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這才發(fā)現(xiàn)了周周的異常。

她關切地問：“周周，你怎么了？”

周周看著趴倒在桌子上的徐老，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涼涼地說道：“沒什么，我們走吧！”

蔣舒舒不滿地道：“欸，周大媽，你這是什么口氣，怎么說話呢！”

藍月看著周周的模樣，又看了看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徐老，心里閃過一絲疑慮。

這周周和徐老有矛盾，還是說周周和徐老說過的那件事有牽連？

雖然蔣舒舒并沒有套出更多有價值的內(nèi)容，但單單這兩點，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政府和藍家的秘密實驗。

害死了很多人。

追著這兩點去查，一定可以找出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藍月和蔣舒舒周周分開后，原本準備回家，結(jié)果才上車，陸子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安心，吃飯了嗎？”

“陸子衿，有事？”藍月有些累，語氣死氣沉沉，“如果沒事，那我就掛電話了，我現(xiàn)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安心，你就一句話都不想和我多說？”陸子衿的聲音聽起來悵然若失。

“陸子衿，對不起。”

“安心，我不會逼你喜歡我，如果我對你的愛讓你感覺尷尬，對不起，以后我會注意咱們之間的距離。我打電話過來，其實是想告訴你我這次查到的一點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藍月死氣沉沉的語氣終于有了絲波瀾。

電話那頭的陸子衿察覺到了這絲變化，原本冰冷的心更加冰冷了。

也就關于這樣的事情，她才會需要他。

“嗯嗯。”陸子衿清了清喉嚨說道，“話里說不清楚，我整理好了發(fā)到你手機微信了，你下載了看看。沒事我就掛了。”

說完，陸子衿真的掛了電話。

藍月聽著嘟的一聲，將手機拿開耳邊，心底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涌上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定了定神，她解開手機屏幕，點開了陸子衿發(fā)過來的那個文件。

迅速瀏覽完，藍月握了握拳，然后將手機丟在副駕駛室里，驅(qū)車前往茅伯家。

茅伯的院子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如同桃花源的仙境一般，讓人心靈舒適。

藍月倒是能理解茅伯為何會給自己設計這樣一個場所。

他常年過得都是刀尖舔血的工作，隨時都會被人報復，被人陷害。所以有生之年，為自己耗巨資弄一個舒適的居所，也不為過。

“茅伯，這件事，你怎么看？”藍月站在茅伯的后面，手法熟練地為茅伯按摩。

“當年我和你父親鬧了點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有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去關注過他的事。他和政府進行秘密實驗的事情，幾乎沒有一點風聲，但是如果去查當年S城的死人量，應該不難查出當時到底進行過什么類型的實驗。”

“茅伯，謝謝你，現(xiàn)在一直這樣幫我。”

“傻丫頭，說什么話呢，從小，我就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女兒一樣疼。可是你十八歲那年，我和你父親因為你和封翊的問題上發(fā)生了口角，所以那段時間我都不想去理會那個老頑固。”

這件事，上次藍月聽茅伯說過，說是當時她十六七歲的時候，父親懷疑她在戀愛，特意讓茅伯去查。

茅伯查出那個人是封翊后，父親在茅伯的院子里大發(fā)雷霆。

茅伯是建議讓父親放下仇恨，讓她和封翊在一起。

可當時父親堅決不同意，暗中一直阻擾封翊。茅伯氣不過，就不想再理會父親。

尤其是后來發(fā)生了她懷孕這件事，藍正東更是火冒三丈，差點要去滅了封翊。

不過最后，所有的事情因為她割腕自殺，發(fā)現(xiàn)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事情漸漸變得偏離……

“好奇怪，那個時候，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喜歡封翊。可真是幼稚。”藍月自嘲地笑。

“不，月兒。”茅伯輕輕嘆了口氣，“大家都是因為愛你，所以才不忍心去破壞你眼里那個美好的世界。你父親就算是知道你并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不僅繼續(xù)保護你眼里那個美好的世界，還將他的所有財產(chǎn)一分為二，一半給了你，一半留給那個從未養(yǎng)育過的親生女兒。甚至為了你，怕你承受不了，都沒有去和穆安心相認。”

藍月聲音有些哽咽：“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孩子，在所有的父母眼里，不管你多大，你永遠都是小小的，需要保護的那類。”茅伯意味深長地說道。

“茅伯。”藍月收回了手，繞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我明白這種心情，因為我也是一位母親。可是，我現(xiàn)在卻保護不了我的孩子。”

藍月的聲音悵然若失。

茅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只能禁聲不言。

沉默良久之后，藍月忽然出聲：“茅伯，你說當年，若我和藍家真正的孩子沒有交換，會不會我會過上另外一種生活？我叫穆安心，在S城如同一個普通的小孩長大，未必會牽扯進這些紛紛擾擾中。”

“別想了，孩子，這是無解的一個答案。”

“茅伯，奶奶那天晚上叫我了我一聲小月兒，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奶奶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天說了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話，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捉摸奶奶話里的含義。有一點我很在意。”

“哪點？”

藍月正正地看著茅伯，緩緩說道：“奶奶說，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

茅伯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奶奶老人家這樣說的嗎？”

“茅伯，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你知道的事情沒有告訴我，比如，藍氏和穆氏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奶奶交給我一盒珠寶，我拿去寶石黃金鑒定中心，全都是純度很高的精品，里面甚至有還未加工的拳頭大小的原鉆，這些東西，小小一盒，加在一起已經(jīng)價值連城。重點，奶奶說，這盒東西原本就是穆家的。”

“那盒東西原來在奶奶手上？”茅伯雙瞳冒光，“奶奶交給你了？”

“茅伯，你果真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