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秦周周面前。
“幫你回憶回憶你是怎么下藥，怎么找人陷害秦可可的？”
他說著，一把掐住了秦周周的脖子。
秦周周被嚇得向后退了兩步，她的脖子被傅司沛狠狠地掐住。
她的臉色漲紅，胡亂拍打著傅司沛的手。
“不要……咳咳咳……我錯了，我…錯了…”
傅司沛面露殘忍的說道，“錯了？你現在知道錯太晚了。”
他猛地松開手，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秦周周。
傅司沛想起他每次錯怪秦可可時，她隱忍又失望的面容，只覺得自己好像將刀親手扎到了秦可可身上。
他雙目赤紅的盯著秦周周，對著門口沉聲道，“程吉，進來！”
門外的方月靈還等著自家姑娘的好消息，結果聽到傅司沛的怒吼，心里一顫。
她急急忙忙地跟隨著程吉走了進去。
看見秦周周正捂著脖子坐在地上，下顎還帶著一圈青紫色。
她哭著撲了上去，“我的周周啊，你怎么被人欺負成這副模樣啊？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方月靈余光看向傅司沛，發現他不為所動，哭得更大聲。
“我死去的孩子他爹啊，你在天之靈看看吧，看看你的好女婿是怎么欺負他的小姨子的？”
傅司沛看著方月靈撒潑打滾的樣子冷笑。
“程吉，把這兩個人給我送到最好的一家精神病院里，我看著兩個人真是病得不輕！”
方月靈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頓在那里，不再哭泣。
只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傅司沛，“你想做什么？你想對我們可憐的母女兩個作什么？”
程吉帶著幾個人一步步向她們走來，方月靈大聲的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啦……”
她的聲音尖銳，讓周圍的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傅司沛冷聲說道，“快點給我抓起來，真是太吵了。”
那母女倆瞬間就被捂住了嘴。拉了出去。
那兩個母女被拉了出去，辦公室才恢復平靜。
但是傅司沛依舊皺起了眉，對著程吉說道，“把辦公室找人給我重新打掃！”
這空氣中還殘留著秦周周和方月靈的刺鼻的香水味。
傅司沛看向窗外。
此時江城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松軟潔白如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在空中飄飄蕩蕩。
傅司沛捏緊拳頭，想了想，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秦可可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著明天她要到唐氏分公司做的內容。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秦可可摘下眼鏡，皺著眉，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口的傅司沛身上掛著已經融化了多半的雪，外套上還帶著水痕。
秦可可冷聲問道，“你來做什么？”
傅司沛拉開門，自己走了進去。
秦可可淡漠的看著他，“傅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
傅司沛不說話，只是緊緊地凝視著秦可可。
那眼神里，有內疚，有虧欠。
秦可可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傅司沛，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傅司沛才沉聲對秦可可說道，“對不起。”
秦可可愣了一瞬，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司沛，你在說什么？”
傅司沛看著她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他上前拉住秦可可的手，“是我誤會你了。”
秦可可抽回手，淡漠的說道，“你誤會我的事情多了，你說的是哪件事？”
傅司沛沉聲說道，“秦可可，我知道了，當時在酒店里，藥不是你下的。”
秦可可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件事。
她抿了抿唇，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傅司沛看見秦可可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只覺得心里沉了又沉。
難道秦可可已經不在意這些事了嗎？
他看著秦可可的臉上，沒有怨恨，有沒有洗脫冤屈的歡喜，傅司沛皺了皺眉。
秦可可不在意這些事情了，那說明什么？
說明她已經不在意他了。
傅司沛這么想著，頓時心中慌亂了起來。
他捏緊拳頭，“秦可可，你是不是很恨我？”
秦可可看了他一眼，走到沙發前。
“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就走吧，我還要工作。”
傅司沛抓住秦可可的手腕，皺著眉問道，“秦可可，你一定在心里恨我對不對？”
他寧愿他恨他，也不愿意秦可可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好像他已經成為了過去，成為了過眼云煙。
秦可可皺著眉說道，“傅司沛，我已經恨過你太多次了，所以，即使現在你和我道歉，我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這就像是已經裝滿清水的小杯子，被人加入了一滴又一滴的墨水，杯子里的水已經渾濁的不能再渾濁了，即使再加入清水有什么用呢？
那些水只會溢出來，但絕對不會再變回清澈。
唯一的辦法——
秦可可抬頭，看了一眼傅司沛。
唯一的辦法就是換掉杯子里的水，或者換掉杯子，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可是秦可可知道，她和傅司沛的愛與恨已經理不清。
就算到死，也只能這樣死死糾纏。
傅司沛握著秦可可的手越來越緊，他咬牙說道，“秦可可，你要繼續恨我，你不可以，也不能忘掉我！”
秦可可感覺到手腕上的疼痛皺起了眉。
“你放心，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忘掉你，忘掉你對諾諾做的一切！”
提起諾諾，傅司沛的力氣松了下來。
“秦可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諾諾的事。”
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秦可可看見冷笑一聲。
她又想起諾諾原來呆滯又害怕的眼神，心里一陣抽痛。
秦可可紅了眼眶，“傅司沛，我不允許你提諾諾，你沒有資格提她！”
她可以忍受傅司沛對她做的一切，可是她絕對不能看著諾諾因為傅司沛的愚蠢而受到任何傷害。
傅司沛看著秦可可微紅的眼眶，他捏緊拳頭。
不知道為什么，傅司沛開始真的相信，諾諾的自閉癥是他造成的。
他小時候也得過自閉癥，他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
可是諾諾是他的女兒，他怎么可能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