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周年慶嗎?”
云蘇剛系好安全帶,聽到許洲遠這話,不禁挑了挑眉:“嗯哼,有什么問題嗎?”
許洲遠搖了搖頭:“我好像也被邀請了。”
云蘇偏頭睨著他:“什么叫好像?”
“邀請太多了。”
云蘇哼了一聲:“那許總真是了不起呢。”
許洲遠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所以云小姐什么時候邀請了不起的我?”
云蘇被他的一本正經逗笑了:“現在不是跟你一起去吃飯嗎?”
許洲遠看著她,黑眸微微動了動:“我想你邀請我一起去民政局,當然,我可以請你。”
“我花不起那錢嗎?”
十二塊錢而已,誰出不起呢?
云蘇也就是順著他的話說的,說完才覺得自己應得太快,中了許洲遠的圈套。
“所以,明天去民政局嗎?”
云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許總,你的進度條,還有不少吧?”
“進度條有沒有,不是云小姐一句話的事情?”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學了她的那一套,云蘇被他反將了一軍,抬眼瞪了他一下:“想得美!”
說著,云蘇輕笑了一聲:“可以去吃飯了嗎,我餓了?”
許洲遠知道她轉移話題,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點了點頭:“坐好。”
許洲遠開車很穩,不然云蘇也不會好幾次在車上就差點睡著了。
他們都已經是碧水云的老顧客了,上一次齊悅的事情,云蘇雖然沒有計較碧水云這邊的過錯,但許洲遠卻沈羨之去表達了一番不滿。
如今兩人剛進門口,就有專人接待,而那天那個服務員,不知道是被調到別處去了,還是直接被解雇了,云蘇一直到用餐離開,都沒再看到了。
云蘇和許洲遠兩人還沒走到車子旁,就看到沈羨之了。
沈羨之站在兩人車旁,明顯是在等他們的。
云蘇挑了挑眉:“沈少。”
“云蘇,阿遠。”
沈羨之笑了笑,看向許洲遠:“難得偶遇,今晚后山那邊有個表演賽,不帶云蘇去看看嗎?”
沈羨之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的發小追人追了這么久,還沒把人追到。
作為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人,沈羨之覺得自己應該出手幫一下許洲遠。
這不,今天又更好在吃飯的時候碰到了,他干脆就找到許洲遠的車,在這守株待兔了。
許洲遠玩賽車都是二十二歲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云蘇來到江城之后了解到的許洲遠,跟年少輕狂的許洲遠,還是有所差別的。
如今聽到沈羨之這么一問,她不禁有些好奇:“后山是哪里?”
沈羨之見云蘇感興趣,干脆就把重點對象放在云蘇身上:“好奇啊,讓阿遠帶你去就是了!你不知道,以前阿遠可是那后山的山霸。”
許洲遠冷冷地看了沈羨之一眼,有些嫌棄:“你話怎么這么多?”
“……”
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
算了,他大度,不跟他計較!
云蘇挑了挑眉,偏頭看著許洲遠笑了笑:“我可以去嗎?”
轉過頭,許洲遠的眸光已經柔和下來了:“可以。”
說著,他拉開車門:“上車吧,我帶你過去。”
被完全忽略的沈羨之:“……我今天沒開車過來,我能不能——”
“不能。”
話還沒有說完,沈羨之就遭到許洲遠的無情拒絕。
“啪”的一聲,車門被拉上,車子直接就從他的身邊開了出去,不過兩三秒,那黑色的轎車就只給沈羨之留了一抹揚塵。
“過分!太過分了!”
沈羨之覺得這口氣不能咽下去,拿出手機想要打車回家開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什么,卻給另外一個人打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沈羨之連忙叫了一輛車回家。
“師傅,能快點不?”
“先生,這個點,怎么快啊?!”
沈羨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上那場好戲。
前面是紅燈,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許洲遠偏頭看向云蘇,開口解釋到:“后山是江城賽車的一個地方,那邊車輛經過較少,所以每個月有一兩回,會有賽車俱樂部過去那邊封一段路玩賽車。”
云蘇了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洲遠:“那沈少說你是山霸,那許總是秋名山車王嗎?”
年少輕狂時當過車王的許洲遠:“……”
見他不說話,云蘇不禁笑了一聲:“怪不得你車庫有兩輛限量版的寶貝跑車。”
她剛嫁過去許家的時候,許家管家帶著她逛車庫的時候就趾高氣揚地跟她說,那兩輛車是許洲遠的寶貝,誰都碰不得。
許洲遠看著那桃花眼里面的笑意,覺得云蘇在取笑他,他眉眼動了一下:“誰跟你說那是我的寶貝的?”
“哦,不是嗎?管家跟我說的啊。”
時隔多年,云蘇倒也釋懷了,如今還能調侃似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許洲遠卻心頭一刺,有些隱隱的難受,他微微低了低頭,半響后,他沉聲說了一句:“云蘇,你才是我的寶貝。”
云蘇臉上微微一熱,看著他哼了一聲:“那兩輛跑車才是你的寶貝。”
“兩輛車而已。”
他笑著,“寶貝別吃醋。”
說著,許洲遠直接抬手就在她的頭上揉了一下。
云蘇看著他,耳垂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惹不起惹不起。
云蘇收回視線,指了指前面:“要跳綠燈了。”
“嗯。”
許洲遠應了一聲,最后看了她一眼,才收回視線重新發動了車子。
車子重新開了起來,二十分鐘后開出郊區。
許洲遠慢慢提了速,云蘇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樹木,知道已經出了郊區了。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隔了五六百米,云蘇就看到前方有光,混響音樂的聲音十分大,盡管坐在車里面,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車子開近,許洲遠停了車,帶著她下了車。
這會兒時間還早,天才剛黑下來。
山腳下的風十分的涼,許洲遠牽著她的手往一側走,兩人越走離那人群越來越遠。
他不說,云蘇也不問他。
走了兩分多鐘,許洲遠突然之間開口問了她一句:“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云蘇微微挑了一下眉:“我不是你的寶貝嗎,許洲遠?”
她聲音柔柔的,清靈中帶著幾分脆,洋洋盈耳。
許洲遠回頭看了她一眼,月色下,云蘇的雙眸明亮如星辰,他突然想起兩人剛結婚的那一天,她跟他說余生多多指教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許洲遠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沉沉的,又莫名地溫暖。
他收緊了牽著她的手:“嗯,舍不得。”
他的寶貝,怎么舍得賣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