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等等我。”
“你沒聽清么,再說一遍,別跟著我。”
元千一把扯住申屠博明的衣袖,苦苦哀求,“表哥,你要是不讓我跟著,萬一那丫頭再來找我麻煩,怎么辦?”
“那是你的事。”
申屠博明伸手拍掉那只油膩的肥胖爪子,只是微微用力,元千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元千的右手上已經是一片青紫,手骨還有些扭曲變形。
看著高大陰沉的男子,頭也不回,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視線中。
他用那只未受傷的手,狠狠地抓著地面,揪著地上的幾根枯草,幾欲發狂。
“申屠博明,沒有我元家,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有兩個小斯聽見這邊的動靜,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見到地上癱坐成一坨的熟悉身影,大聲驚叫。
“少爺,您是千金之軀,怎么能坐地上?”
另一個小斯看見元千的右手時,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少爺,這是誰干的?您沒事吧?”
“哼,誰,還有誰?不就是那個沒爹沒娘的小畜生!”
方才第一個說話的小斯立即上前,捂住了元千的大嘴。
“少爺,這話不能亂說,要是給旁人聽見就不好了,您忘了上次的事么。”
想起上回他暗地里偷偷嚼舌根,被抓現行,可是當場給申屠博明道了歉,元千就更加氣憤。
控制不住地激動,想要說什么,但由于嘴巴被捂著,也只能發出,“唔唔!唔唔!”
另一個小斯,以為自家少爺還是沒有想明白,也開始幫著分析利弊。
“少爺,表少爺他雖有萬般不是,但也畢竟是您親表哥,而且日后您成了家主,他不還得仰仗您的鼻息過活?”
想到,申屠博明也不過是元家養的一條忠心的狗而已,自家老爹那日懲戒自己,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讓這條狗更加忠心罷了。
元千就舒心許多,不過不能當面讓申屠博明吃些苦頭,仍是一大憾事。
“這就是你們的營地?”
毓綾不可置信地指著面前兩個迷你的小帳篷,瞪大了眼睛。
楚玉菲立時激動了,粗這嗓子道,“哼要不是那五個家伙欺人太甚!我們又怎么會找不到地方扎營?”
“五個人?”
結伴而來的通常都是兩三個人,要么就是大群體出動,什么某鎮,某城組織的團體。
五個人的倒是不多見,毓綾和秦含齊齊看向楚玉菲。
毓綾最先忍不住,“是不是五個人中,有一對兄弟長得有些相像?還有一個面白無須的,一個皮膚黑一些的。”
秦含繼續補充,“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小胖子。”
“對對對!就是他們!”
楚玉菲邊引秦含等人緊帳篷,邊道,“小胖子叫王珩,是王家的嫡系少爺,也是王家的獨苗。三山派的宗主也姓王,出自王家的旁支,他肯定是要加入三山派的。”
秦含暗自感嘆,果然哪里都一樣,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
因著靠血緣維持運轉,家族之中遠遠不如門派中男女平等,當然,嫡庶之分排在男女之前。
嫡系的小姐還是比旁系的少爺地位高。如裘妙依與裘廣仁之間的差距。
要不是從小就被寵著,日日用丹藥供著,打死她也不相信王珩能這么快進入脫凡境。
不過要是和她一樣有什么奇遇就難說了,要是王珩得到什么火靈金靈,還真有可能和她一般。
但這武界能有雷靈和風靈已經是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了,天地靈物哪里那么好找?
楚玉祺將昏睡的昱梁輕輕平放在臥榻上,又取出一條干凈的褥子幫他蓋上。
才緩緩道,“那面白無須的,是余家的嫡系少爺,黑皮膚的是他表弟尹世生,另外兩個長得像的是宋家的嫡系子弟,是同胞兄弟。高一些的是宋子明,較矮的是宋子豐。”
“怪不得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原來都是世家子弟!”
毓綾氣呼呼地鼓著臉,一想到之前在攀爬通天梯的時候,這五人在她前頭,就一個勁的奚落她。
不過,好在,后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才一把沖在了他們前頭。
秦含對著無人并無多大想法,無非就是家里寵壞了的,不良少年。
她感興趣的是往屆的十年大比,她和毓綾都是凡人界來的自然是不清楚這事情,昱梁可能多少知道一點。
可惜,昱梁是個睡不醒的。眼下也只好詢問這兄妹二人了。
“楚大哥,我聽說往屆的十年大比,第二關都是考核心境,不知是如何個比法?”
楚玉祺思索片刻,道,“聽族里的哥哥姐姐說,一般是過煉心池,進入池中就會陷入幻境,能夠自己破除幻境者就算是過關。”
“幻境?”毓綾有些疑惑,她沒接觸過這東西。
“是啊,這些幻境往往可能是你內心最不愿意面對的人或事。”楚玉菲搶著解釋。
不愿面對的?什么是我不愿面對的呢?
秦含反復思考,力求不錯過一處,好提前準備。雖經歷過幻境,但她仍然沒有什么把握破除幻境。
這段時間經歷的太多,很多事都讓她近乎崩潰。
楚玉祺見秦含面色凝重,以為她擔憂性命安危,忙勸慰道。
“秦姑娘,你也不必這樣緊張,這次不過是一個測試,不是真正的迷幻陣法,不具備攻擊手段。”
楚玉菲也點點頭,“嗯嗯,即使出不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家伙會錯意了,可她也不好細說其中緣由。
也只能朝他們感激地笑笑,“是我多慮了,多謝二位。”
楚玉菲擺擺手,“你這也太客氣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沒必要這樣。”
朋友?她也有朋友嗎?以前的魏明哲走了,連小翠也不在了。
倒是這段時間,好像她周圍的朋友慢慢多了起來,先有昱梁,毓綾,現在又多了楚氏兄妹。
秦含上前激動的看向楚玉菲和楚玉祺,內心深處的柔軟似乎是被觸碰。
眼眶微微濕潤,似乎就要落下淚來,到最后卻是被她強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