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鑼鼓喧天,鞭炮齊響,酒樓門前再次熱鬧非凡。
“各位父老鄉親,街坊四鄰,我身后這間酒樓明日開業,我們掌柜的說了,今日進行文武兩場比試,拔得頭籌者,不光明日雅間免費吃喝,還可以帶上自己的三位以內的好友知己!”
江波看著臺下的喧鬧眾人,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頗有顧小意帶出來的氣場。
“不光如此,本店現在還招收伙計,雜工,有意者可上場比試,就算你沒有拔得頭籌,但只要我們掌柜的相中了,便可以留下來謀一份生計!”
逐流在一旁看著江波如此威武,也絲毫不甘示弱,喊起話來的聲勢,竟還竭力的高出一倍,這才善罷甘休。
臺下眾人聞言之后,便開始議論紛紛,有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提聲問道:“這比武尚且好說,但比文,如何得知勝負啊?”
“問的好!看見我身后那白衣翩翩的公子了嗎?狀師方世杰!這淮南府城有誰不認識嗎?方公子就是文場的評判人,如何?”
江波一聲喊出,險些嚇得逐流有些站不穩腳步,但卻依舊忍著笑意,將顧小意交代他們的話,款款道出。
但方世杰卻已然在身后黑下了臉,微微蹙起的眉頭,表示著自己十萬分的不愿,但斜眼看了看一旁對自己威逼利誘的吳少卿,默默的倒吸進一口冷氣,忍!
“這樣能行嗎?”吳少卿一臉猶疑,發問顧小意的眼神都顯露著不相信。
顧小意本在一旁逗趣著莫云瑯懷中的小莫寒,聽到了吳少卿話,瞬間嫌棄的看了過去,“你怕是個傻子,方木頭什么名聲?能在他嘴里得個第一,今后怕是要在這府城風生水起了,至于武場,哼,就算沒有幾個沖著免費飯菜的人,但謀生計的也少不了,反正我要的也只是酒樓的保鏢。”
但顧小意一語道破之后,卻迎來了一道犀利的眼光,若不是她天不怕地不怕,恐就被這陰寒的眼神刺穿至千瘡百孔了。
“娘親,你看,好多人上臺了。”莫寒始終在一旁看著熱鬧,看到有人上臺,便立即興奮的去拽拽顧小意的衣領,告知這好消息。
順著莫寒手指方向看去,果然都積極踴躍,吳少卿此時卻很傲嬌的開口,“好吧,也就是我吳少卿的阿姐,才這么聰慧絕頂。”
“切!”顧小意才懶得聽他的彩虹馬屁,這種連帶讓自己沾光的話,也就吳少卿能說的出來。
“我去前面看看,好挑些伙計出來,外面太冷,你帶寒兒讀書吧。”顧小意回首笑著刮了刮莫寒的鼻尖,很是柔和的跟莫云瑯說著。
今日的莫云瑯莫名的憂愁,但卻始終沒道明緣由,顧小意便也不在追問。
“嗯,我去給你拿件裘衣。”莫云瑯定眼看了看顧小意,便要抱著莫寒走進去,這面色說是云淡風輕,可卻猶見愁態。
顧小意對此不解,但卻又不能逼問,畢竟自己已經問過三遍以上,就是真的有事,他也是不愿說,所以顧小意干脆不逼問,畢竟還有別的解決之道。
“方木頭,你知道莫云……”
“不知道!”方世杰本就看顧小意不對付,如今有問相提,顧小意竟還叫他方木頭,他自是一副冷臉。更是在低聲呵斥后直接走向了擂臺處。
“你要問什么,我去給你問。”吳少卿看了看憤恨離開了方世杰,露出了無情的嘲笑,若不是這行為太招人厭,也該是個唇紅齒白的俊公子。
這與顧小意相識之人,向來都是喜愛不已,再不濟也會備有禮制,可這方世杰偏偏是個特例,無論見了顧小意多少好,都看不上眼,
對此方世杰一怒之下曾脫口而出:“顧小意這女子實在是太過放浪,根本沒有女子該有的儀態!”
“請滾,謝謝,不用。”顧小意甩出來一個白眼之后,便也走向了擂臺,“告訴莫云瑯,我不要裘衣,外邊不冷。”
顧小意根本不管吳少卿答不答應,說完話頭也不回的走向擂臺,對此吳少卿雖是無奈,但也只得照做,卻在轉頭的時候,就看見了莫云瑯。
“你聽見了,我姐說不冷。”他盯著莫云瑯手上的裘衣很是同情的說道。
但莫云瑯似乎在這一刻苦笑了一番,搖了搖頭,便走了出來,“會冷的,她恐是要在外面待上一會了,這個給你,沒有裘衣了,給你拿了件厚披風。”
“啊?多謝。”吳少卿很怕莫云瑯現在對自己好,畢竟自己昨天才剛剛吼過他,根本沒有緩過那尷尬的勁頭.
可偏偏莫云瑯就像沒事人一樣,還像初見時的那般溫潤如玉。
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冷顫,吳少卿趕緊將莫云瑯遞給自己的披風搭在了身上,這才趕緊走向了擂臺。
顧小意此時正看得出神,這剛剛上場的叔叔還是不錯的,底盤很穩,像是有些功底,只不過這華服加身,身后還扛著一把黑金刀,怕是個硬身份的人物。
而莫云瑯已然將裘衣披在了顧小意的身上,可她卻絲毫沒有反應,莫云瑯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一下便板正了自己的臉。
“顧小意,好看嗎?”
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叫顧小意聽得清清楚楚。
“啊?沒、沒有,我主要是看他們神色,其次看功底,你別多想,別吃醋,我只喜歡你的。”
她前半句說的都沒有任何毛病,但這突然的表白,卻一刻就叫莫云瑯緊繃的面色破了功,瞬間害羞的笑了出來。
莫云瑯強忍著笑意,伸手在顧小意的鼻尖輕輕一點,嗔怪道:“你啊,真是不知羞的,哪有姑娘整日里像你這般。”
“自然是沒有,我顧小意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略~”顧小意笑著回復,嬉笑姿態之后,竟還對著莫云瑯做出了一個鬼臉,甚是機靈可愛。
此前顧小意可不曾想自己還會像今日這般嬉鬧,但偏偏莫云瑯成了她重活一世的意外。
“你啊,”只此一句,莫云瑯便再也說不出任何嗔怪的話,怎樣的顧小意都對他的口味,還能怎么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