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商量好了分工計劃,離開那家咖啡館之后,周之嵐片刻沒有停留,便找人幫自己查地址去了。
第二天下午,她收到一條短信,打開短信來,里面簡單明了是一個地址。
周之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換了衣服,戴上墨鏡,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家。
短信里的地址比較偏遠,肯到那邊的出租車很少,她便自己開著車過去了。
車子逐漸駛入偏僻的郊外,按照導航上的路線,她走進的是一條舊路,道路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路上卷著沙塵,看起來破舊又頹敗。
她不經懷疑導航是不是導錯了,可是再三確認,確實是這條路沒錯。
她又走了一段路,車子終于離開那片荒涼的森林,路邊漸漸有一些建筑,但都是很早的建筑,但起來也很破敗。
唯獨前面不遠處,一棟白色的高樓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說并沒有那么華麗,但是與周圍環境比起來,可以算得上是修得很好了。
周之嵐遠遠的望了一眼,看見上面紅色的大字,就是她要找的地址沒錯了。
她關了導航,直接往前面那棟樓那邊開過去。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小鎮,雖然環境破敗,但是街頭小巷,人來人往的,還有許多賣東西的攤販。
周之嵐在大樓門口的空地上停了車,然后打開門下去。
這里的環境破敗,讓她覺得呼吸在口中的空氣都帶著灰塵的氣息,她嫌惡地揮了揮手,從包包中翻出了一只口罩戴上。
像是這樣才終于好一些,她踩著高跟鞋往大樓里走去。
小鎮地處偏僻,經濟也不怎么發展,很少有外來者,而周之嵐的爸爸一看就不像是這里的人,再加上她的車子雖是唐夜之前開過不想用的,但在這地方也會格外引人注目。
街頭巷尾來往的人都是附近的住戶,看到陌生的女人從一輛豪車上下來,不免多關注了幾眼。
以后的茶余飯后又多了些許話題。
周之嵐不在意他們的眼光,只是看著略顯破敗的大樓微微皺著眉。
如果不是為了達成計劃,她一輩子肯定是不會來這種鬼地方的。
這時周之嵐心里是這樣想的,似乎早就忘記了她去過比這更煎熬的地方。
走進大樓里,周圍的環境明顯比剛才在外面是安靜了許多。
但對于周之嵐這樣的人來說,也沒覺得比外面更好。
因為這棟大樓里的人,除了白衣大褂的醫生護士,就是穿著條紋病號服的精神病人。
他們的精神狀態各有不一,有的呆愣的看著空中發呆,有的卻是盯著周圍傻笑,還有的像沒教養的皮孩子到處亂跑,經過周之嵐的身邊事還沖著她咧嘴笑笑。
周之嵐身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她躲開沖自己笑的病人,臉色很臭的往這心態走去。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醫院的環境雖然并不怎么好,但是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卻還挺好。
即使看著周之嵐滿臉嫌惡的眼神,卻仍然能保持微笑禮貌接待。
“我來探病,想問一下房間號。”周之嵐臉色依舊不悅,按照平常,她是不愿意來這種地方的。
“那請問病人的名字是?”前臺的護士很禮貌的詢問她,絲毫沒有被她的臉色影響。
周之嵐不耐煩的報了名字,又隨便扯了個和病人的關系做了簡單的登記,這才被護士帶著去了病房。
病房里,一個清瘦的女人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起來麻木不仁。
周之嵐站在門口盯著病房里的女人看了兩眼,不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跟在她身邊的護士看見她的笑容時,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不可思議的在朝她看過去,卻發現她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
周之嵐面無表情的往病房里面走去,沖著護士輕聲說:“我想進去陪她待一會兒,你有事先去忙吧。”
“病人的狀態有可能會不穩定,一旦發生異常按床頭的鈴,醫生會立刻趕過來。”帶她來的護士有些不放心的往里看了一眼,又囑咐了兩句才離開。
周之嵐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等著身后沒了腳步聲,這才大步往床邊走去。
護士回到咨詢臺,臉上立刻掛起了聊八卦專業的表情。
與她一同在這里值班的小護士也紛紛湊過來,一人一張八卦臉,“怎么樣?那女人和77號是什么關系?”
“對啊對啊!你有沒有打探出些什么?我看剛進去那女人停在外面的車好像不便宜,一看就是有錢人。”又一個小護士一邊盯著大樓外面的那輛車一邊八卦的說著。
“那女人全程黑著一張臉,我哪敢問她什么?我帶她進去之后,她就說了個想單獨在那聊一會兒,就讓我出來了。”說話的是剛才帶周之嵐去病房的那個小護士。
“那她在這登記表上寫的是朋友,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朋友,怎么能這么多年就來這么一次?”站在旁邊的小護士拿著周之嵐剛才填好的登記表,揣測般的說著。
“誰知道,當時那兩母女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我就說他們的身份不簡單。那時候送她們來的雖說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可開的車也是豪車,而且當時那幾個男人一聲不吭,面色冷峻,看著就不好惹。”
“要說她們身份不簡單,可這么多年愣是沒有一個人來探過病,而且有錢人家的也不會來我們這種破地方呀!”
“誰知道呢?”
幾個小護士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八卦著,其實周之嵐的出現不止對于剛才大樓門外的中年鄰居們來說是一個茶余飯后閑聊的好題材,對于這些整天面對著精神病人,工作索然無味的小護士們也是一個八卦的話題。
她們聊著,忽然一個人想起,“不過當時那兩母女好像是于護士長接待的,護士長好像也跟送那母女倆來的其中一人相識,今天這事兒我們要不要跟護士長講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