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
冷坤和各種上流人士談著生意場上的事情,而孟夢則是和那些貴族太太寒暄著。
他們交流的內容無非就是最近哪位知名設計師又新出了什么珠寶首飾,項鏈鉆石之類的話題。
她們交談融洽,每個人都舉止優雅。
坐在一旁的安婉箐看著這樣的親身母親心里百感交集。
現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富家太太模樣,看到這樣的她完全想象不到,這樣一個舉止優雅健談的女人多年之前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普通婦女。
她在人群中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普通人學不來的,看來這么多年過去,在成為有錢人這方面媽真的學習了很多。
一個人想成為什么人她就要偽裝成什么樣的人,裝的久了她也就會真的變成她偽裝的那個樣子。
她成功變成了她想要的樣子,那么安婉箐自己呢?她自己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難道說要永遠依附在冷天琦身邊嗎?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離開了唐斌,沒有了冷天琦她會怎么樣呢?沒有了男人的她會不會成為一個沒用的廢人?
望著孟夢安婉箐望出了神,這樣的感覺好熟悉。
好像小時候孟夢拋棄他們一家之后,沒有媽媽被別的小孩欺負那個孩子。這樣的感覺讓她好難受。
難受到不能呼吸,遠在天邊的親媽她不能認,還要假裝不認識待在一旁。
這是一種又被拋棄的感覺。多年以后我找到了你,可你卻不再是從前的你,你我已是陌路。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么的光鮮,只有她一人躲在黑暗中,看著在光明中的他們,眼中除了羨慕除了祝福她不敢再多包涵其他任何感情。
她愛冷天琦嗎?愛。毋庸置疑,她很確定她愛上了冷天琦了。可是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不配和他在一起,她只能心里默默愛著。
她恨孟夢嗎?恨。毋庸置疑,但看到現在的孟夢她卻不知怎么一點都恨不起來,看到孟夢過得那么好她的內心只剩下寬慰。
自己的親媽過得好她沒有什么好說的,這是她自己爭取來的生活,為了這樣的生活媽拋棄了很多甚至還有他們一家。
這樣來之不易的日子安婉箐根本不忍心去破壞。既然她過得好就讓她一直這么好下去吧。
聊了許久天的孟夢心里一直裝著事情,表面雖然風平浪靜實則內心浪花四起。
只要安婉箐在她身邊,她就無法安下心來。她今天的到來無非是要來砸場子的,即使她真的和冷天琦她也一定要阻止。
她害怕就這樣相處下去總有一天會暴露她經營已久的身份,過去那種日子她是一點也不想回憶。
那段日子實在太過不堪,她拼了命偽裝自己嫁給冷坤,為的就是那那段自己消失,安婉箐的出現無時不刻在提醒著她過去是有多么不堪。
她向四周望去都找不到安婉箐的身影,走了幾圈,一路下來和各種人寒暄打招呼,終于看到在一個小角落里,安婉箐一個人坐著發呆。
她朝著安婉箐的方向走去, 手里舉著高腳杯不慌不忙一臉鎮定,像是要上戰場一般緩緩向安婉箐走去。
正出神的安婉箐感受到一股不友善的氣場朝她壓了過來,她仰起頭抬沒一看,原來散發這種氣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孟夢。
明明是她親媽可孟夢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種看仇人的感覺,這種眼神讓她全身感到非常不舒服。
今天她不知道被多少奇怪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舒服,可孟夢的眼神是最讓她心寒的。
孟夢拿著高腳杯低頭俯視著坐在椅子上安婉箐,她就像是一個女王看著自己卑賤的仆人。
“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我生日過來事要來和我作對的吧!”
“你明明知道你的身份不能見人卻還過來,你是不想我過好日子吧!你是在對我復仇嗎?”
聽了孟夢說出這種話安婉箐整個心都寒了,她從來沒有當面指責過孟夢,對于過去的一切她已絕口不提。
她把對孟夢的恨都放下了,可孟夢還是不愿意放過她,每見一次都要趕走她。
可孟夢卻還是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每次一見到她都想把她趕走。她也不想打擾她現在的生活,可她這次過來也是無奈。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的。”說出這些話安婉箐的心揪了一下。
她是如此卑微,說出這些話自己聽了都覺得心疼。
可孟夢不信,不打擾她就應該在她的生活包括目光所及之處消失,如果被她看到了那就一定另有所圖。
她知道,一定是因為她上次不幫她打那個撫養權的官司,她這次是來復仇的。
如果真的要放過她安婉箐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即使她是冷天琦的女朋友!
孟夢眼睛一轉打量了安婉箐一眼。
“這樣吧,我把我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你,這筆錢可能你八輩子都花不完。”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離開冷天琦。”
“你和冷天琦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是為了錢和他在一起的話,我可以給你。與其和他浪費時間浪費青春,不如你拿著我給你的這筆錢遠走高飛去過屬于你自己的生活。”
孟夢分析的頭頭是道,是啊!她一開始和冷天琦認識的確是為了錢,她要不是因為缺錢她怎么會認識冷天琦!
親媽果然是親媽真是了解她!
不過她現在的每一分錢都是她自己賺來,不是靠取悅別人得來的!
“我告訴你,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用錢來擺平,也不是所有人會為了錢做不恥的事情!”
“雖然我是你的女兒,但是我和你不同,你的錢是收買不了我的。”
“既然我答應過你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我就會說到做到,不需要你用錢收買我!”
安婉箐一陣言辭地說著,對于面前這個親生母親她只剩下心寒。
受害者是她,她卻要被施害者侮辱自己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