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丫頭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
“是季南帶走了她,我追過去的時候和他發生了爭執,季南生氣之下對蘇然開了槍,傷在左胸口,現在醫生正在里面全力搶救她!
肖義低著頭,沙啞的聲音混合著痛苦與不安,簡要地跟肖老夫人說明了一下情況。
司徒安邦在旁聽了肖義的話后,銳利的老眼里閃過一抹極其陰暗的深沉。
那小子終究沒有逃過自己的心結,做出了傷害然丫頭的事情!
“肖義,我把小然交給你,你就這么保護她的嗎?”
司徒昊在來的路上就心急如焚了,如今聽了肖義的話,他更加憤怒,不客氣地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拉了起來,對著他的嘴角就是狠狠一拳,迷人的鳳眸內充斥著暴戾的風暴。
小然是他放在掌心里疼愛的公主,肖義這個沒用的東西,竟然沒有好好保護小然!
肖義整個人都是木訥的,被打了也不還手,只是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跡,一言不發。
見狀,司徒昊更加的惱怒,掄起拳頭想要把肖義狠狠揍一頓,卻被司徒安邦大喝地制止了。
“司徒昊,現在然丫頭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在這里逞什么能!”
“啊昊,別沖動,聽爺爺的!”
接收到司徒安邦給自己使的眼色,崔敏之急忙上前拉開了司徒昊。
“小然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哼,她其實巴不得司徒然去死呢!
崔敏之心里的想法與她面上的行為完全是兩碼事。
“肖義,如果小然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司徒昊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對肖義威脅。
“啊昊,消消氣!
趙麗花再沒眼力勁也不能在這時候說出詛咒蘇然死的話,不然司徒安邦生吞活剝了她不說,自己的兒子肯定會更加埋怨她。
司徒昊不看崔敏之和自己的母親,憤然甩開了崔敏之的手臂,背過身去看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
小然,你不可以丟下我,如果你走了,我以后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司徒昊仰著痛苦的俊臉,兩側的大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在內心不斷祈禱著。
半個小時后,有護士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我們血庫里沒有病人血型的庫存,你們誰是病人的直系親屬?”
“不好意思,小護士,里面的那個女人是我們家收養的,跟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你去找別人吧!
趙麗花搶在所有人面前開了口,心里那個得意啊!
賤丫頭這次是活不成了,死了最好!
趙麗花心里無比惡毒地這么想著。
“我是!”
下一秒,司徒昊卻主動站出來,無比認真地對護士開口。
“小然是我的親妹妹,我和她的血型是一樣的,你抽我的,抽多少都沒關系,只要你們能救活小然!”
“啊昊……”
聞言,趙麗花得意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一抹驚慌匆匆從她眼底掠過。
啊昊怎么會知道這個秘密的?難道是那個賤丫頭告訴他的?
“好,你跟我來!
護士不理會一群神色各異的人,很快把司徒昊帶走了。
等司徒昊走后,崔敏之想通了一切,嘴角邊慢慢綻放出一抹得意非常的笑花來。
原來司徒然和啊昊是親兄妹!難怪啊昊那么愛著司徒然,卻沒有和司徒然在一起!
以后她再也不用擔心啊昊會回到司徒然身邊了,即使他們兩個相愛又如何,他們是親兄妹,哈哈!
肖老夫人聽了司徒昊的話,卻是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仿佛她早知道了一切。
肖義的腦子沒辦法運轉,他聽見了司徒昊的話,卻沒有聽進他的心里去。
現在對肖義來說,蘇然和司徒昊是不是親兄妹沒關系,他只要蘇然平平安安地活下來。
司徒安邦嘆氣地搖搖頭,拄著龍頭拐杖坐到了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這個隱瞞了十幾年的秘密,被司徒昊那個不爭氣的小子終于說破了。
哎……
司徒昊回來的時候,臉色煞白煞白的,顯然被抽了不少的血。
“啊昊,我扶你回酒店休息吧。”
這樣子虛弱的司徒昊,讓崔敏之看了十分的心疼。
“不,我要在這里等小然平安地從里面出來!
司徒昊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白得可怕,可他的眼神卻是那么堅定。
“爺爺,您勸勸啊昊,他這樣會出事的!”
司徒昊對蘇然的全然關心讓崔敏之再度憎恨了起來。
“讓他留下吧,不看見然丫頭平安無事,他不會死心的!”
司徒安邦看了虛弱無比的司徒昊一眼,聲音發沉地開口。
這個臭小子從小就喜歡然丫頭,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他長大了要娶然丫頭做老婆,可上一輩做的孽最終害了他們!
司徒安邦都發話了,崔敏之自然沒辦法把司徒昊弄回酒店去,她心有不甘地坐下來,扶著司徒昊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司徒昊卻是不肯合作,直挺挺地坐在那,看著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司徒昊!
崔敏之握緊了拳頭,憤恨地咬著唇,眼里的嫉妒在瘋狂的流竄。
司徒昊,你真的那么愛司徒然,即使知道司徒然是你的親妹妹,你還要義無反顧地愛著她?
好,很好!那我就詛咒蘇然死在手術臺上,看你以后還怎么愛她!
等待無比的煎熬,時間一分一秒地折磨著司徒昊和肖義的敏感神經,他們既期待手術快點結束,又怕手術結束。
如果最后手術室打開,從里面走出來的醫生跟他們說,他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那無疑是判了兩個男人的死刑,對他們來說,蘇然是他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蘇然走了,他們以后的生活將會變得毫無意義,而他們也會變成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但再漫長的等待也終究有個時限,一個半小時后,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熄滅,手術室的兩扇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走在最前面便是剛剛摘下口罩的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