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只有半天課。
下課鈴聲剛響,劉禹彤就準時出現在三班教室門口,她沒有背書包,手里反而拎著個大袋子。
倪寶珠正在收拾課本,看到劉禹彤的身影時,她愣了愣,低頭繼續收拾,反倒是同桌彥鳳寧推了推她的胳膊。
“寶珠,劉禹彤是不是在等你?你倆……最近來往挺多啊。”彥鳳寧有些好奇。
聽到這話,倪寶珠笑了笑,抬頭說道,“她找我可不是為了和我建立純潔的友誼,她是別有目的呢。”
“啊?你知道她在利用你?那你干嘛還和她來往?”彥鳳寧有些吃驚,被人利用了,還這么樂呵?同桌這是上學上傻了嗎?
收拾好東西,倪寶珠剛拎起書包,史戰南已經伸出手,將她的書包接過去甩在自己肩上。
“走吧,回家吧,我媽說讓你去我家吃飯。”史戰南笑著說道。
今天早上,親媽看上去如沐春風心情舒暢,嗯,看來這夫妻的相處之道果然深奧,很多事,用嘴說沒有用,還是得做的……
倪寶珠跟在史戰南身后說道,“我不去,難得放假,我要陪我大哥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這話讓史戰南心里有些泛酸,自打倪迎昧出事之后,寶珠的注意力就都在大哥身上,對他的關注也少了,難道,她還是在意之前……醉酒接吻的事?
倪寶珠醉酒的事,兩家人都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談,倪寶珠也不知道是真忘了呢,還是不愿意提,總之大家都像失憶了般,仿佛從來沒發生過。
但是,不提不代表史戰南不記得啊。
那樣銷魂蝕骨的滋味兒,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兩個人唇齒交融是這樣的美妙,這人世間,大約沒有什么比那種感覺更心神蕩漾了。
好幾次,他看著倪寶珠嫣紅的唇,他的心都在澎湃,都像是有個聲音在喊,吻她,吻她,難道你忘記那美妙的記憶了嗎?
史戰南這么想著,更是悵然若失,天知道他日夜都想著抱得美人歸啊。
教室門口,劉禹彤看到倪寶珠出來,她忙迎了上去,說道,“我……我都準備好了,我現在,能和你一起去了嗎?”
倪寶珠想了想,說道,“你騎自行車了嗎?”
劉禹彤有些為難,“沒有,我平時都是坐……家里的車來上學的,今天我沒告訴我家人放假的事,所以……”
所以他家的司機晚上才會來接她,所以她現在只能厚著臉皮跟著倪寶珠了。
倪寶珠正在為難,史戰南已經一把拉住了剛剛走到教室門口的倪等昧。
“這好辦,讓劉禹彤坐等昧的自行車,反正順路嘛!”史戰南笑瞇瞇說道,絲毫不在意倪等昧的反抗。
倪等昧大聲抗議,“我不,我才不帶她呢,不是小幺,你帶她去咱們家干什么?大哥那事兒……說起來和她也有關系呢。”
要不是劉禹彤忽然插了一腳,沒準大哥就不會那么被動,沒準也不會受傷,也不會殘廢的。
因此對劉禹彤,倪等昧很是不滿,很是抗拒。
倪寶珠看著倪等昧那張憤怒的臉,她有些無奈,只得看著史戰南,“不然,讓等昧載著我,你……載著她?”
一聽這話,劉禹彤和史戰南異口同聲喊道,“不要!”
史戰南盯著倪等昧看了看,忽然攬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教室的角落里,兩人嘀嘀咕咕了片刻之后,倪迎昧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豐富。
很快,倆人出來,看那架勢,已經達成了協議。
“行,走吧。”倪等昧斜眼看著劉禹彤,表情明顯是那種不甘又無奈。
倪寶珠站在史戰南身邊低聲問道,“你給等昧說了什么?你怎么說服他的?”
史戰南笑得奸詐,“我就給他說,這劉禹彤搞不好會成為你們大嫂,到時候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做人要給自己留條后路啊。”
頓了頓,史戰南又說道,“沒事,你不用擔心,反正將來你也是住我家的,不用擔心和劉禹彤見面尷尬。”
這話說完,倪寶珠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怎么就住史戰南家了?說得好像她沒有家嗎?
“趕緊趕緊,趕緊回家吃飯!”倪等昧推著自行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表情那叫一個臭。
劉禹彤倒是很淡定,不聲不響的跳上自行車后座,說道,“我坐好了,走吧。”
倪等昧勉強扶住自行車,費勁騎著,低聲說道,“看著不胖,還挺重的,這回到家真得累死了。”
史戰南載著倪寶珠很快追了上來,說道,“等昧,你這小體格不行啊,是不是美女雜志看多了?”
不怕事兒大的倪寶珠又落井下石,“等昧,悠著點,小心身體被掏空,必要時,六味地黃丸了解一下,你值得擁有。”
說罷,史戰南加快了速度,片刻就將倪等昧甩到了身后,路上,只有倪寶珠囂張的笑聲,以及倪等昧沒來得及罵出口的臟話,在小幺面前,他從來是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
到了倪家門口,史戰南將自行車直接推到院子里,看這架勢,壓根就沒打算回自己家。
“你不回家吃飯去?”倪寶珠看著史戰南問道,這家伙,又打算賴他家看熱鬧吧?
史戰南一本正經回答,“聽說你家新保姆做的飯很不錯,我一定得嘗一嘗,嗯,今天我在你家吃飯吧。”
“憑什么為什么啊?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啊?再說了,你是吃飯還是看熱鬧?”倪寶珠怎么會不知道史戰南的想法呢?
史戰南清了清嗓子,笑得更加隨和了,“寶珠啊,這有些事咱們知道不點破,不然大家都尷尬,這種熱鬧,我怎么能錯過呢?走走走,進去看看你家保姆做了什么好吃的。”
沒等進家門,倪等昧帶著劉禹彤也進了家門。
“真重,累死我了。”倪等昧跳下自行車,擦了擦額頭的汗,氣喘吁吁抱怨著劉禹彤的體重。
倪寶珠嗤笑,“難怪你到現在都沒個女朋友,哎,上次給你寫情書那女孩,你知道人家為什么不搭理你了嗎?你是不是說人家是大粗腿?”
“那本來就是事實嘛,她的腿那么粗,還穿裙子,我實話實說而已,又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倪等昧一臉無辜,實話實說也有錯?
史戰南差點笑翻了,“所以說,人家倪等昧是憑實力單身的,這也是種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