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大哥……”藍月咬著嘴唇,眼眶泛紅,眼淚泫然欲滴,“這盒人參,我還是還給你。”
說著將裝著人參的精致盒子放下。
“怎么了?”
“剛剛……剛剛李總監(jiān),跑到我的辦公室,說……說……”
話還未說完,眼淚倉猝地滑下來,看得藍宇森心尖一顫。
這個該死的李惠琪!居然跑去找安心的麻煩。
雖說被李惠琪撞見了他將人參給了穆安心,讓他有幾分尷尬,但他藍宇森何須看李惠琪的臉色過日子。
藍宇森急忙起身,走到藍月身邊,抽出幾張紙,幫藍月擦拭眼淚。
“不哭,瞧你,眼睛都已經(jīng)腫了,別去管李惠琪說什么,藍大哥說給你,那就是給你的!”
藍月癟著嘴,委屈地撲進藍宇森的懷里。
藍宇森寵溺地摟著藍月的頭,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乖,不哭,你一哭,藍大哥心都碎了!
聞言,藍月哭得更加傷心了,聲音一抽一抽地呢喃:“藍大哥,你對我真好!”
藍宇森將藍月扶正,看著她雙眼噙著眼淚,面白唇紅的模樣,心里一陣悸動。
溫柔地幫她擦干眼淚,微笑著刮刮她的鼻子尖:“小傻瓜!
藍月微張著唇,凝視藍宇森,猝不及防地,伸手抱住藍宇森的頭,踮腳吻了上去。
藍宇森一瞬如同被雷擊,那夢中早已品嘗多少遍的溫潤軟糯的觸感襲來,讓他整個人眩暈。
藍月的吻并沒持續(xù)多久,只是嘴巴碰了藍宇森的嘴巴一秒鐘。
但就這一秒鐘,已經(jīng)夠讓她惡心的了。
她趁藍宇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離開,跑了出去。
速度地回了設計部的辦公室,藍月直奔洗手間,對著馬桶大吐特吐。
等到肚子里什么東西都吐不出來后,藍月站起身,抬手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嘴唇,按下沖水鍵。
將馬桶蓋合上,轉身坐在馬桶蓋上,攤開一直緊握的右手,手心躺著幾根黝黑的短發(fā)。
這是剛剛她吻上藍宇森的時候,從他頭上拽下來的。
從側邊扯下一張廁紙,細心包好,放進衣服口袋,從容地走了出去。
之后幾天,還算相安無事。
那天她對陸子衿說了那番話之后,陸子衿再沒有出現(xiàn),就連紅玫瑰也沒再繼續(xù)送了,藍月倒覺輕松。
雖然公司同事還是一如既往地指指點點,但藍月心思原就沒有放在那些人身上,她們的誹謗議論和她無關,更打擊不到她。
倒是李惠琪再沒有過來找她麻煩,讓她舒心不少。
工作上的事情有周周和蔣舒舒幫忙,她也算輕松。
只是封翊時不時的短信,讓她不知道以何種心情面對。
索性,繼續(xù)裝作沒看見。
這天,周末,藍月和藍宇森出去吃了個午飯回來,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
坐在化妝桌前卸妝,下午不想再出門,準備好好睡一覺,最近身體都有些酸澀困乏。
卸了一半,黑色眼線被卸妝油暈開,還沒擦干凈,感覺口好渴,于是起身去餐廳倒了一杯水。
正準備喝,手機忽然尖銳地響起,嚇了她一跳。
藍月端著水杯,遲疑地走過去,看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是市話。
按下接聽,一邊喝了一口水。
手機里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蹦出來:“您好,余小姐,這里是仁愛私立醫(yī)院,您的親緣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隨時可以來我們醫(yī)院取報告!
藍月征住,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余小姐說的是她自己。
而親緣報告指的是她和藍宇森的DNA鑒定報告。
她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沒有直系親屬,要想鑒定她到底是不是藍家的孩子,只能做堂兄妹間的親緣鑒定。
那天她拿到藍宇森的頭發(fā)后,當即去找醫(yī)院做親緣鑒定,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用了假的身份名字。
藍月感覺心臟撲通撲通劇烈地跳了起來。
終于要解開這個疑點了。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急忙開口應答,一激動,忽然被喉嚨里才咽下去的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忙和醫(yī)院護士小姐確認好取報告的時間。
藍月再沒管自己那卸了一半的妝,套上外套就往外面焦急地走去。
電梯門開了,藍月走進去。
門快關上的那瞬,似乎看到了蔣舒舒的身影。
果不其然,藍月下了樓,才邁出電梯,就接到了蔣舒舒的電話。
蔣舒舒聒噪的聲音從手機里冒出來:“安心,我不是之前在陽臺上看到你已經(jīng)回來了嗎?怎么我敲了半天門你不在家啊?”
藍月穿過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去提自己的車,一邊回答:“舒舒,我出門辦點事兒,很快就會回來,回來我再聯(lián)系你!
“出去辦什么事兒?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好閑,待在家里好無聊啊!
蔣舒舒的語氣充滿了期待。
藍月唇角忍不住染上一絲笑意,感覺這蔣舒舒真像個小女孩兒一般。
明明她都已經(jīng)二十二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這種心態(tài)真好,還未被這個社會所污染。
不像她,已經(jīng)滿目蒼夷。
或許就是因為羨慕蔣舒舒,所以才會接受她的靠近吧。
“不用了,舒舒要不你先出去逛逛吧,等我忙完我再給你打電話,下午我們一起去逛街看電影,怎么樣?”
“好啊好啊,安心萬歲,你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冬天都快到了,冷死了,我都找不出衣服穿。真不知道自己去年冬天是怎么過來的。而且我還缺漂亮的包包,高跟鞋,一支唇膏,一支睫毛膏,啊,好像我的紙巾也快要用完了,還有……”
蔣舒舒又開始龜毛。
“舒舒,你知道你現(xiàn)在最缺什么嗎?”
藍月按下車鑰匙開關,打開車門,坐進去,嫻熟地發(fā)動車。
“缺……缺心眼?”
蔣舒舒遲疑的聲音冒出來。
藍月噗嗤一下沒忍住,咧嘴笑出聲,緊張的心緒一下子放松過來。
這個活寶,哪里有人這樣說自己的。
眼角噙著笑意,柔柔地說:“舒舒,你不是缺心眼,你是缺個男朋友。咱們貌美如花的舒舒大大沒有人追嗎?我哥不錯,上次在病房我看到我哥和你相談甚歡,甚至還那么緊張地扶起你,看起來你們郎有情妾有意呀。說說,你們倆會不會背著我,其實早已經(jīng)暗度陳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