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史戰南和張正源等人都已經埋伏在物流中心的各個角落里。
“張碧玉已經出發,最多二十分鐘就會抵達,大家都注意隱蔽,一定不能被發現!”
負責此次行動的現場指揮是倪迎昧,他雖然已經退伍,可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在應對這種局面時很是游刃有余。
此時,在他的安排下,眾人已經都埋伏到位,只等張碧玉落網。
“一會兒張碧玉進入視線后,確定好接應她的車之后,咱們先將她拿下,不給她半點逃走的機會!
之所以選擇在這里伏擊,就是要將接應她的人也一并拿下,省得有人給王兆東通風報信亂了計劃。
史戰南和倪等昧是一組,倆人埋伏在停車區的集裝箱后,死死盯著入口方向。
“戰南,小幺真沒事?”
倪等昧壓低聲音問道,在這個當口出現這種事,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啊。
“寶珠肯定沒事,你爸什么時候騙過咱們?”
史戰南篤定回答,得知岳母當時在場,他就已經放了一大半心,岳母的身手他很清楚,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倪等昧嘆息一聲說道,“幸好我爸娶了我媽,要不然這次小幺真的……”
頓了頓,他又說道,“那些人也太猖狂了,竟然大搖大擺跑到醫院行刺?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史戰南抿唇不語,片刻,他才說道,“這事兒有貓膩,等解決完這邊的事,得好好處理那個刺客。”
“你處理?你別忘了,后天咱們就開學了,就得去參加封閉集訓,你除非退學,否則這事兒你管不了!”
倪等昧拋出個殘酷的現實,是,他們要開學了,史戰南要離開倪寶珠了!
聽到這話,史戰南的眼神有些晦暗有些不舍,他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極有可能要錯過媳婦兒生產的重要日子。
想到倪寶珠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能在身邊,史戰南就覺得難受,覺得愧疚。
“哎呀,你也別多想,咱們大院里的孩子,對這些早就習慣了,小幺理解你的,你……有車來了!”
倪等昧正在安慰史戰南,剛要拍他肩膀時,忽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物流中心。
這車不是張碧玉乘坐的那輛車,這車,有問題!
“戰南,這輛車離你們最近,你注意加強對這輛車的監控,如果有需要,隨時控制車里的人!”
倪迎昧在不遠處叮囑道,這輛車來得太巧了,以至于他們不能不防。
車子停在空地上,片刻之后,先是兩個個頭很高的男人下了車,一陣張望之后,后面的車門被打開,身穿黑色大衣的白一凝下了車,一臉的警惕。
“確定這里沒有異常嗎?”
白一凝沉聲問旁邊的男人,這里雖然看上去很是平靜,可她還是小心些為妙。
其中一人又張望了一陣才回答,“沒問題,放心吧,我們之前也過來勘察過了!
聽到這話,白一凝才點了點頭,“張碧玉馬上就到了,你倆埋伏在那輛冰柜車后面,那是接應張碧玉的車子!”
剛說完,只見一個身形微胖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還邊打著電話。
“王總,您放心,車子已經到位,現場一切正常,只要張碧玉安全抵達物流中心,十分鐘內我們就能送她走的。”
這人叫侯三,是負責接應張碧玉的,同時也是王兆東的得力助手。
隨著白一凝和侯三的突然出現,史戰南與倪迎昧商量之后,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看看白一凝的動靜。
白一凝等人剛藏起來,只見張碧玉乘坐的那輛車已經緩緩開進來。
“喲,夫人,您來了!”
侯三是認識張碧玉的,雖然他是王兆東的人,可還是尊稱張碧玉一聲夫人。
張碧玉對這聲夫人很是滿意,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些,“比說廢話,車子呢?我馬上上車離開!”
現在的張碧玉根本就是驚弓之鳥,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離開蘭城。
侯三指著不遠處那輛冰柜車說道,“這輛車,夫人,一會兒由這輛車送您離開蘭城!
張碧玉指使司機將自己那一丁點行李搬下車,說道,“把行李放到副駕駛位上,放好了,我就給你這幾天的工錢!
為了讓司機接送她,張碧玉承諾等她離開時給司機一筆豐厚的工錢。
當然,她不會知道這個司機的身份,這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年輕司機比倪昭昧的軍銜還要高一級,這打起架來也是相當勇猛。
年輕司機默不作聲,搬著行李正準備放上冰柜車的副駕駛時,卻被侯三攔住。
“別放這里,去,放到后面車廂里!”
司機望向張碧玉,只見張碧玉已經微微變了臉色,“你什么意思?你讓我坐在車廂里?”
“沒辦法,您現在身份特殊,坐在副駕駛位上,這不是等著暴露身份嘛!”
侯三攤手,佯裝一臉無奈說道。
張碧玉不傻,這冰柜車是運送肉制品的,里面的溫度都是零下十幾度,她要是進去了,非得被凍死不可!
想到這里,她盯著侯三說道,“這是你們王總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侯三沉思片刻才回答,“這……今天合適的車就這一輛,我也是沒辦法啊,當然,王總是叮囑過我了,讓我務必要照顧好您的。”
“既然你們王總發了話,那你就馬上給我換車,我可以坐車廂里,但我不要這輛冰柜車,我要普通的集裝箱車!
張碧玉盯著侯三的眼睛厲聲說道。
“如果你不同意,行,那我現在就走,現在就去找厲中霆,將我手里的東西都交給厲中霆,你也知道他的厲害,到時候別說厲家的財產,就是王家的財產也都保不住!”
張碧玉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這讓侯三拿不定主意,片刻后,他服了軟。
“那您得稍微等等,這換車得花點時間。”
埋伏在一旁的倪等昧不太明白,“這張碧玉為什么不肯坐那輛冰柜車?”
“這冰柜車的溫度開關在駕駛室里,她上了車,外面一反鎖,溫度調到零下幾十度,她分分鐘凍死在里面,到時候王兆東又拿到了東西,又能殺人滅口,一舉兩得!”
史戰南低聲解釋著,這些人的手段,都狠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