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藍月沒有工作安排,戴著副黑框眼鏡,穿著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出門,開車先去了銀行。
昨天一回國就已經提前預約過了,今天過來銀行將自己銀行卡內這幾個月的所有收入都取出來。
然后提著裝滿錢的包,去了S城最亂的角落。
她要在這里找一個人,一個能夠幫助她的人。
好不容易在這半年,努力畫服裝設計圖,存夠了一百萬,才敢來這里找他。
繞過臟亂的街道,藍月來到一扇破舊的大門前,輕輕敲了七下,停頓十秒,又敲了五下,十秒過去后,又敲了三下。
然后安靜的立在一旁等著,等了大概有一分鐘,門忽然吱呀開了,發出刺耳的聲音。
門后面站著一個瘸腳老人,穿得樸素,不過卻很干凈整潔。
老人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也不管門口站的人,轉過身就往回走。
藍月提腳邁進去,毫不猶豫,輕輕將門合上。
院子依舊破舊骯臟,散發著一股腐爛味。
藍月輕輕屏住呼吸,跟在老人的身后,走過長廊,然后進去另外一扇破舊的門。
進來后,就像誤入了桃花源的仙境。
古香古色的一個小院落里,種滿了各式鮮花,以茶花和蘭花居多,小池塘里開滿各色睡蓮,幾條昂貴的紅白錦鯉正在水里嘻戲。
這種紅白錦鯉藍月曾跟著爸爸去日本見過,當時拍賣價一條就值兩千萬人民幣。
屋檐上掛著一排鳥籠,各色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好不熱鬧。
一個精神奕奕,穿著唐裝的中年人就站在鳥籠前,拿著一根簽子在逗鳥。
只是,男人的左臉上,一條巨大的蜈蚣型疤痕,從眼角延伸到嘴唇,讓人看了,觸目驚心的驚悚。
中年人見藍月進來,神色不變,依舊逗弄著那只鳥,嘴里學著鳥兒吹哨。
藍月也沒動,站在院子中間打量著中年人的模樣。
茅伯看上去倒是和五年前沒什么變化,看來這幾年心態一定很好。
良久,中年人忽然開口:“既然知道暗號,那你一定知道這里的規矩,將你的需求寫下來和錢一起放在那邊的書桌上就可以回去了。”
聲音低冷,透著十足的寒氣,和他此時戲鳥的畫面極為不搭。
藍月點點頭,信步走到屋子里的書桌前,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和那箱裝滿錢的包一起放下。
抬頭瞥了一眼屋內的裝飾,和從前跟她爸來玩的時候變化不大,只是多了一些現代化的東西。
藍月走出屋子,對著屋檐下的中年人鞠了個躬,跟在瘸腳老人身后,順著原路離開。
瘸腳老人回來后,從書桌上將藍月留下來的那張紙,畢恭畢敬地雙手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扭過頭看了一眼,面上瞬間布滿復雜的神色。
藍月如釋重負地離開這破舊的城市一角,心情愉悅。
要說偵探這一塊,在國內最厲害的,當屬茅伯第一人。
探查父母車禍和跟蹤藍宇森和李惠琪這種事交給茅伯伯做,她很放心。
至于封翊,她昨晚已經布好棋,就等著他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