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地一聲,鎖被打開,然后保鏢取下了鎖,將一整條鐵鏈從門上抽了出來。大概是鐵門太沉,又或者是因為生銹太久的緣故,即使是兩個保鏢一起用力,鐵門也只是緩緩地向兩邊打開,開得口子不大,就停住了再推不動了,留下的空間只容許一人通過。
安婉箐被鄭若兮的一腳踩的冷汗都下來了,她感覺鄭若兮是把全身力氣都用上了,好像是要踩斷她的腿。她用手扶住鄭若兮的腿,想把鄭若兮地腳從她腿上拿下去,可是她手卻一直在顫抖,使不上力氣。
看門被打開,鄭若兮也不和安婉箐多浪費時間,她今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和安婉箐好好地算算賬,所以不急在這一時,安婉箐臉上痛苦的表情是她樂意看到的,不過今天她要看到安婉箐更多的痛苦。
鄭若兮把腳從安婉箐腿上拿了下去,她朝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首先跨過鐵門上的橫坎,走了進去。
安婉箐用力把自己撐了起來,她用手捂著被大腿,被鄭若兮用盡力氣踩的地方現在真火辣辣地疼,甚至連走路都有些使不上勁,安婉箐感覺自己的大腿在不受她控制地抖動。她咬咬牙,就快見到悅悅了,說什么她都要跨過那道坎走進去。
安婉箐抬著腳走進屋子。這是一座木質結構的老屋子,整個屋子的橫梁、豎棟,都是用木頭搭建的,墻壁上是木制的窗戶,鑲著玻璃,如果在上個世紀,這座老屋大概還能算個比較好的住所,但現在長時間沒人居住打理,又因為雨水沖刷太多的緣故,木頭已經破舊腐朽,甚至都成了白蟻的巢穴。陰冷、潮濕,這是安婉箐跨進屋子的第一感受。
安婉箐覺得屋子里的環境比她想象地還要糟糕,她不知道悅悅這幾天在這樣的環境里,會不會生病。她環顧而來屋子一圈,可是沒有看到悅悅的身影。
“鄭若兮,悅悅在哪里?你不是說我求你,你就讓我見到悅悅嗎?”安婉箐不知道鄭若兮竟然說話不算數,她擔心著悅悅,著急地問鄭若兮。
“我只是說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做,就別想見到你女人,可沒答應你一定能見到你女兒。”鄭若兮悠悠地說著,她也覺得這個屋子太臟,昏暗的光線讓她不是很舒服。不過她手下的保鏢很有眼力見,為她搬來了一把椅子,椅子是他們之前帶進來的,相對而言還算干凈。
鄭若兮坐在椅子上,她享受地看著安婉箐快要發瘋的表情,她覺得自己把安婉箐那個野種抓起來,果然是一步好棋,至少安婉箐因為她女兒,基本言聽計從,那種敢怒又不敢言的無力感、只能把滿身滿心的憤怒壓抑在心里的憋屈,都讓她升起一種快感。
安婉箐徹底絕望了,這幾天來的提心吊膽已經讓她疲憊不堪了,她所有的堅持都只是為了看到悅悅,可是現在,在她付出了所有之后,鄭若兮的一句話,就讓她之前所有的付出成了泡影。就好像長跑的時候,她憋著一口氣,朝著終點進入沖刺階段,可突然有人告訴她,那個不是終點,終點還遙遙無期,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力氣就都突然泄了氣,再也提不起來了。
安婉箐站不住了,她緩緩對坐到地上,腿上還在火辣辣地疼,可是她已經分不清是身上更疼,還是心里更疼了。她失神地看著鄭若兮,看到鄭若兮臉上的笑容,眼睛里的狠毒,她不明白鄭若兮為什么要把自己騙到這種地方來。
“你到底要干什么?”安婉箐問鄭若兮,聲音顫抖,連她自己都聽得出聲音里的那份無力感。
鄭若兮站了起來,她慢慢走到安婉箐身邊,突然揚起手,打了安婉箐一個耳光。
“安婉箐,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吧,對著我一套,背著我一套,你昨天晚上和冷天琦做什么了?”鄭若兮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在冷天琦的專屬電梯口看到安婉箐從里面出來,她就恨不得劃花了安婉箐的臉。
鄭若兮又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扯開安婉箐的領子,看到靠近領口處,果然有幾個小小的紅點,像極了一夜過后留下的痕跡。
鄭若兮看著那些紅點,惱羞成怒。早上在電梯口碰到的時候,她已經從安婉箐的領子里望進去,看到安婉箐胸前的紅點,可是因為在員工面前,她必須要裝作滿不在乎的表情,所以她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沒有讓自己失控地抓住安婉箐不放。
等她坐電梯到頂層的時候,正好碰上冷天琦的手下從他辦公室的隔間里將用過的床上用品換下抱出來。鄭若兮再也忍不住了,冷天琦昨天一夜未歸,她以為他在加班,所以一晚上沒打擾他,直到早上才過來找他,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有想到安婉箐會爬到冷天琦的床上。
“天琦,你昨天晚上在這里過夜嗎?”鄭若兮還是一個聰明人,她明白冷天琦從來不允許別人過多地關注他的日程,所以她裝作一臉擔心的樣子。
冷天琦還在回想安婉箐的話,鄭若兮一大早的出現,讓他有點煩躁,他沖手下發火,“沒進過我的允許,你們怎么放人進來的?”
一句話,就讓鄭若兮失去了理智,她做了半天的自我建設全部崩塌,“天琦,我對于你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嗎?我是你的未婚妻,為什么安婉箐那個女人可以爬上你的床,我連進你的辦公室都需要先報備?”
聽到鄭若兮提到安婉箐,冷天琦更加不耐煩,他今天的心情算不上好,昨天好心救了安婉箐,今天就被人扔到腦后,所以聽到鄭若兮的話,冷天琦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起身拉著鄭若兮的手扔出辦公室門外,“我做什么,還不需要跟你報備,鄭若兮,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
說完把鄭若兮關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