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害她提心吊膽。其實那件事本身，她是無意的，只是一次意外罷了，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讓軒轅徹知道這件事，哪怕真的要讓他知道，她也希望是她自己親口對他說的，而不是通過其他人的口。

司空圣杰沖她眨了眨眼，然后再次挑釁地看向軒轅徹，軒轅徹牙關緊咬，恨不得沖上前去。

鳳淺見狀，立刻打斷司空圣杰，說道：“好了，你剛剛說的，我都已經聽到了，換下一位吧！”

“小鳳兒，我還沒說完呢！”司空圣杰立刻投來哀怨的目光，“我只說了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沒說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隨著他的話語，鳳淺明顯感覺到軒轅徹眼神里的殺意在飆升，幾近暴走，再加上他是靈尊高手，本身的氣場就要勝過尋常人十倍百倍，現場立刻感覺到了冰封的窒息感。

四周圍的人都抱著雙臂，發著抖，感覺突然從秋日里到了隆冬臘月。

司空圣杰渾然無視軒轅徹的氣場威脅，繼續說道：“我們第二次見面，應該是在天元棋社，你為了一只靈貓，和我打賭，如果你下棋贏了，我就把靈貓給你，于是我們便有了第三次見面，地點還是在天元棋社……”

“那一盤棋，震動了整個沐陽城，也成了我人生中為數極少的一次輸棋！我以為我會很憤怒很沮喪，但恰恰相反，我雖然輸了棋，我內心卻是雀躍的！因為，終于有人可以和我旗鼓相當地下棋了，我終于找到了知音。”

鳳淺聽到這里，心微微一怔，有些意外聽到他這樣的說辭。

“后來，我王兄要進北燕國的王宮，我也跟著去了。為此，王兄覺得非常意外，因為他知道，我從來對王室不感興趣，哪怕我的王妹是北燕國的蘭妃，我也并不關心她的死活，但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想要見你……”

鳳淺驚訝，原來那一次她在宮里的湖邊見到他不是偶然，是他專門為了見她而去的。

“那一天，你摸了我的頭發，跟我說，你會想辦法治好我。從那一刻起，我便在心里記住了你，并且想把你帶離王宮，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感覺，想要將一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我當時并不知道那是喜歡，只是想要帶你走，把你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啪！”

有一把椅子應聲碎裂，伴隨著的，還有椅子上的人的慘叫聲，那人摔倒在地，想要咒罵幾句，但對上軒轅徹殺人的目光，他頓時閉了嘴，默默地退到旁邊去了。

靠近軒轅徹周圍的幾個人，下意識地挪動了椅子，盡量遠離他，太危險了！

軒轅徹惱火極了，沒想到當初還在北燕國的時候，就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搶人，如果那時候他早知道，根本就不會讓司空圣杰和司空君燁兄弟倆進入王宮來。

笑話，人都打主意到他的王后頭上來了，他怎么可能還坐得住？

鳳淺為那把椅子默哀片刻，搖了搖頭，不敢去看軒轅徹的眼神。

司空圣杰無視軒轅徹的惱怒，繼續說道：“后來，北燕國君封了我妹妹妃位，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再繼續留在王宮了。因為像你那樣驕傲又向往自由的人，又怎么會甘心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呢？”

軒轅徹心里咯噔一下，怒氣瞬間收了起來，封蘭心為妃，的確是他做過最蠢的事情，因為這件事，他失去過淺淺一次，后來，他又做了一件更蠢的事情，那便是又封了冷仙兒為妃，利用冷仙兒來氣走鳳淺，這一件件一樁樁，成了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鴻溝，越來越大，直到將她徹底從他身邊推開了……

想到此，他心底的怒氣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懊惱。

司空圣杰拿余光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我在城門口雇了一輛馬車等你，果然看到你要離開城門，我邀你上車，帶著你躲過北燕國君的搜查，最后和你一起去了天鴻學院。”

軒轅徹豎耳傾聽，他也很想知道，他們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此刻，他心底的醋意已經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淺淺離開王宮之后的去向的關心。

“在天鴻學院，我親眼看著你如何在學院立足，對你的好奇和喜歡也逐漸加深，后來，你為了尋找食材，去了一處山崖，山崖上另有玄機，你差一點遇險。我得知消息，不放心你，立刻趕去找你，結果恰好看到你從山崖上墜下去，那一刻，我的心臟險些要迸出胸口，但好在及時，我將你從山崖下救了回來。也是從那一刻起，我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原來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你！”

司空圣杰深深地望著鳳淺，連鳳淺也恍惚了，不知道他哪一刻是真哪一刻是假。

“后來，我們身陷山海珠，險象環生，但我絲毫都不畏懼，因為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心生愉悅。而后，在我昏迷的時候，你揭開了我的面具……我曾經發過誓，第一個揭開我面具的人，就是我命中的妻子！而你，是第一個揭開我面具的人，同時也是我心儀之人，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向你表白了……”

鳳淺心頭一悸，知道他是認真了，那時他的那些告白之詞，一下子就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你若想做王妃，我便送你錦繡江山，無上尊榮！你若想去天涯海角，我便陪你踏遍千山萬水，看東海日出、賞北疆雪海、品西域奇珍、游南山秀水！你若想安定下來，我便在海邊搭一座茅草屋，白日，我出海打魚、下地耕種，你在家燒火做飯；夜里，我們下下棋，賞賞月，逍遙快活度日如何？”

在她回憶的時候，司空圣杰也將他當時說過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然后又說道：“當時，我甚至有些私念，希望我們就這么被困在山海珠里面，再也不要出來，這樣，我就可以完全地擁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