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羅霸道壓根不稀罕:“本尊要他們二人的性命做什么?臟了本尊的手,本尊還嫌麻煩呢!”
李斯夫婦吐血,太欺負人了,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還如此羞辱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空圣杰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他們二人的性命的確微不足道……”
李斯夫婦再次吐血,沒想到連三王子殿下也這么說,他確定是要幫他們嗎?
司空圣杰接著說道:“但他們二人兩張嘴,就能讓前輩您身敗名裂,臭名遠揚,難道前輩您真的希望有人到處說您心狠手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嗎?”
羅霸道狂肆一笑:“本尊既然被人稱作霸道尊者,就不怕再添幾句罵名!”
“難道前輩也不怕這些傳聞傳入您妻女的耳中?”見羅霸道臉色微變,司空圣杰頓了頓,說道,“據晚輩所知,您的妻女是因為您嗜賭如命才離開您的,如果現在她們得知,您除了嗜賭如命,還濫殺無辜,您認為她們還會原諒您嗎?”
羅霸道的臉色一沉到底,難看極了,他的妻女是他永遠的死穴,平日里他做事毫無顧忌,一旦涉及他的妻女,他的顧慮就多了。
其實殺人倒也沒什么,反正他殺的人多了去了,但如果他的夫人得知,他是在賭場殺的人,夫人一定會以為他還沒有戒賭,就會繼續痛恨他,不再原諒他,所以,他不能讓這對夫婦在外面胡說八道。
他的眼睛微微一瞇,起了殺心:“那本尊現在就殺了他們!”
司空圣杰還是搖了搖頭:“您不殺他們,在外面散布流言的只有他們夫婦二人,但您若殺了他們,在外面散布流言的就不是他們夫婦,而是我們在場所有人了!”
羅霸道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本尊?”
“沒錯!”司空圣杰直截了當,毫不遮掩。
羅霸道周身的殺意暴漲,鳳淺見狀,連忙說道:“師父,您千萬不能上他的當,您若是殺了他,到時候在外面散布流言的可不止在場的這些人了,而是整個南燕國的人,甚至整個星云帝國的棋友,再經由棋友的口,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整個星云帝國的人都知道您是個嗜賭如命、濫殺無辜的大魔頭了,您得不償失啊!”
羅霸道眉頭一皺,郁悶極了,他不過是一掌拍死了個無關緊要的小蝦米罷了,怎么說著說著,就得罪整個星云帝國的人了?
司空圣杰的目光輕滑了過來,沖鳳淺暗暗眨了眨眼,鳳淺立刻就領會了,他這是在配合她,唱一出雙簧!
彼此有了默契,鳳淺便猶如神助,繼續推波助瀾:“師父,您就跟他賭嘛!反正您今天賭運這么旺,肯定輸不了,到時候把這兩人帶回去,好好地調教調教,不怕他們再胡言亂語!”
羅霸道下意識地想要反對,但不知怎么的,神識卻開始昏沉,迷迷糊糊的,他竟然點頭同意了。
“好,賭就賭!”
司空圣杰并不意外,好像一早就料定他會同意,不疾不徐道:“方才講的是前輩獲勝的彩頭,但倘若前輩輸了……”
“我這里多的是寶物和銀子,你拿去便是!”羅霸道毫不在乎道。
對他來說,賭的樂趣不在于銀子多少,而在于賭的過程中,那種不知道大小勝負在一剎那揭曉結果的刺激感,才是他所樂衷和追求的。
司空圣杰搖了搖頭:“我不要寶物和銀子,我只要前輩身上的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羅霸道問。
司空圣杰眼底眸光飛掠,彎了彎唇,悠悠吐字:“天眼珠!”
幾乎是同一時間,羅霸道和鳳淺的神色齊齊變了。
鳳淺詫異地望向司空圣杰,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她想要得到天眼珠,看來他不是偶然出現,而是有備而來。
但他怎么會知道,她來了南燕國呢?
她去弈宮拜訪的時候,并沒有留下姓名啊。
她忽而想到,那日在云孟山莊和她下棋之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無疑了。
因為是他,所以他才會突然讓棋給她,也因為他知道九珍玲瓏棋為她所得,所以在他看到了九珍玲瓏棋之后,立刻想到她就在白洛城。
如此推算,他出現在賭坊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羅霸道聽聞他要天眼珠,一下子就警醒了:“你要天眼珠做什么?”
司空圣杰說道:“聽說天眼珠可以記錄過去發生的事,我想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我母妃的一些片段,因為我從出生就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妃,我甚至連她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
說到母妃的時候,他的目光黯然,是真的觸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楚,有感而發。
鳳淺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模樣,只可惜,她雖然得到了他母親的畫像,卻是一幅殘缺的畫像,畫中最關鍵的人物的臉是模糊的,她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幅畫像拿給他看。
羅霸道聽他講述的理由合情合理,倒也沒懷疑什么,但天眼珠對他同樣重要,他還是搖頭拒絕了:“很巧,本尊要天眼珠,也是因為它有記憶過去的功能,想要通過它來尋找到本尊失散多年的妻女,只可惜,本尊拿到的只是天眼主珠,本尊研究多年,發現天眼主珠只有配合其他天眼珠一起,才有可能調取過去的記憶,所以,本尊至今為止,還沒有找到關于本尊失散多年的妻女的下落。”
鳳淺聞言,倒是有些同情羅霸道了,雖然他人品不怎樣,又殺人如麻,但他對妻女的感情是真的,不過,一想到云孟山莊對她的寄望,她不得不狠下心來,繼續原來的計劃。
看著羅霸道的意志不斷在動搖,鳳淺決定下劑猛藥,暗暗將師兄給她的靈藥全部揉碎在了掌心,靈藥一經揉碎,藥性發揮得更快更徹底了。
離她最近的一名群演賭客,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如同醉酒:“我是誰?我在哪里?”
鳳淺怕露餡,連忙將他推向了一旁的管事,沖他擠眼:“這位兄臺好像有點不舒服,帶他到后廳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