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蘇看著不遠處的許洲遠,抿了一口橙汁,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喬瑜:“要不,我?guī)湍銌枂枺俊?
“啊!你這問了,還有什么驚喜啊!”
云蘇笑了一聲:“那你還問我。”
不是存心不給人驚喜嗎?
喬瑜訕訕一笑:“我那不是沒想到吧。”
云蘇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沒想到的事情可多著呢。”
這時候,林景程走了過來,云蘇點了點頭,自覺地走開了。
許洲遠打完電話就回到她身旁了,兩人今晚算是男女主人了,云蘇的圈子和許洲遠的圈子可以說是完全沒什么交集的,但一整晚氣氛都很和諧融洽。
上一年云蘇被喬瑜起哄上臺唱歌,今年喬瑜不敢起哄了,自己拉著秦墨上去給云蘇唱了首歌。
好不好聽另說,但娛樂效果倒是挺足的。
云蘇在臺下看著喬瑜,唇角一直都是勾著的。
整個派對持續(xù)到晚上十一點,結(jié)束的時候,喬瑜看了好幾眼許洲遠,臨走前,她在云蘇的耳邊不滿地哼了一句:“他真的不求婚啊,狗男人!”
云蘇聽到她這句久違的“狗男人”,不禁笑了一下,偏頭看了一眼正在跟沈羨之說話的許洲遠,“我又不急著嫁人。”
“話是這么說,可求不求婚是他的心意。”
云蘇睨了喬瑜一眼:“挑撥離間?”
被拆穿了心思的喬瑜連忙拉過一旁的林景程:“好困了,我們先走啦!小云云生日快樂啊!”
云蘇沒好氣地笑了一下:“走吧。”
她說完,許洲遠已經(jīng)走過來了:“回去了嗎?”
“嗯。”
云蘇應了一聲,現(xiàn)場的人散得七七八八了。
許洲遠走到一旁沙發(fā)把她今晚收到的生日禮物拿上,牽著她除了宴廳。
七月江城的晚上有些悶熱,車窗開著,風吹過來,還是有些溫膩。
云蘇看了一眼許洲遠,哼了一聲:“你不送我禮物嗎?”
“送。”
前面紅燈,許洲遠偏頭看向她。
云蘇伸出手,他抬手摁著她的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回去給你。”
夜晚的紅燈過得快,許洲遠話音剛落,前面的紅燈就已經(jīng)換成黃燈了,一秒后黃燈換綠燈。
車子再次緩緩的開了起來,云蘇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被親過的地方,還是溫的。
她低頭勾唇笑了一下,倒是有些好奇許洲遠一直沒拿出來的禮物了。
至于求婚這件事情嘛,云蘇知道他是不會挑這個時候的,畢竟她外公那一關(guān)還沒有過,許洲遠現(xiàn)在求婚,無異于先斬后奏,不把唐國忠放在眼里面。
而且她才剛離婚一年多,云蘇并不想這么快又重新走進婚姻里面。
如果可以,她倒是不想結(jié)婚了。
以后兩個人感情淡了,倒是可以省了拿離婚證這一步。
“想什么?”
又是紅燈,一旁的許洲遠突然開了口。
云蘇回過神,看了他一眼:“沒什么,有些困。”
說著,她打了個哈欠。
許洲遠看著她,“再過十分鐘就到了。”
“嗯啊。”
云蘇點了一下頭,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不禁偏開了視線重新看向車窗外。
十分鐘后,車子開進別墅。
這時候還有五分鐘就過零點了,云蘇下車前又打了個哈欠,她看著跟前兩大個袋子裝著的生日禮物,這會兒也沒什么精力去猜了。
一轉(zhuǎn)頭,云蘇就看到許洲遠遞了一個禮物盒過來:“生日快樂,寶貝。”
“這是什么?”
云蘇挑了一下眉,伸手接過禮物,走到一旁不緊不慢地拆了開來。
云蘇以為是貴重的珠寶,才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本畫冊,封面是她離婚那天穿著的紅裙站在民政局門口等許洲遠的畫面。
云蘇怔了一下,翻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全都是她。
“好久沒畫了。”
云蘇還在想這些畫是不是許洲遠畫的時候,身旁的男人就已經(jīng)自己開了口了。
她慢慢翻完,最后不禁笑了一聲:“我都不知道許總還有這樣的技能啊。”
那他要真的被趕出千行了,大概也不用擔心會被餓死。
里面一共二十七張畫,象征著她二十七歲了。
“這張,你也在?”
云蘇手停在了第三張,那是去年她被喬瑜他們幾個起哄上臺唱歌的畫面,畫里面的角度是舞臺的左側(cè),可她印象當中,那天晚上,許洲遠并不在。
看出了她的疑惑,許洲遠開口解釋:“我在門口。”
“哦。”
原來是偷看啊。
“很好聽。”
云蘇勾了一下唇,翻到下一頁,那是今年大年三十那天,她一個人從喬瑜他們的小區(qū)走出來站在路邊打車。
那段時間許洲遠跟著她,云蘇是知道的。
許洲遠畫的每一張她都是有故事的,全都是他們離婚后,他眼里面重新認識得她。
這份禮物確實出人意料,“什么時候開始畫的啊?”
這一個多月,她們明明都在一起啊。
許洲遠從身后抱著她:“三個多月前開始畫的。”
一開始他只是想將云蘇的每一面記下來,后來兩人復合,他突然覺得這是一份很特別的禮物。
五年前他們開始的那段婚姻,他對她一無所知,而如今他們重新在一起,他知道她的每一面,了解她的喜好和脾氣,見過她快樂的時候也見過她難過的時候。
所以現(xiàn)在,他是很認真和確定地跟她在一起,也想一直跟她一起走下去。
云蘇把畫冊合上,“你就那么篤定我們會重新在一起?”
三個多月前,他們還沒有復合吧。
許洲遠低頭看著她:“原本是想記下來,在你和唐律結(jié)婚的時候給你的。”
讓她知道,他愛上她,不是不甘,而是僅僅因為他真的愛上這樣的云蘇了。
云蘇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真是心機啊,許洲遠。”
她如果跟唐律不是兄妹關(guān)系,他們真的結(jié)婚了,許洲遠給她這么一份東西,不是存心激起她意難平是什么?
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念念不忘的,對得不到的人更是有種莫名的偏執(zhí)。
如果在你好不容易放手的時候,那個人跑出來告訴你,其實你伸個手,現(xiàn)在就可以得到了,那你伸不伸手呢?
許洲遠低頭看著她桃花眼里面的笑意,喉結(jié)微微滾了一下,“是,我承認。”
他說著,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云蘇,我確實是不擇手段想和你在一起。”
說完,許洲遠扣著她重新吻了下去。
只是這個吻,顯然不是簡單的一個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