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最疼肖睿了,如今肖睿在大哥的靈前對他盡了孝道,他在天之靈應該會很開心。
“媽咪,不要難過,我和爹地會陪在你身邊的。”
肖睿乖巧地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小手帕給蘇然擦眼淚,那專注的樣子,讓在場的賓客都夸他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寶貝,謝謝你。”
蘇然努力憋住那股難過的情緒,對肖睿輕輕笑了笑。
她知道他們兩個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因為他們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會陪著她一起傷痛,一起快樂。
“蘇蘇,累不累?要不要你帶肖睿去休息一下,這里交給我。”
肖義冷眼瞟了一下肖睿,然后將擔憂的目光看向了面色蒼白的蘇然。
蘇蘇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他怕她再這樣下去,肯定撐不住。
“不用,肖義。”蘇然倔強地沖肖義搖了搖頭,“你帶肖睿去休息吧,他一個小孩子,來回奔波肯定是累了。”
“媽咪,我不要去休息,我要留在這里陪著你。”、
肖睿也是搖搖頭,一臉的倔強。
媽咪這么傷心,他怎么能放心離開。
還有臭爹地在,他就更不放心了。
“寶貝……”蘇然還想說什么,卻被肖義打斷了。
“蘇蘇,讓他留在這,這樣會安全一點。”
肖義話里有話,蘇然當然聽得懂,當即對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這個屋子里還有崔敏之在,如果她要對肖睿做些什么,那真是猝不及防。
接下來,肖家一家三口代表司徒家給前來吊唁的賓客還禮,喪禮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殺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司徒然,你這個賤丫頭,快把啊昊還給我!”
趙麗花赤著腳,披頭散發地像個瘋婆子一樣跑進來,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一看就是從醫院里偷跑出來的。
“司徒然,你這個賤丫頭,快把啊昊還給我!”
趙麗花瘋瘋癲癲的樣子讓傭人們害怕,竟然沒有人上前去攔她,讓她很輕易地跑到蘇然的面前,伸手想把蘇然的那張臉摳個稀巴爛,卻在快要碰觸到蘇然臉頰的一剎那,被肖義狠狠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看清楚點,你的兒子就在那里,你想看就自己去看!”
肖義指了指大廳中央停放的靈柩,冰冷無情地開口。
這個老女人突然出現在這里,一定是崔敏之搞得鬼!
“兒子,我的啊昊,你死得好慘,死得好冤啊……”
肖義那一推用足了十成的力道,趙麗花被推得摔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她就那么趴在地上,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靈柩,哭得凄慘無比。
“啊昊,我早就告訴你司徒然這個賤丫頭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的,可你總是不聽媽的勸告,執意要和這個賤丫頭攪和在一起,結果你被她活活害死了,她還好好活著,媽為你不值啊……”
趙麗花這些年來一直在過苦日子,容貌早已不復當年,如今的她和菜市場賣菜的老太太差不多,滿臉的皺紋,頭發也發白了一半。
可這些看在蘇然的眼里,卻引不起她半點的憐憫。
她和大哥之間的阻礙全是來自趙麗花,如果沒有她的阻礙,大哥即使不和她在一起,也不會是死亡的結局。
趙麗花哭夠了,罵夠了,神智也恢復了些,有些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十分怨恨地瞪著被肖義護得好好的蘇然。
都是這個不要臉的賤丫頭害死了啊昊,沒有這個賤丫頭,啊昊的前途本就是一片光明,更不會被人指出他不是司徒家的血脈而黯然離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賤丫頭的錯!她要這個不要臉的賤丫頭給啊昊陪葬!
這么想著,趙麗花的眼中便流露出通紅的憎恨來,她不顧一切地朝蘇然沖去,想要沖過去直接掐死蘇然給司徒昊償命。
可趙麗花的手還沒碰到蘇然呢,再次被肖義無情地推開了。
“我警告你,不要傷害蘇蘇,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肖義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一臉狼狽不堪的趙麗花,嘴角邊的冷笑是那么陰冷。
如果這個老女人還想那么自不量力的話,他不介意成全她!
“肖義,你幫著這個賤丫頭助紂為虐,遲早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趙麗花死死地瞪著肖義高大的身軀,怒紅的眼睛無比的怨毒。
該死的賤丫頭,為什么她會那么好命,嫁了個這么有錢有勢的一個男人,讓她想弄死她都不能!
她好不甘心,好恨啊!
“來人,將趙麗花趕出去,這里不歡迎她!”
蘇然冷冷看了趙麗花兩眼,然后冷漠地對司徒家的傭人下命令。
大哥,你這次本想回來見你媽的,現在我讓她見你了,你應該能安心離開了。
我把她趕出去并不是因為怕她,而是不想讓她在這里繼續大鬧,丟盡司徒家的顏面。
“賤丫頭,你會得到報應的,遲早會得到報應的!”
被拉出去的趙麗花嘴里不停且瘋狂地喊著這句話,甚是凄厲。
“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
等處理完了所有事情,蘇然朝眾人行禮道歉。
大哥,對不起,你一向喜歡安靜,可是今天太吵鬧了。
喪禮結束后,司徒昊的遺體被安葬在了墓園里。
“肖義,你帶肖睿先離開,我想對大哥單獨說一些話。”
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墓碑上屬于司徒昊的照片,蘇然美麗的大眼里盈滿了哀傷。
“好,我們去門口等你,蘇蘇。”
肖義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后,拉著十分不情愿走的肖睿先行離開了。
“大哥……”
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蘇然嘴角含笑,眼里卻是濕潤一片。
“大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蘇然在司徒昊的面前講了很多很多有關于他們兩個人的回憶,直到蘇然的嗓子啞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日落西山,最后一縷夕陽映襯著蘇然離開墓園的蕭條身影,如同司徒昊最后的溫暖,在一點一點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