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蘇看著跟前幾天沒見到過的許洲遠,微微眨了眨眼,伸手直接用力將人抱緊。
她被關(guān)在這里四天,未知和害怕讓她每天都焦慮不安。
徐明月雖然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可是她好像也沒有將她放走的意思。
她懷孕五個多月的肚子已經(jīng)能看出來了,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自己一直被困在這里,那她的孩子要怎么辦?
孕期的女人本來就多愁善感,云蘇熬了半個月,她現(xiàn)在哪里還撐得住。
“我有點害怕,許洲遠。”
云蘇抱著他,眉眼微微一低,一滴眼淚掉了下來,眼淚沒掉下來的時候還好,現(xiàn)在眼淚開了個關(guān)口,她就收不住了,跟絕了堤一樣,嘩啦啦的一下就全都往外倒。
許洲遠低頭看著她,喉嚨里面梗得厲害,呼吸就跟被壓著一樣:“云蘇,聽話,別哭了。”
他低頭安撫地吻著她,云蘇整個人都是發(fā)顫的:“我好怕我見不到你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過這四天的,睡著的時候就還好,睡不著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
一胡思亂想就不行,云蘇特別害怕在會得抑郁癥。
她哭得厲害,許洲遠安撫不了,只能把她抱了起來。
抱起來他才看到她腳上居然有鐵鏈,許洲遠心更是像被劃了一刀,他將云蘇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腳:“疼不疼?”
云蘇抬手擦了一下眼淚,低頭看向他,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打了嗝,也不哭了:“疼倒是不疼。”
只是這鐵鏈這么鎖在她腳上,她就像是個犯人一樣,這無疑是一種侮辱。
“鑰匙呢?”
“不知道。”
云蘇搖了搖頭,抿著唇看著許洲遠摸著她腳踝上的紅痕,她突然就沒那么害怕難受了。
許洲遠看了她一眼,“我讓梁楓拿鉗子來。”
云蘇點了點頭:“好。”
他抬頭親了她一下,“是我來晚了。”
“不晚的。”
她還好好的,來得不晚。
云蘇知道自己失蹤了,許洲遠必定也是著急,四天都找不到她,他會瘋掉吧。
梁楓接到許洲遠電話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許洲遠吩咐的,他自然就叫人去準備,等他拿著鉗子給許洲遠的時候,梁楓視線落在云蘇的腳上,頓時就明白了。
這個徐明月,為了錢,真是瘋了!
“許總,警察已經(jīng)控制住徐明月了。”
“嗯。”
許洲遠把云蘇放在床上,低頭幫她把腳上的鐵鏈給剪斷了。
雖然那鐵鏈并不緊,可云蘇畢竟是被那鐵鏈鎖了四天,她皮膚白,那鐵鏈蹭著蹭著,她的腳腕上有一圈紅痕,有些地方還脹起了水泡。
許洲遠拿開鐵鏈,看到她腳踝上有些破損的傷痕,臉色又沉了幾分。
云蘇感覺到他壓著的情緒,抬手拉了拉他的手:“許洲遠,我們回家吧。”
聽到她的話,許洲遠抬頭看著她,將人重新抱回懷里面:“好,我們回家。”
云蘇被徐明月關(guān)了四天,雖然徐明月也沒有虐待她,但她畢竟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她不放心孩子,兩人回家前去了一趟醫(yī)院,做了檢查,確認沒什么問題,云蘇才松了口氣,讓許洲遠帶著她回家。
奔波曲折了這么一天,云蘇在車上直接就睡過去了。
她這些天其實都睡得很不好,特別是前天晚上聽到徐明月的那通電話,云蘇已經(jīng)做好了徐明月要殺人滅口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做好心理準備也還是會害怕,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擔驚受怕,經(jīng)常夜半的時候驚醒,每次她都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但是每天晚上醒過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一切,云蘇就知道自己不是做噩夢,她是真的被徐明月帶走關(guān)起來了。
云蘇是被餓醒的,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許洲遠沒在她的身邊,她下意識地開口叫他:“許洲遠?”
“在這里。”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許洲遠端著粥從門外進來了。
她昨晚太累了,也餓,但是擔驚受怕了這么多天,終于能睡個安穩(wěn)覺,她這一覺自然是睡得特別的長久。
醒來看不到許洲遠,她不免有些慌張,以為自己還在徐明月那兒。
許洲遠端著粥過來,坐到她跟前:“餓了嗎?”
睡了一晚上,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云蘇的情緒冷靜了許多。
她看著許洲遠,眼眸平靜了許多,點了點頭:“餓了。”
“喝點粥?”
“我去洗個臉。”
“好。”
見她洗完臉出來,許洲遠拍了拍身側(cè)的沙發(fā):“過來,我喂你。”
云蘇看了他一眼,抬腿坐到他身旁。
一碗粥下來,云蘇感覺到胃里面的熨帖。
平日沒什么胃口,這次倒是吃了兩碗粥,云蘇才覺得飽。
吃完早餐,時間還早,云蘇給喬瑜回了消息。
她失蹤的事情,許洲遠沒有大張旗鼓,暫時還沒有告訴喬瑜。
但她幾天沒回消息,喬瑜再蠢也會有所懷疑的。
云蘇按著許洲遠的說法回了消息,坐在沙發(fā)上歇了一會兒,隨即找了衣服,想去好好地洗個澡。
“需要幫忙嗎?”
云蘇囧了囧:“不用,我可以。”
許洲遠看著她,倒也沒再說什么,人坐在床上,等著她從里面出來。
云蘇失蹤的這段幾天,他過得也特別的不好,這四天來,他睡得也不多,每次都是在找人的途中歇兩個小時,如果不是他平時鍛煉多,身體素質(zhì)好,這個時候早就倒下來了。
在外面始終不同在家里面,更何況云蘇是被軟禁了,就算徐明月給她準備了一切的洗漱用品,但她每一次都是匆匆忙忙就洗好。
現(xiàn)在回到家里面,云蘇放了水,在浴缸里面打算好好地泡個澡,放松一下……
只是她忘了,外面還坐了一個等著她出去的男人。
云蘇才在浴缸里面泡了沒五分鐘,許洲遠的聲音就傳來了:“云蘇?”
“嗯?”
“還沒好嗎?”
“沒好,我剛進浴缸。”
外面的人沒再說話了,云蘇微微笑了一下,擠了沐浴露開始往身上抹。
結(jié)果沒一會兒,許洲遠的聲音又傳來了。
反復(fù)了三次,不到十五分鐘,云蘇就把自己擦干凈穿上睡衣出去了。
她剛拉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云蘇怔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她抬手抱住了他,雙手摟在他的腰上,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拍著他的后背:“我回來了呢,許洲遠。”
她眨了眨眼睛,抬頭對著跟前的男人勾唇笑了起來。
許洲遠低頭在她的唇角上親了一下,隨即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將人圈在跟前,摸了摸她的濕漉漉長發(fā):“我去拿吹風筒。”
“好。”
云蘇應(yīng)了一聲,坐在那兒沒動,看著許洲遠下床進去浴室拿吹風筒。
她知道,這幾天,她害怕,許洲遠或許比她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