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點是夏霜雪選的,很近,是深州大學(xué)竹園食堂。
霍長筠一進(jìn)這大學(xué)食堂,心里陡然升起了熟悉又親切的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
“你喜歡吃什么,我去給你打。”
夏霜雪一手端著餐盤,一手拿著飯票說道。
看到這架勢,霍長筠一時愣住,與胡曉荷在一起,一向都是他照顧她的,可現(xiàn)在,面前這個女孩兒,卻問他想吃什么。
“我,一起去打飯吧,食堂收錢嗎?我請你吃。”
霍長筠忙不迭接過餐盤說道。
夏霜雪笑了笑,搖頭說道,“我們學(xué)校只能用飯票,走吧,我這個老師雖然窮,但請你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倆人說說笑笑在排隊打飯,不時有學(xué)生路過與夏霜雪打招呼。
尾隨倆人身后的盧小昭和倪寶珠戴著墨鏡和帽子,打扮有些猥瑣。
“姑媽這戲,簡直是全套啊,竟然還有群眾演員!”
看著那些與夏霜雪打招呼的群眾演員,盧小昭忍不住嘆息道,姜還是老的辣啊!
倪寶珠也點頭,“是啊,所以你說長筠表哥和姑媽斗個什么勁?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倆人沒有飯票也吃不了飯,只得流著口水坐在不遠(yuǎn)處偷聽。
夏霜雪和霍長筠似乎聊得很是投機(jī),從國內(nèi)局勢聊到國際勢態(tài),甚至還聊到了霍長筠的專業(yè)。
“夏霜雪這是拼了啊!”
聽著倆人侃侃而談,盧小昭嘖嘖兩聲,沒看出來,夏霜雪這文化素養(yǎng)還是有的,否則也與霍長筠聊不下去。
倪寶珠笑,“姑媽提前透露了長筠表哥的興趣愛好,夏霜雪的準(zhǔn)備工作做得很好。”
“倒是個好苗子,就是走了彎路啊。”
盧小昭聽倪寶珠提過夏霜雪以前的事,她忍不住感慨道,這人啊,就怕選錯了路,想回頭都很難了。
“現(xiàn)在也還不晚,她跟著賈嬙這幾年,性子改變了不少,以前,她恨我。”
倪寶珠靜靜看著夏霜雪的背影,音調(diào)有些低沉。
以前吶,年輕不懂事,脾氣都太沖,不知道隱忍,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現(xiàn)在長大了幾歲,經(jīng)歷了人情世故,當(dāng)初那些棱角被歲月逐漸磨平了。
盧小昭看著霍長筠的側(cè)臉,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夏霜雪臉上,嘴角帶著傻笑。
“你說,長筠表哥和霜雪,最后可不可能……”
盧小昭心里忽然冒出這個膽大的想法來。
倪寶珠笑笑,“說不好,緣分這種事誰能看得透?就像上一世,你能想到自己會認(rèn)識厲中霆嗎?”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現(xiàn)在的你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盧小昭感慨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她還在倪家,肯定與厲中霆沒有交集。
一切,都是天意注定,掙扎不開,無法逃脫。
霍長筠這頓飯吃得意猶未盡,自打他回國,都是與胡曉荷在外面吃飯的,頓頓山珍海味極盡奢侈。
可現(xiàn)在,他在這大學(xué)食堂里吃著最普通的飯菜,卻覺得心靜,覺得愜意溫暖。
“小荷,以后,我能再來找你吃飯嗎?這里,讓我像是回到了大學(xué)時候。”
出了食堂大門,霍長筠看著夏霜雪問道。
夏霜雪看著霍長筠正色說道,“霍先生,我以為我們還是不要有交集為好,您有女朋友,還請您自重。”
頓了頓,夏霜雪又說道,“說起來,你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我還了您的衣服,請您吃了飯,也就算兩清了,所以以后,您別再來了。”
聽到這話,霍長筠的心忽然就不受控制的疼起來。
“做朋友也不行嗎?”
夏霜雪絕然搖頭,“不行,男女之間,哪里有純潔的友誼?”
看著夏霜雪堅定的表情,霍長筠慌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是,他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
可是,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啊。
或許是他從未接觸過女人,所以才會以為對胡曉荷是真愛,然而遇到面前這個女孩兒,他忽然就明白什么叫做怦然心動。
“這樣對你女朋友不公平,霍先生,以后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夏霜雪抬著下巴,眼神平靜看著霍長筠,聲音淡淡的,表情疏離。
躲在不遠(yuǎn)處的盧小昭低聲說道,“這……這萬一長筠表哥答應(yīng)了,豈不是就……”
倪寶珠也有些詫異,她們倆還以為今天夏霜雪會趁機(jī)和霍長筠加深感情呢,們現(xiàn)在這一出,她也一時搞不清楚。
欲擒故縱?
“哎哎哎,寶珠,看那邊,快看那邊!”
身旁的盧小昭忽然激動起來,她碰了碰倪寶珠的肩膀,示意她往十字路口那邊看。
倪寶珠望去,只見胡曉荷正快步走過來。
“這……熱鬧了啊。”
倪寶珠半晌才開口說道,胡曉荷來了?這是唱得什么戲?
這肯定不是她安排的,也不應(yīng)該是姑媽做的,那胡曉荷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霍長筠,你……你果然有別的女人了。”
胡曉荷極為憤怒的走過來,眼中滿是怒火,她咬牙切齒說道。
看到胡曉荷來,霍長筠先是一愣,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你怎么來了?”
胡曉荷冷笑道,“我怎么來了?你這幾天不陪著我,每晚都要回家,我還當(dāng)你陪你媽呢,原來是陪這個狐貍精!”
聽到胡曉荷如此羞辱夏霜雪,霍長筠聲音拔高了些。
“你說話注意些,夏小姐不是什么狐貍精,你別這么侮辱她!”
胡曉荷嗤笑,“喲,還英雄護(hù)美呢?我說她兩句你就舍不得了?她不是狐貍精是什么?她搶別人男人呢!”
一旁的夏霜雪眼神濕漉漉的,卻還是抬頭挺胸看著胡曉荷,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平靜。
“這位小姐,我與霍先生并沒有什么,我也沒搶誰的男人,請你說話注意點!”
胡曉荷“呸”了聲,指著夏霜雪的鼻子咬牙罵道,“你裝什么無辜?一看你就是個狐貍精,還讓我說話注意點?小賤人!”
一旁的霍長筠聽到“小賤人”這三個字,他的眉頭死死皺起。
“胡曉荷,你別太過分了!”
聽到霍長筠直呼自己的名字,胡曉荷翻了臉。
“霍長筠,我過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分手,現(xiàn)在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