一陣檀香撲面而來,其內裝飾更是奢華無比,站在這里,就仿佛駐足于凡人皇帝的寢宮。略微驚訝之后,敖戰內心再無波瀾,對于修士而言,這些外物的吸引力并不大。
店小二機靈一笑,解釋道,“客官,這是本店天地玄黃四大客房中等級最高的天號房,客官讓我隨意安排,我就......”
敖戰眉頭一皺,罷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店小二連連點頭退下。
敖戰隨意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后頓時覺得肚里火辣辣的焚燒感稍退了些。環顧了一周后,他無奈搖頭,盤坐在精美的床榻之上,開始屏氣凝神。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嘗試煉血術了,他心底默默祈禱,希望這次能夠成功凝聚靈氣。
天地靈力不斷被吸收,慢慢化作一道道氣體游走于他的經脈之中,最后不斷匯入他的丹田,開始凝結。敖戰臉色一喜,可僅僅片刻后,他再度失望起來。只見那些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氣體仿佛無根之萍一般慢慢流逝。
敖戰臉色發苦,在心底無奈感嘆一聲。下一刻,他突然一聲驚咦,他驚奇的發現,這些苦苦凝聚而來的靈氣雖然在緩緩消散,卻似乎可以被大致操控。
“果然,雖然我的無法凝練靈力,但是緩慢消散的天地靈氣卻可以略微操控!”敖戰面露狂喜,喃喃自語道,“既然無法修煉靈力,我何不專修肉身,用這些無法凝聚的靈力來淬煉身體!”
敖戰雙眸精光閃爍,喃喃自語道,“如此一來,這三年時間,我將血脈之力蛻變到六階的可能性又大了許多。接下來便開始一邊收集材料,一邊苦修吧,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一夜未眠,敖戰不斷的吸收天地靈氣轉化做靈力,在其消散之時控制著歸入四肢百脈,以至淬煉身體之效。
他就像一個沙漠里饑渴難耐的旅人發現了一汪清泉,痛快的暢飲著。
轉眼三天便過去,他無時無刻不在修煉著,然而即便如此,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疲倦,反而覺得神清氣爽。
即將天黑時,烏舛如約而至。當他看到敖戰的時候,他不禁眼前一亮,驚奇嘆道,“敖戰兄,你的修為好似又有精進啊!”
敖戰也不回答,沖對方笑了笑便說道,“烏舛兄,既然你來了,我想我們現在便可出發了吧。”
烏舛回過神來,點點頭道,“不錯,此次的交易正是今夜,距離五十六號交易場開始還有半個時辰,咱們現在過去時間剛好。”
敖戰聞言立馬明白了,若不掐著時間過去,那時又無陣法守護,有些威脅便無法避免,雖然這種幾率非常非常微渺。
“有勞烏舛兄帶路了。”敖戰微笑著說。
烏舛沒有多言,點點頭便與敖戰一起出了酒樓。
兩人出了大門,又往東邊行了百里,穿過一片森林,踏足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敖戰臉露疑惑之色,問道,“烏舛兄,這里便是黑市?”
烏舛自得一笑,搖頭道,“準確的說,這里只是黑市的大門口而已。喏,在下面呢。走吧,咱們下去。”
跟著烏舛走到一邊的灌木叢,一踏足后便發現整個場景都發生了變化,似乎是一方幻陣罩住了這本就極其隱秘的入口。
沿著這條寬只可容兩人的懸崖路往下走了好一會兒,一道道朦朧的火光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不用烏舛多說敖戰也明白,這便是谷底的黑市了。
烏舛一翻手,取出兩件黑袍和兩個面具,微笑道,“敖戰兄,穿上這個吧。”
敖戰依言照辦。
“你看那一處處火光,其實便是一處處陣法所形成的光幕,從外往里看,肉眼和魂識都進不去。”烏舛邊走邊解釋道,對這黑市可謂是輕車熟路。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五十六號交易場所在,其余七十人已經到齊,看向他倆的眼光略帶不滿。
他二人尷尬一笑,正欲說話,其中一個被黑袍籠罩的男子揚聲道,“既然人齊了,大家開始吧。”
眾人默不作聲,均是一揚手中的玉簡,頓時一道道碧綠光輝沖天而起。敖戰和烏舛也連連效仿,屬于他二人的玉簡也一飛沖天,與那其余七十塊玉簡相互交融。
‘嗡~’
七十二塊玉簡不斷變化位置,在半空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光影,隨后,一圈碧綠光暈如水波流淌而下,如一個避雨罩將眾人籠罩,隔絕了一切聲音和魂識。
敖戰驚奇的四下張望,頓覺吞魂神識仿佛置身泥濘里,臨近光幕時更是被徹底擋住,無法繼續外探。
“各位,此乃我今天的交易之物,流云飛梭。此物為玄階上品冥器,擅飛遁,最多可承載五人,速度遠勝御劍飛行,而且耗費的靈力極少。我不換幽冥石,只換等價兵器或者奇物。”一人干脆的說道,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此言一出,頓時有人驚呼,似乎聽說過這流云飛梭的名頭,似乎連烏舛都頗有幾分心動。
敖戰卻不為所動,他血脈之力一旦激發,化作龍人后便有一雙肉翅,速度之快絕不低于這流云飛梭,而且以他的肉身強悍程度,飛行數萬里也絕不在話下。
“此物名為百幕旗,內含足足百種陣法,乃是困人奇物,同樣也是玄階上品。”有一人立馬拿出了一桿大旗,只見旗桿端頭有著鋒銳的矛頭,旗面緊纏旗桿,使人乍一看還以為就是一桿長矛。
流云飛梭的主人略一沉吟,搖頭道,“不換!”
白慕旗持有者顯然有些失望,微嘆了一口氣,默默退開。
緊接著,又有一人上前一步,翻手取出一方巴掌大小的石印。
“玄階極品冥器——小周天印,配合咒法便可大小由心,輕重如意,若以五行精粹喂養,便能發揮五行之力。若非我急需要一件飛行冥器,我也絕不會拿出。”那人簡單介紹到。
流云飛梭的主人眼神一睜,似乎頗為滿意,點頭道,“換了!”
當即,兩人解除了血之契約,互相丟給了對方。
停頓片刻,又有一人開口,“我這有一奇物木盒,被陣法封禁著,無法打開也無法建立血之契約,我要換一件玄階極品冥器。”
此言一出,頓時有人冷笑。
敖戰身旁的烏舛也忍不住開口道,“真是笑話,一個破木盒子,憑什么換一件玄階極品冥器?”
烏舛仿佛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話一脫口,立馬有不少冷笑聲附和而來。
面具之下,看不出那人表情,只是敖戰看到那一雙眸子中光芒不亂,顯然此時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略微一頓,那人語氣平淡道,“此物,我得自一古夢神族的遺跡。”
此話一脫口,眾人都沉寂了下來。
“即便真是得自古夢神族又如何?既然無法打開,便是與廢物無異,既然還想換一件玄階極品冥器,真是可笑。”有人開口道。
“不錯,你既然肯拿出交換,定然已經試盡了法子,在下雖然略有自大,卻也不傻。”又有人附和道。
捏著木盒子的男子冷笑一聲,語氣漠然道,“我既得到此物,便是與之有緣,費盡心機卻打不開,便是無份,既如此,我又何必非要強留?”
敖戰咧嘴一笑,暗嘆此人倒是果斷,知道打不開,便果斷選擇了武裝當下。再者,此人交易度拿捏得非常好,在云淡風輕的表明木盒得自古夢神族遺跡之后,已經勾動了在場不少人的心思,之后他又再一次表明有緣者才能開啟這一點,更是讓一些人有了一試之心。
果然,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想要何種玄階極品冥器?”
捏著木盒那人略一沉吟,輕聲道,“尋常冥器我不要,要有特殊效果的。”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又是冷笑搖頭,有特殊效果的玄階極品冥器一般都頗為珍貴,抵得上數件,哪個愿意輕易脫手?
眼看氣氛頗有些尷尬,敖戰卻突然上前一步,翻手取出一塊龜殼,揚聲道,“我愿以十方陣相換。”
眾人微微一怔,烏舛驚訝的看了敖戰一眼,連那人也是愣了兩個呼吸,之后回應道,“可是那黑鐵城十影所持有的十方陣?”
“十方陣就是十方陣,兄臺換不換?”敖戰微笑道。
眾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敖戰一眼,旋即便目露輕蔑之色,顯然他們都覺得敖戰腦袋不夠用吃了虧。
果然,那捏著木盒的人呼了口氣,點頭道,“換了!”
話罷,在一陣竊竊私語之中,兩人互換手中之物。
敖戰拿道木盒之時,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強壓心中的激動,他收好木盒便開口道,“諸位,我想換一昧靈萃——凝血朱果!”
眾人一陣沉默,敖戰心中不禁一嘆,略有些失望。
片刻后,突然有一人開口道,“兄臺以何物來換?”
敖戰心底大喜,連應道,“條件你開便是!”
那人略一沉吟,試探著說道,“凝血朱果雖然用途不多,但卻是煉丹的靈藥,且多有價無市,我也不多要,就五十萬極品幽冥石吧!”
此言一出,人群里頓時傳來一陣噓聲。許多人搖頭,五十萬還不多?這人定是認準敖戰急需此物,所以才獅子大開口。
敖戰聞言默然不語,沉吟片刻后才開口道,“我給你三十萬,否則我也不要了。”
那人眸中精光閃爍,搖頭道,“兄臺,我們各退一步,四十五萬。”
敖戰懶得廢話,直接一比手指,朗聲道,“兄臺見好就收,就四十萬!”
那人點點頭,長笑一聲道,“依你!”
話罷,他一翻手,取出一個玉石盒子,微微打開,露出里面一枚拳頭大小的暗紅色果實。就在玉盒打開的一瞬間,在場之人都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并且覺得自己的一身血脈都微微滯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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