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誰?”
牧云喝了口咖啡,依舊坐在那里,面容古井無波。
玄鴿看著牧云,心想普天之下,聽到有京都來使,能如此鎮靜,恐怕唯有她家云帥了。
要知道,如果京都派人來,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但決不會是小事。
“回云帥,是司馬城。”
玄鴿低頭回道。
“司馬城?呵呵,這是怕我不配合么。”
牧云玩味的說著,雙目看向遠方的浮云。
司馬城,九天之一,也是九天里與牧云關系較好的一位,不像其他九天,要么被牧云羞辱過,要么有過爭執,甚至那個甄圣還被牧云打斷了一條腿,至今對牧云是又恨又懼。
想到這里,牧云隨意回道:“來就來,什么事我接著便是。”
以牧云現在的實力和地位,不說在九州,就是放眼世界,也很少有人能強迫他做什么,區區一個九天,還不足以讓其謹慎對待。
“是,云帥。”
玄鴿再次行禮后退走。
牧云依舊坐在那里,面容淡然。
很快便熬到了下班的時間,牧云帶著王嫣然回到王家別墅。
一進屋,便是飯香撲鼻,只見餐廳出滿滿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顯然孫靜沒少下功夫。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吧。”
孫靜見到二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笑著說道。
牧云知道,之前因為虎豹軍的威脅,孫靜一家想過讓他和王嫣然離婚,雖然沒有成功,但畢竟有些撕破了臉,現在牧云完好歸來,她自然擔心秋后算賬,只好做了一桌子的菜來討好牧云。
其實,孫靜想多了,如果她不是王嫣然的母親,可能早在牧云回到江城那段時間就被活埋了,既然她是王嫣然的母親,無論她做了什么壞事,只要有嫣然在,牧云怎都會留她一條小命。
更何況只是為了求生而催促王嫣然離婚這種人之常情,牧云自然不會太過追究。
為了讓孫靜安心,牧云特地進廚房幫孫靜忙了一會,并說了一些春城的見聞。
見牧云沒有問罪的想法,孫靜也就松了口氣,臉上笑容自然了幾分。
之后王東河下班回來,與孫靜一樣,看著牧云便覺得有些不自然。
只是,和牧云喝了一杯酒后,心結便解開了,啰里啰嗦的說了許多。
牧云一直面帶微笑的聽著,最后眼看著王東河醉倒...。
一頓家宴,將牧云與王東河夫婦的隔閡徹底解除了。
當然,內心深處的裂痕還在,只是不再那么明顯。
晚上,王嫣然故作淡定的坐在桌子前看書,牧云則拿著手機給牧柔以及柳雯雯回信息。
對于牧云的事,牧柔很是擔心,卻又沒什么辦法。
今天終于盼到牧云平安歸來,也算是松了口氣,并邀請牧云,有時間一定要去江露佳肴吃飯,她必定親自下廚。
牧云笑了笑,還挺期待的。
閑聊完后,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牧云收起手機,走到王嫣然身后,輕輕捏了捏王嫣然的雙肩。
“夫人,夜了,該休息了。”
王嫣然耳根都紅透了,聲若蚊蠅的回道:“我再看會。”
“看什么。”
牧云一把搶過王嫣然手中的書將其丟到一旁,然后一個公主抱。
“夫人,讓為夫侍候你沐浴更衣。”
說著,便迫不及待的向浴室走去。
“才不要...。”
王嫣然捂著臉羞的不行,掙扎無果后還是被牧云抱進了浴室。
牧云得意的笑著,他就喜歡王嫣然這點,即使二人已經有過親密的接觸,每次親密還是會害羞,平添了許多樂趣。
一番運動后,直到晚上十一點多,王嫣然才帶著滿足的笑意酣然入睡。
牧云則看著王嫣然那俏麗的面龐,輕輕撫摸著她順滑的秀發,心中想到:“這,或許就是人們追求的幸福吧。”
翌日上午
牧云正在辦公室喝著咖啡,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突然,屋內的窗簾無風自動,隨后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辦公室。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面容古樸,皮膚黝黑,正是九天之一的司馬城。
“云帥,好久不見。”
司馬城一字一句的說道。
牧云將椅子一轉,面向司馬城,眼眸處閃過一絲笑意,指了指遠處那張柳雯雯經常坐的小馬扎:“坐。”
司馬城看了看小馬扎,毫無表情的面容微微抽搐了下,但還是坐了下去。
“遠道而來,也沒有茶,咖啡估計你也不想喝,算了,有事說事吧。”
牧云舉起咖啡杯向司馬城敬了敬,然后“咕咚”一口喝光。
可能是真渴了,司馬城看著牧云喝咖啡,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臉上神情略顯尷尬。
“哈哈...。”
牧云笑著,起身從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紅茶丟給司馬城。
“行了,喝吧,別回去跟小九說我不懂禮數,大老遠來連個水都沒有。”
司馬城接過冰紅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一干二凈,隨后將瓶子也塞進嘴里吞了下去。
牧云看到這一幕,眉頭一挑:“不過是兩塊五的勾兌飲料,你居然喝的這么開心。”
“看來是真的有事求我啊。”
司馬城咽下瓶子,吐字如金的回道:“云帥的水,不是誰都喝得到。”
牧云沉默了。
司馬城自然沒有說話。
整個辦公室陷入一陣安靜當中。
片刻后,牧云終于嘆了口氣:“說吧,到底什么事。”
司馬城干脆的回道:“借人。”
牧云眼睛微瞇:“借誰?”
“全都借。”
“呵呵...。”
牧云被逗笑了,搖了搖頭:“玄鴿留下,其他你選,最多兩個。”
司馬城看向牧云:“不能再多一個?”
牧云淡然一笑:“你可知道,今天若是換一個人來,別說借人,腦袋都要留在這里。”
司馬城默然不語,想了半天:“荒君和洪海。”
“好。”
牧云干凈利落的回道,他既然說了兩個,就兩個,無論是誰。
這就是牧云的一言九鼎。
司馬城從小馬扎上站起,恭敬的向牧云鞠了一躬。
“我,以九州百姓的身份,向云帥致敬。”
牧云再次將椅子轉了回去,輕聲問道:“小九,還能活多久?”
司馬城面容現出掙扎之色,身影一閃,消失在牧云的辦公室內。
只是,風中隱隱傳來兩個字:“一年”
“咔嚓”
牧云身下的椅子直接碎成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