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黎可盈縮了縮脖子，十指掐進了莫語寒的肩膀。

莫語寒被黎可盈的動作鼓舞著，緊摟著黎可盈的腰肢纏在了自己腰間，這個姿勢是昨天傍晚兩人在泳池的曖昧姿勢，上回有泳衣的阻攔，這次卻是赤誠相待。

黎可盈羞紅了臉，雙手環著莫語寒的頸脖，想放又不敢放，她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膛，腦海里已經清晰地明白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下一步動作是什么。

只是這樣的姿勢，兩人從未嘗試過，不管如何，初嘗總有些忐忑不安，還帶著莫名的刺激和興奮。

“老婆……”莫語寒突然沙啞喊了一聲，黎可盈睜開迷離的雙眼正欲回應，就直接一聲驚呼，差點痙攣。

……

窗外月光安詳，透著讓人寧靜的銀光，點點星光點綴著夜空，萬物都陷入了沉睡，古老的異域小鎮也沒有了白天的喧鬧，只有暖黃的路燈光不知疲憊地亮著，站好自己的崗位。

微風透過半敞的窗戶，從薄紗的縫隙中溢了進來，落在床上交纏起伏的兩人身上。

莫語寒感覺到了涼意，直接一個翻轉，將身下的被子攏在二人身上，繼續做著古老原始的行動。

一夜美好，美到讓黎可盈第二天醒來，渾身居然沒有酸痛感，這樣的感覺太過奇怪，讓她震驚又困惑。

但轉念一想，有些時候，當身體靈魂都得到釋放和滿足之后，我們原有的疲憊會被另一種感受覆蓋，甚至讓人神清氣爽。

黎可盈看著還在熟睡的莫語寒，心底翻滾過各種各樣的情緒，睡夢中的他嘴角微揚，掛著一絲淺笑，那么英俊，那么無可挑剔，讓黎可盈瞬間失神，久久移不開目光。

人總要從一段消逝的感情中成長，才能和愛至骨髓的人攜手相伴。

莫語寒給了自己無盡的寵愛和疼惜，從標準好男友晉升為模范好丈夫，從來沒有過任何閃失和讓自己失望的地方，

她經歷過一段不堪的過往，那他呢？他又經歷過什么？

黎可盈這才回過神，從認識莫語寒到現在，她從未問過他的過去，他也從未說過自己的過去感情經歷。

要問嗎？那些都已經過去——

他們是彼此的現在和未來，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黎可盈躺在莫語寒的臂彎中，看著他胳膊上的絨毛在自己呼氣時微微搖晃，看著他均勻起伏的胸膛，看著他輕顫的濃密睫毛。

他們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過了任性不懂事的時候，未來的一切都會只有幸福沒有酸澀吧。

黎可盈在心底默默想著，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想起了莫語寒的母親，上一段感情就沒能處理好婆媳關系，這一段婚姻依舊沒能和婆婆有一個融洽的關系。

但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放棄改善關系，不能氣餒，因為那是莫語寒的母親，自己和莫母，都深愛著這個男人。

黎可盈還在出神想著，莫語寒已經從睡夢中蘇醒，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模樣，莫語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玉蔥鼻頭。

“怎么了，我的小傻瓜。”

聽得莫語寒對自己的新昵稱，黎可盈忍俊不禁：“在想著如何討好我婆婆呢？這次出來旅游，一定要給她帶點禮物。”

莫語寒挑了挑眉，母親將黎可盈傷得那么重，她還能不計前嫌，已經讓他夠感動，現在還想繼續維護好婆媳關系，莫語寒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平時喜歡什么？買這種異域民族風的服裝飾品和包包，還是買這邊的特產呢？”

“我們昨天就應該給爸媽他們也弄一塊情人石頭，刻上他們的名字，這應該也是你媽最想要的了……”

黎可盈輕聲絮叨著，莫語寒一直雙眼柔情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從認識到現在，都給了他驚艷的感覺，一開始是被她的翻譯能力折服，慢慢被她的不屈性格吸引，到現在相互喜歡組成一個家庭，她是老天贈與自己最好的禮物。

兩人在床上甜蜜膩歪了一陣便起床開始新的旅程，莫語寒已經聯系好了，今天山寨有一場集體婚禮，異常熱鬧，跟我們過春節差不多，很多游客都會慕名而去，莫語寒和黎可盈也不例外。

山寨離酒店有挺遠的距離，兩人退了房決定今晚住去山寨的客棧中，感受當地的特色竹床。

嗩吶聲響，彩旗飄飄，半個足球場大的坪地上圍滿了人群，女人們身穿色彩鮮艷的奇異服飾，頭戴高帽銀飾，手腕腳踝都響著鈴鐺，個個婀娜多姿，笑容滿面。

男人們頭上罩著頭巾，赤著上半身，臉上胳膊上涂滿了三彩色料，腰間圍著族里特有的玄色巾袍，嘴里哼著本土歌謠，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絡繹不絕的游客跟隨各自領隊進了專區坐下，莫語寒和黎可盈坐在最前排，坪地正中央綁在樹樁上的兩只黑山羊，正在拼命掙扎著，哀叫著，向人類求助著。

“他們舉行婚禮要黑山羊干什么？”黎可盈不解問向莫語寒。

莫語寒就是移動的百科全書，早將這邊的特色和風俗全部了解清楚，只等黎可盈發問。

“這邊舉行婚禮都要見血，平時單獨辦婚禮都是用白山羊祭祀朝拜，但集體婚禮盛大又意義非凡，必須用血種純正的黑山羊，一公一母。”

“難道要當場宰殺它們？”黎可盈震驚問道。

“嗯，用它們的熱血涂抹在婚衣上，以求神靈的庇護，讓新人百年好合，一世安康。”

“可是……這太殘忍了……你看這兩只黑山羊的眼神，無助又絕望，還有對生命的渴求……”黎可盈不忍心看到那一幕的來臨。

“入鄉隨俗吧，死亡在這個民族眼中，是一種永生。”莫語寒拍了拍黎可盈的肩膀。

“那他們平時有人過世呢？”黎可盈忍不住問道。

“沒有人哭，喪禮場面比婚禮更隆重豪華。”莫語寒輕聲說著。

黎可盈還準備再問什么，但是坪地內樂隊的嗩吶已經吹響，在場族人全部哼唱著游客們聽不懂的旋律，時而婉轉，時而高亢，時而悠揚，時而粗狂。

那一對對身穿紅艷婚服的男女攜手走進了坪地中央，圍著兩只黑山羊邁開了舞步，哼唱聲愈來愈大，新人們圍著的舞圈也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