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黎可盈不敢置信地看著顧瑤,無法想象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可以生出這種裂痕。
“可能我剛說的話重了點,你離過婚,所以對別人的第一段婚姻都有些不安和質(zhì)疑,我都理解……但這畢竟是我和張揚兩個人的感情,就像你和莫語寒從交往到結(jié)婚,我只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從沒有干涉干擾過你們……”顧瑤緊接著說的話,讓黎可盈直接從沙發(fā)上騰站起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不……這不是你想的,這是張揚想的……”黎可盈覺得異常可笑,自己什么都還沒說,顧瑤就用那么沉重的四個字來給自己判了刑。
挑撥離間……
“我覺得張揚分析的有道理,所以,可盈,你除了祝福我們之外,其他的都不要說,可以嗎?算我求你……”顧瑤嘆了口氣,她也明白自己的話的確傷到了黎可盈。
“呵……是我多管閑事,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告訴你,你和張揚的婚,不能結(jié)……”黎可盈感到臉上濕漉漉的,她抬手一抹,自己臉上居然布滿了淚痕。
顧瑤有些手足無措地從沙發(fā)上起身,緊張看著黎可盈。
黎可盈用衣袖胡亂抹了一把眼淚,然后拿起桌上的結(jié)婚證放回自己的包中,從顧瑤的家中離開。
她和莫語寒的賭約,徹底輸了。
顧瑤在她和張揚中間,選擇了相信張揚,選擇了相信她的愛情。
顧瑤追到門口,看著剛踏進(jìn)電梯中的黎可盈,大聲喊道:“可盈,不要生我的氣!”
黎可盈淡淡看著她,眼眶中的眼淚依舊在往下滑落。
“張揚他騙了你,騙了我們所有人!”
電梯門在黎可盈按了樓層后便緩緩關(guān)閉,黎可盈在門即將閉合的那一瞬間大聲嘶吼,可她卻不清楚顧瑤到底有沒有聽清楚。
黎可盈回了自己家,她想過顧瑤如果打電話過來,她一定會冷靜將所有真相都告訴她,可顧瑤沒有打電話過來,她終究是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中午時分,莫語寒給黎可盈打電話,聽到電話中的她是濃重的鼻音后,火速趕回家中,看到了蜷縮在床上,眼睛紅腫的黎可盈。
莫語寒輕嘆一聲,坐在床邊輕柔地?fù)崦杩捎念^發(fā)。
“傻瓜,我說過的……”
“我沒想到我和顧瑤的姐妹情,在她和張揚的愛情面前,是如此的脆弱……”黎可盈輕聲說著,鼻子一吸一吸。
“還有時間,現(xiàn)在距離他們的婚期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莫語寒將黎可盈摟在懷中,心底滿滿都是心疼。
“沒用的,顧瑤她不信我,張揚對她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張揚說我離過婚,所以對別人的首婚心懷不甘,所以會挑撥離間她和張揚的感情,顧瑤全都信了……”黎可盈斷斷續(xù)續(xù)將自己今天和顧瑤的對話內(nèi)容都告訴了莫語寒,聽得莫語寒異常氣憤。
他掏出手機給肖然撥了一個電話:“要張揚在午休時間將那幾個爛尾的法約合同全部整理好,下午兩點前我必須一目了然看到那些合作商的違約信息!”
肖然的耳膜都差點穿孔,倒不是莫語寒的聲音有多大,而是他聲音中的憤怒透著手機屏幕直接燒了過來。
“是!”肖然從莫語寒的語氣中自是明白,自家老板這是對張揚有很大的意見和不滿,莫氏這么多年的爛尾合同并不在少數(shù),尤其是之前還沒整理成檔,現(xiàn)如今短短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張揚全部整理出來,并將違約內(nèi)容明確標(biāo)記,這給他馬良神筆也做不到啊。
可肖然畢竟是個聰明人,知道莫語寒要自己來安排,就是不想讓張揚知道是莫語寒故意要整他,現(xiàn)在這黑臉只能讓肖然來做了。
可肖然在公司像中央空調(diào)一樣幾乎誰也不得罪,當(dāng)然也是誰都不敢得罪他,他自是不會直接給張揚下達(dá)這樣的命令。
肖然將任務(wù)吩咐給了法務(wù)部部長,然后順帶說了一句,他們部門里最細(xì)心最得總裁歡心的就只有張揚一人了。
法務(wù)部部長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老職工,肖然這么一說,他也明白了情況。
莫語寒打電話叫莫語琳來家中陪黎可盈舒緩調(diào)節(jié)一下情緒,然后才去上班。
到了公司后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時間,他沒有收到張揚傳送過來的文件,立馬打電話詢問肖然,肖然自是立馬跑去法務(wù)部責(zé)問部長,最后的情況便是張揚整理資料整理得昏天暗地,還要被法務(wù)部部長痛罵一番。
這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和顧瑤婚禮在即,顧瑤和總裁夫人黎可盈又是好朋友,這部長平時對他態(tài)度也挺不錯,怎么突然就變了臉呢?
張揚心中叫苦連跌,卻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終是在三點半的時候才將公司有存檔的爛尾合同做了一個記錄,再灰頭灰臉地拿到莫語寒的辦公室。
莫語寒本來兇著一張臉要罵人,看到來人是張揚后,才“強迫”自己收斂了神色:“怎么是你送過來的?”
“資料……也都是我整理的……”張揚尷尬的說著,模樣十分拘謹(jǐn)。
“他們怎么交給你了?你手頭不是還有南非那邊的法約合同一直要跟進(jìn)嗎?”莫語寒“吃驚”問道。
張揚苦著臉瞅了一眼莫語寒,最終還是低著頭輕聲回應(yīng)道:“周部長說莫總要得急,說部門中我的辦事效率最快,便交給我了……”
“這速度快……也超出了我的規(guī)定時間啊……那周部長也真是的,怎么讓你一個人弄,多個人不就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嗎……”莫語寒嘀咕著,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法務(wù)部周部長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便劈頭蓋臉責(zé)罵過去。
“周部長,你怎么安排工作的?張揚手中有南非的合約要一直跟進(jìn),每天都不能松懈,你還讓他整理這些爛尾合同,其他員工做不好嗎?”
“莫總,我……”周部長一臉冤枉,但這莫語寒卻看不到,當(dāng)然就算他看到了也會裝作沒看到。
“什么事情孰輕孰重你都分不清,怎么能做好部長這一職位,下次犯同樣的錯誤,你就直接從部長的位置扯下來,讓你部門其他員工做部長!”
莫語寒說完最后這句話,還特意抬眸深深看了張揚一眼,原本垂頭喪氣的張揚也瞬間挺直腰桿,像棵松樹一樣穩(wěn)穩(wěn)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