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眼底的震驚之色慢慢退去,和左右的云青以及馬家的一臉正氣的長老使了個眼色。
“你們兩個快去找那糟老頭,務必要將懸魂木搶到手,那老頭若是反抗,便直接殺了。”
審視了一圈,四周全是空蕩蕩的街道,所有的攤位和店鋪都已經打烊,店主和攤主都各自避難去了,她眼中的殺意又更勝了幾分。
先不說這少年和祁家的祁十三公子到底有沒有交情,有多深的交情,處于自保的原因,她就不能給這少年生路。
眼下,這鳳凰啼鳴更是刷新了她對秦含的個人綜合實力,以及自身潛力的評估,還有對那些“大路貨功法”的認識。
“大路貨”為什么會成為大路貨?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功法等級段位太低,更是有些本身是中高階的功法,因為自身的原因卻大大貶值,最后竟然淪落到了“大路貨”的地步。
這些功法貶值的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為,初級階段和高級階段的跨越性太大,讓人無法掌控。
以至于,大部分的人在小成境界停滯不前,悟性與資質稍微好一點的,也只不過修煉到大成境界。
長期以往,也就惡性循環,這功法所能到達的最高境界就被生生折扣了大半!!!!!!!!!!!
也有人猜測,這些功法不全,中間跨度太大,顯然是極為不合理,可能存在著典籍文獻殘缺的狀況。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將碎玉掌法修煉至巔峰之境,那是多么可怕的天賦?!!!!
這樣的人若是不除去,就猶如放虎歸山,還是一只兇惡,實力強悍且很是記仇的老虎!
當然,以上都只是她的個人猜測,可也不無道理。
云紫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尖銳,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只蟄伏在黑夜里的雄獅,準備隨時個獵物來一次致命的傷害。
馬家的一臉方正的中年男修長老顯然是未曾見過云紫這般模樣,可畢竟也是不熟悉,只是面上有些許驚詫,卻也沒再說什,只是低頭應了聲“好。”
便駕著飛劍,迅速升到了利津城城北的上方,居高臨下地探查著周圍法生的一切。
云青則是仿佛第一次才認識到真正的云紫一樣,面目因為受了過度驚嚇而面無血色,慘白一片。
記得小時候,云紫就是家里的大姐姐,平時對他們族中的兄弟姐妹也是頗為照顧。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變得越來越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尖酸刻薄起來。
人總是會變得,尤其是修士!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修士是通過清心寡欲的修煉來謀求長生大道的。
誰不是踐踏尸山血海上而登上大道巔峰的?所謂“道”者,“盜”也,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或許是云青凝視云紫的時間有些漫長,云紫雙眉一皺,甚是不耐煩,語氣漸冷,很是不悅。
“怎么,云青你還有什么事么?”
云青被這么一問,突得猛然回神,忙道,“無事,我這就去。”
說完,她也御劍朝空中飛去。
不知道為什么,當她離開云紫周身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自由,寧靜,安全舒適感,全身放松,仿佛這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或許是云紫給人的壓迫感太強,沒有人愿意時時刻刻被支配著活著,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
又是一掌打出,面前剩下的兩名馬家長老級別的修士也是相繼被打得橫著倒飛出去,撞到了圍上來的一眾云家的護衛,然而他們的勢頭并沒有就此停下。
在空中先后劃出了兩道完美的優質弧度,緊接著一頭撞向街道旁的建筑物,將附近的客棧、酒樓撞了個對穿,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兩聲沉悶的撞擊聲。
秦含的耳力和視力都很好,盡管其他人的眼中,這兩位馬家的長老怕是已經隨風而去,不知騰躍了多遠,但是秦含卻是對他們的去向了如指掌。
她能很清楚的聽見方才這兩人落地之聲,還有那清脆悅耳的骨骼碎裂之聲,更是能從他們面上扭曲的神情看出,這兩人的狀態很是不好,若是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會留下什么隱患,導致后半輩子半身不遂,也是極有可能的。
輕輕嘆了口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們,你們,還有你們幾個,快去把馬家的長老扶去療傷。”
云蘭從云家的幾十個護衛中,抽出部分人手,讓他們先去支援馬家的幾位長老,至于云家自家的護衛倒不是很放在心上,畢竟這些護衛的雇傭價格也不貴。
秦含對云蘭的做法不置可否,又看看馬大虎此時正縮在另一個角落里,頭上同樣頂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籮筐,哆哆嗦嗦的縮在一邊。
還好巧不巧的正和福祿壽的躲藏地方形成掎角之勢。
鼻子里發出不屑的冷哼,又看了看地上不遠處的雙目緊閉,生死不知的圓潤的馬家長老,默默為他添了根蠟燭。
云紫下的手,還是懲戒逃兵,殺雞儆猴的辦法,云家人也是不可能救他的,馬大虎又是個關鍵時刻靠不住的主,這圓潤長老怕是真的兇多吉少啊。
接著,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面容刻薄的中年男修面前,準再給他來上一劍。
方才是以防腹背受敵,才沒去管這人,就讓他在地上癱軟在地上,可現在,她也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她的人。
即使沒有辦法殺死他,也要如方才一般,叫他下半輩子也來個半身不遂。
一個閃身,秦含的身影出現在,那躺在地上的刻薄馬家長老眼睛里,后者的瞳孔倏然放大,已成將死之勢。
他想大聲呼救,可是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嘴,連說話的力氣也使不上,只好痛苦而絕望的不再試圖開口。
手起,劍眼看就要落下,身后斜四里趨勢沖來一股強勁的力道,一下子就把秦含連人帶劍彈開。
秦含只覺得腦子里嗡嗡嗡一陣星星小鳥亂飛,腦子仿佛要炸裂開一般,手上的飛劍也直直從手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