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人擅長養蠱,天聾大師曾經深入苗區去深入研究蠱毒的產生和發展。
苗蠱是上古傳承,苗族人用來保護自己、對抗自然的一種手段,通過飼養無數毒蟲互相吞噬,最終活下來的那一只就會進化成為神奇的蠱蟲,這種蠱與主人心神寄托,通過吞噬主人的精血來為主人服務,無論是狂野猛獸,還是特種士兵,只要被蠱蟲咬上一口就會被毒死。
當然,苗蠱還有很多效用,譬如友愛深情的情人蠱,可以讓負心的漢人男子肝腸寸斷而死;而神秘莫測的金蠶蠱則能夠進化成兒童模樣,智商驚人,水火不傷,可以完成更加復雜的任務。
天聾在苗區生活了十多年,才被苗族人接納,真正的了解到了蠱術的機密,蠱毒就有類似秦朗體內毒素的效果,可以不斷變化,不停進化,這種效應讓天聾大師驚奇。
天聾大師甚至親自試煉蠱蟲,可惜他并非苗裔,因此很多神奇的蠱術苗族的巫師拒絕傳授。
因此此刻天聾大師將自己的發現和推測與地啞和秦朗進行了分享,他說道:“根據我數次把脈,深入研究,秦朗體內的千機毒具有自我變異,自我進化,適應環境的特點,我觀察了五次它的特點都與前一次不相同,而是根據詛咒的特點產生了針對性的變異,這樣的智能毒素我只在苗疆的蠱毒之中見識過!
聽聞天聾大師提起蠱毒,地啞冥思片刻忽然也激動的哇啦哇啦的說起了什么。
眾人接觸以來,地啞一直莫測高深,不肯發出聲音,只以口型講話由天聾翻譯,如今忽然開口,真把秦朗驚訝夠嗆。
天聾說道:“老葉,別激動,你說慢一點,否則我翻譯不過來!”
兩個人共同生活了數十年,沒想到地啞還有如此激動的場面,讓天聾都硬解不住。
地啞鎮定了一下情緒,重新開口,天聾翻譯道:“地啞認為苗疆蠱術是華夏嫡傳的神奇道術,與日本的詛咒術,泰國的降頭術各有所長,尤其是后兩者都是從我華夏奇術之中發展出去的,所以蠱術說不定有可能破解掉你體內的這個詛咒,”
天聾說道:“當然,這也是一種猜測,可以記錄下來,留待以后備案使用。”
秦朗忽然好奇問道:“日本的詛咒術是通過犧牲人命溝通魔神之力操作,那么泰國的降頭術是怎么來的呢?”
地啞開口解釋了一番,天聾說道:“地啞原本的仇人就是泰國降頭一脈,在泰國,降頭術分為好幾個派別,不過大多是偷學華夏嫡傳的煉蠱、煉鬼術法,宋元交替時期,很多華夏道術外流,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地啞調轉話題,繼續解釋蠱術,天聾翻譯道:“蠱蟲之中種類繁多,其中不乏通靈變化的金蠶蠱,這種蠱術已經超越了蠱的局限,而達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說不定其中就有通過人蠱互補,壯大靈魂的法門,只是苗疆偏遠閉塞,蠱毒玄奇,防不勝防,危險重重。我們先自行鉆研,實在不行,再去那邊尋求辦法吧!”
這一番談話,自然被人記錄在案,做為后續治療方法,李英雄做為此次國家派駐的工作人員之中的負責人,親自閱讀了這一段備注,并十分重視,將這個思路向上級領導進行匯報,想要爭取一些懂得蠱毒的奇能異士前來配合治療,不過被上級部門拒絕了。
理由只有一個,苗族具有高度自治權,因此這些奇能異士并不配合政府工作,秦朗可以到苗疆尋找治療辦法,可苗疆高人大都閉關在窮山惡水之中,沒有辦法調集來黑山監獄。
好在此事也不急于一天兩天,因此李英雄做好記錄后就將此事忘在了腦后。
第二天一早,天聾再次為秦朗把脈診療,發現千機毒果然再次發生了變化,秦朗的壽命再次得到延長,已經能夠堅持三個月了,不過同時還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因為毒素與詛咒對抗,秦朗的肉身第一次出現了崩潰的狀態,從皮膚開始,褪了一層皮。
地啞用自己連夜設計出來的元亨利貞符文冷藏柜將秦朗的這一層人皮妥善保存其中,低溫可以降低皮膚細胞組織之中毒素與詛咒對抗的頻率,符文則可以延緩人皮老化腐爛的時間,這已經是眾人昨天研究得到的最大的結果。
果然,這層皮膚保存之后,一個小時都沒有發生腐爛變化,眾人心中松了口氣,如此終于可以利用科學儀器對秦朗的身體組織進行細致的觀察分析了。
當然,來自于秦朗身體的腐爛變質的膿水也被科學家們用特殊的玻璃器皿保存了起來,這東西堪比生化武器,說不定能夠通過它們研發出一些了不起的玩意。
當天上午,地啞大師再次嘗試用逆轉符文的法門來消除詛咒,他以符文化水,符文灼燒等物理方法對秦朗皮膚組織做了多次試驗,效果不甚理想。
說起來容易,華夏文明之中流傳著無數符水解毒治病的傳說,三國時期的五斗米教,張家兄弟就曾化符水治病,甚至可以通過燒符請神的辦法,達到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神打狀態。
可是秦朗此刻的情況特殊,符水和符火竟然不能侵入他的皮膚細胞,讓地啞大呼枉然。
治療間隙,秦朗特別向地啞請教了九枚符文,他曾經在翠峰山上特別鉆研過符箓之道,已經小有基礎,可是符道艱深,永無止境,秦朗還是缺少一個傳道受業解惑的師傅,來學習掌握符箓的訣竅。
地啞浸淫符文一道數十年,見解獨特,見秦朗樂于學習,此刻也不藏私,他笑呵呵的說了些什么,天聾翻譯道:“華夏文明,上古時期流傳了很多高科技,就連現在也解讀不清出,符文只是其中一道,”
他這幾天給兩個人當翻譯,簡直煩不勝煩,主要是秦朗這個小子問題太多了,哪里不懂開口就問,可是地啞又好為人師,所以有了問題務求解答清楚,所以,天聾大師只好受苦。
不過經過一日來的磨合,到了最后秦朗似乎也有精通唇語口語的趨勢,他才清閑了一些,最起碼簡單的問題,地啞和秦朗兩個人就能私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