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今日在場之人,誰都跑不了,她蘇月娥只不過一個禍首,你們可都是共犯,跑那么快又有何用!”
顧小意不在單單針對蘇月娥一人,這藏了禍心的,也殺雞儆猴才能以觀后效。
可偏偏有不長心的,絲毫瞧不起顧小意一絲絲,看著顧小意抬步向自己走來之后,一個皺眉揚起了拳頭向顧小意揮去。
“啊……啊……疼!放手!放手!”
眾人都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么,那男子便被顧小意擒住了右手背至身后,雙膝也早已彎曲在地,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
“我親爹當年可是燕王麾下的戰前先鋒,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打鬧手法,還想跟我較量?我告訴你們,我顧小意以前讓著你們那是顧著莫家的情分,但現在這情誼賬已經被你們磨平了,別以為云瑯不在家中,你們以為我顧小意帶著莫寒,孤兒寡母的就好欺負!我顧小意的拳頭,可不是面團捏的!”
這幅身子的原主,的確有一個親爹曾在燕王的麾下效力,而身為現在的顧小意,有一個這樣的親爹作為武功的掩飾,也的確是一個萬全之策。
原主也的確受到其親父的熏陶,有一些武力傍身,但就是性子太過怯懦,在加上親母在其父去世后,更重男輕女的眼中壓迫,讓原主失去了反抗的意識,才會任人宰割。
可現在的顧小意不是,她可以謹小慎微,但同樣可以膽大妄為。
眾人被嚇的險些失了魂,不敢跑也不敢說話,看著被折服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不敢再發出絲毫的聲響。
“莫家小娘子,我知道你也是氣急了,但畢竟這都是鄉里鄉親的,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鄰里之間的和氣嘛。”
倏而,躲在一旁觀望了半天的里正,終是走了出來。
別的村可能還有一點所謂鄰里之間的和氣,但是這下河村可就從來沒有過。
從前的樣子顧小意倒是沒見過,但自從這顧小意被冠上了災星的名號來到這里之后,便沒有安生過,顧小意不怪命運多舛,怪只怪這世道的封建迷信,是她所不能動搖的。
但是這話從里正的嘴里說出的時候,顧小意只覺是無比的嘲諷,這里正還算是第一次出頭說話,還還不是為顧小意做主,只為平息騷亂。
“里正說的是,但我顧小意不為別的,怎么也要求個公道,這要是平白被人玷污了名聲還要忍氣吞聲的活著,這世道是得多沒的王法了?您說是不是呢?”
顧小意一見這里正出門,便也收了幾分怒氣,將手下哀嚎的男人松開,瞥向了一旁,但臉上的譏笑卻不曾遺失,許是這世故太叫人無奈了。
本來顧小意也就是想來給他們一個教訓,畢竟都是莫云瑯的鄉里,她也不好將事做絕,多少是要留一條后路的。
而這里正見到顧小意降下了聲勢,瞬間有了里正的派面,一時間有些趾高氣昂,“即使這樣,你也不能出手傷人啊,你看看這人都叫你打成什么樣子了?”
里正指著一眾的婦人,她們因為剛才的廝打,臉上身上都已經沒有一塊的好地方,而里正這言外之意,這些人都成了顧小意手下的受害者了。
而這樣的偏言,也讓一眾的臉上了有了喜色,還好這里正是向著相鄰的,而不是顧小意這一個外來的災星。
“嘖嘖嘖!里正真是一張好嘴,我倒是想問問你,哪只眼睛看見這人是我顧小意動手打傷的?說來聽聽啊。”
臉上的憤恨之意,在一瞬間有轉換成了譏諷嘲弄。
顧小意給里正留下幾分的薄面只是希望他是個有眼力的,不曾想卻是個道聽途說信為真的張揚之徒。
“這……我……”
一席話問的里正啞口無言,不知從何說起,總也不能告訴顧小意,自己也曾參與過這番的談論吧,倒是個尚有一點腦子的選擇閉上了自己的嘴。
但這并不代表顧小意猜不出什么一二,這里正的為人,她多少也曾聽趙玉蘭說起過那么一嘴,一個平日里淳樸無華的簡答夫人,總不會因私去說一個里正道貌岸然。
所以顧小意不在指望這里正能有什么出息,看都不在看他一眼,將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的鄰里,漫不經心中透露出冰雪的清透,讓人不寒而栗。
“小意,你若是真想尋個公道,我便可以隨你去哪縣衙一趟,怎么也要將那碎嘴人說上一說,讓縣衙的大人給你做個主!”
在一旁的吳大娘思慮許久之后,終是想了個明白。
顧小意從未真正有過斷情絕義的想法,今日之舉不過是為了給鄰里之間立下個威信,讓他們知道知道今后切莫再招惹自己。
想明白這個道理,吳大娘到是沒有之前的恐慌,說著便拉上顧小意,走向了蘇月娥的方向,順勢擼起了袖子,像是吃了狠勁。
顧小意一驚,隨即還是漏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還好這吳大娘是個看的通透的,愿意陪她演上這么一出殺雞儆猴的好戲。
“別過來!不是我,跟我沒關系,顧小意,你給我滾開!”
蘇月娥本已經定下了心神,依偎在陳木匠的懷里,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可這剛定下神便又看到顧小意和吳大娘朝著自己走來,心中無限惶恐,著急的躲避,直著往陳木匠的懷里鉆。
本是得意之舉,看著蘇月娥這般的心懼恐慌,無形之中又多出了幾分的嘲諷。
“莫家小娘子,我心知是我們家的月娥對不住您,但是請你看在我和云瑯都是同鄉的份上,能不能放過月娥,我今后定會嚴加管家,定不會再叫她有任何逾越之舉!我向你發誓!”
陳木匠沉默了許久,看到顧小意再次將目光鎖定在了蘇月娥的身上。
終是頂著愧疚出言請求,可見著顧小意并未有停下之意,陳木匠越說越急,眼眶都俞漸的猩紅。
吳大娘見狀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了顧小意,她生活在下河村多年還未曾見過陳木匠這番激動的求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