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蘇聽到他這話,微微低頭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進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云蘇這一次穿的還是裙子,只是比起那天晚上喬瑜要和她一起穿的那條裙子,這條長裙就顯得素雅隨性很多。
淺杏色的碎花雪紡長裙,外面套了一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多了幾分度假隨性的休閑風。
云蘇沒化妝,只是在唇上抹了口紅。
楓葉紅的口紅顏色和她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即使沒有化妝,整個人的氣色也提升了許多。
梁安辰剛掛了電話,一抬眼就看到從走出來的云蘇。
黑眸微微一動,他一點兒都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很漂亮。”
云蘇彎唇笑了起來:“謝謝。”
云蘇拿了手機,跟著梁安辰出了房間門。
梁安辰住頂層,云蘇也不過是在他樓下兩層,電梯空無一人,一直到三樓餐廳層,才有人走了進來。
云蘇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細膩,又是亞洲人的長相,進電梯的人都下意識看她一眼。
藍發(fā)碧眼的歐洲人五官立體深邃,直直地看著人的時候多情又浪漫。
對方熱情大方,一進電梯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云蘇。
如果換了別的女生,這時候早就已經(jīng)敗下陣來了。
云蘇只是微微一笑,抬手勾了一下臉頰旁邊的碎發(fā),便偏頭轉(zhuǎn)開了視線。
大概是見云蘇沒有回應,那個歐洲男人才收了視線,用英文跟同伴的交談。
云蘇和梁安辰兩人都聽了個大概,是在聊他們昨天晚上碰到了的一個金發(fā)辣妹。
內(nèi)容有點勁爆,云蘇下意識看了一眼梁安辰,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云蘇有些窘迫,收了視線,看著那電梯跳動的樓層。
幸好電梯很快就到了地下負三層了,晚上八點多的時間,賭場里面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賭場很大,云蘇昨晚逛了還不到三分之一。
兩人剛進賭場,梁安辰的報表就把一籃子的籌碼遞了上來:“少爺、云小姐。”
云蘇看著那小籃子里面不低于一百萬美元的籌碼,不禁挑了一下眉:“梁女士在這里有多少股份?”
“十五。”
梁安辰拿過籃子,“想玩什么?”
云蘇環(huán)視了一周,她昨天晚上玩過幾把Baccarat,還贏了不少錢,但為了跟上梁安辰,籌碼她直接就放在桌面上沒拿。
想起這件事情,云蘇輕哼了一聲:“我昨晚贏得錢,能要回來嗎?”
梁安辰?jīng)]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Joe,Joe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當然可以,我現(xiàn)在就幫你要回來。”
“謝謝啦。”
少說也有八十萬了,能給喬瑜買兩個包包了。
云蘇頓了一下,這才回答剛才梁安辰的問題:“21點?”
“好。”
21點又名黑夾克,源于法國,玩法并不難,手上的牌加起來不能大于二十一點,玩家中途可以停牌,當所有玩家停牌后,莊家翻開暗牌(既未公開底牌),并持續(xù)拿牌直至點數(shù)不小于17。假如莊家爆掉了,那他就輸了,玩家贏得1倍賭注;否則那么比點數(shù)大小,大為贏。點數(shù)相同為平局,玩家拿回自己的賭注。
云蘇玩過,之前為了收購一家公司,就跟人玩過21點。
云蘇和梁安辰兩人都是亞洲人,氣質(zhì)出眾,外貌不凡,一落座就搶眼。
這游戲有個高低算牌技巧,既在游戲過程中,把每一張出現(xiàn)的2,3,4,5,6都算+1點,7,8,9算0點,10,j,q,k,a算-1點,將各點相加,結(jié)果越大,就表示前面出現(xiàn)過的小牌越多,對玩家越有利(莊家容易拿到大牌而爆掉)。反過來,如果結(jié)果是個負數(shù),就表示前面出過的大牌比小牌多,對莊家有利。
一副牌總共就只有52張牌,云蘇和梁安辰兩人又都是記憶力超好的人,一輪的牌面過去,兩人心里面都有了個大概。
云蘇玩牌十分大膽,盡管手上的暗牌并不好,再要牌很容易就爆掉,她也還是能夠面不改色的繼續(xù)要牌。
不過兩場下來,她就贏了不少的錢。
兩人玩了好幾把,幾乎都是贏了的,早就有人看上他們了。
一場結(jié)束,一個金發(fā)碧眼的高挑女郎過來詢問,“先生、小姐,你們好,那邊的那位先生想跟你們玩幾把,請問你們介意嗎?”
云蘇順著女郎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以為亞洲人。
云蘇收回視線,偏頭看向梁安辰:“梁先生?”
“聽你的。”
云蘇又看了一眼那個亞洲男人,低了低眉眼,抬起頭,她用英文笑著回了一句:“OK。”
梁安辰把籌碼放進她的小籃子里面,云蘇睨了他一眼,笑著跟前面的女郎走。
“云小姐你好。”
對方一開口就叫出了云蘇的名字,然而云蘇看著跟前的中年男人,腦海里面卻沒什么印象:“抱歉,您是?”
“陳鍵鋒。”
云蘇雖然沒見過陳鍵鋒,但對這個名字還是很熟悉的,“陳總,久仰。”
她沒記錯的話,今年二月份的時候,跟千行競爭項目的那家公司的董事長就叫陳鍵鋒。
今天碰上,多少有點狹路相逢的意思。
陳鍵鋒六十多歲的人了,保養(yǎng)得不錯,看著像五十出頭的男人,聽說陳鍵鋒是棄文從商的,臉上架著一副細邊眼鏡,看著云蘇眉目淡笑,倒是儒雅:“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云小姐。”
陳鍵鋒說著,頓了一下,看向云蘇身旁的梁安辰:“還有許總。”
這個陳鍵鋒雖然笑臉以對,可云蘇一看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許洲遠失蹤半年了,國內(nèi)的人都以為許洲遠早就出事人沒了,陳鍵鋒如今一開口就是“許總”,比云蘇剛見到梁安辰的時候還要篤定。
不太對勁啊。
梁安辰?jīng)鰶龅乜戳艘谎坳愭I鋒:“確實有點巧。”
陳鍵鋒伸手抬了一下眼鏡,眼底里面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我看云小姐和許總玩得開心,冒昧打擾了一下,陳某剛好也喜歡玩21點,不如我們?nèi)齻玩幾把?”
云蘇笑了一下:“好啊。”
“那請。”
剛才的女郎回來了,在前面帶著路。
云蘇和梁安辰兩人走在陳鍵鋒身后,云蘇看著陳鍵鋒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淡了淡。
她偏頭看了一眼梁安辰,唇瓣微微動了動,無聲地說道:“來者不善。”
云蘇剛合了唇,身側(cè)的手突然就被捏了一下。
她難得怔了一下,這是許洲遠慣常的小動作。
走神間,梁安辰低頭在她耳邊沉聲說了一句:“不用怕。”
云蘇眨了一下眼睛,將喉嚨里面翻滾上來的情緒咽了下去。
她不怕,她就是不知道陳鍵鋒想干什么而已。
很快,三人就進了包廂。
這包廂比外面開放式的賭桌安靜多了,云蘇把手上的小籃子往桌上,陳鍵鋒抬手對著那個女郎揮了揮,女郎出了包廂,隨后一個荷官走了進來。
“之前聽說許總出了點事,網(wǎng)上都在說許總遭遇不測了,現(xiàn)在看來,應該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云蘇拿起一塊籌碼,夾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敲擊著桌面,她沒說話。
身旁的梁安辰接話:“陳總倒是八卦。”
陳鍵鋒哈哈地笑了幾聲:“偶爾也看看八卦。”
荷官在詢問他們是否開始,陳鍵鋒看了一眼云蘇,又看了看梁安辰:“許總、云小姐,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們怡情就好了。”
他說著,率先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說是小賭,一出手就是十萬美金的籌碼。
嘖,還真的是小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