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之菱有心想問讓倪寶珠如此有信心的人是誰,然而倪寶珠卻賣了個關子。
“您呀,再耐心等等,最晚后天,賈嬙親自送人過來,到時候,胡曉荷沒準還得找您做主呢!”
倪寶珠笑著調侃道,胡曉荷的王牌不就是霍長筠對她的癡迷嗎?
沒了霍長筠的癡迷,她還有什么籌碼?
聽到這話,倪之菱笑著說道,“行,那我就等后天,看看你們說的高人是誰。”
“但是姑媽,沒準這次之后,長筠表哥就成了個花花公子喲。”
倪寶珠提醒道,一個純情的男人受到傷害,沒準就看破紅塵了。
“我也是那句話,只要離開胡曉荷這種女人,他變成什么樣無所謂,只要別害人。”
倪之菱一臉的無所謂。
沒在倪之菱辦公室呆太久,也沒答應倪之菱提議的中午一起吃飯。
“我約了云天中午吃飯,下午我還得去趟公司。”
倪寶珠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看看時間,距離和云天約定的時間,也只有半個小時了。
“姑媽,借你輛車開開,吃飯那地兒還挺遠。”
史戰南笑著說道,他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媳婦兒怕熱啊。
倪之菱笑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把車鑰匙遞給史戰南。
“你不說我也打算讓你開我的車出門,這大太陽的,打車多不方便?”
看了看鑰匙上的車標,史戰南笑,“姑媽,這是你新買的那輛豪車啊,給我們開合適嗎?”
“你小子少在這里說廢話,你們開怎么不合適?這車,更適合年輕人用,趕緊拿著鑰匙出去,被打擾我辦公。”
倪之菱笑著趕倆人出去,這小子,明明兩眼放光,還說什么不合適?
開著這輛價值不菲的新車,史戰南覺得自己是坐在高高上的金山上。
這車,可不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光閃閃的金山嗎?
抵達桃花塢江南酒館,一下車,就看到云天的車停在門口。
進門報了云天的名字,服務員領著倆人在酒館長長的走廊間穿行,往最里面的貴賓包間而去。
這酒館裝修極為精致典雅,像名字一樣,走廊兩邊都是粉色的桃花,也不知道是怎么養的,到現在竟然還開著花。
一條小溪在桃花樹間蜿蜒流淌,里面有不少錦鯉悠閑游著,別有一番情趣。
“你們這桃花,是怎么做到讓現在開放的?”
史戰南忍不住問領路的服務員,這不科學啊,現在這季節,不是桃花開放的時節啊。
服務員恭敬回答道,“這桃花,是專業人員專門培育的,每隔一個月換一次樹。”
聽到這話,史戰南感慨道,“這有錢果然是好啊,連桃花都能被收買!”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只要你肯花錢,哪怕寒冬臘月也照樣能賞桃花。
走了足足有七八分鐘,這才看到走廊盡頭一個小小的竹屋屹立在桃花林中央。
在粉色的花枝掩映下,竹屋隱隱約約,露出掛著銅鈴的屋檐,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風,銅鈴叮咚作響。
“這地方,絕了!”
倪寶珠感慨道,她來深州的時間還不算長,也不知道繁華深州竟然有這么一處存在!
推開竹屋的門,只見云天一人坐在里面,滿屋酒香。
“云少,客人到了。”
服務員鞠了個躬,恭敬說道。
云天揮了揮手,示意服務員先下去,他站起身來,對著倪寶珠和史戰南一笑。
“小倪總果然守信,說幾點就是幾點。”
倪寶珠跨進門檻,在看到墻上的照片時,她愣住了。
這墻上,竟然掛滿了郭嘉芙的照片,還有幾張郭嘉芙和云天的合照。
照片里的郭嘉芙笑得極為開心,滿眼都是璀璨。
最中間那張,是郭嘉芙趴在云天背上的合作,身后開滿了紫藤花,陽光燦爛,卻不及倆人的笑燦爛。
“很驚訝是不是。”
云天看出倪寶珠眼中的驚訝,他笑了笑說道。
倪寶珠也沒客氣,她點頭回答,“是,太驚訝了,沒想到這里還是云少的私密空間。”
“這酒館,其實是嘉芙開的,我倆當初在一起時,嘉芙總說沒有隱私,因此便開了這桃花塢。”
云天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桃林灼灼,像極了他當初第一次見郭嘉芙時的場景。
那時,她正好在深州郊區的桃花苑里拍戲,她穿著古裝,畫著桃花妝,花瓣兒落滿她的肩膀。
那一眼,他就愛上她了。
時過境遷,他深愛的女人死了,他從此,再也無法回去了。
倪寶珠想起郭嘉芙璀璨的笑,一時之間,她也有些傷感,那么好的女孩兒,卻凋謝了。
“坐吧,不提這么傷感的事。”
云天自回憶里回過神來,他打起精神,招呼著倪寶珠和史戰南坐下。
史戰南看著云天胳膊上的傷口,依然沒有包扎,雖然不再流血,可那傷口還是猙獰。
“云少,你這傷口,真不打算包扎下?”
云天沒有看自己胳膊上的傷,他無所謂笑笑,“比起嘉芙的死,我這傷算什么?”
“不怕狂犬病?”
史戰南挑眉問道,這,是個狠人啊。
云天笑笑沒有回答這問題,他巴不得馬上去死,巴不得和郭嘉芙死在一起!
“不聊這些事,今兒個約小倪總來,是聊合作的。”
云天嘆息了一聲,換了個話題。
倪寶珠點了點頭,“云少對嘉芙的心意,她會懂的。”
“她肯定是恨我的,不然不會讓西西……算了算了,不說了,我是個混蛋,我知道!”
云天揮了揮手,眼中滿是悲涼。
她恨他,所以才讓他們的女兒姓別的男人的姓,寧可做別人的女兒,都不讓女兒認他呢!
“云少,你想怎么合作?”
倪寶珠岔開了話題,正色看著云天。
提到合作,云天的神色變得冷峻嚴肅起來。
“先不談怎么合作,我說說我的目的,我要毀了云家和許家1”
聽到這話,倪寶珠和史戰南對視一眼。
這毀掉許家說得過去,可毀掉云家,這……這不是在毀自己的家嗎?
“或許你們覺得我瘋了,但我告訴你們,我沒有,我現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將現在這個沒有人性不顧親情倫理的云家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