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民一腳將陸嬋娟踢開。
陸嬋娟撲倒在地上,身上的刀又往里插了些許,疼得她嘶聲哀嚎起來。
“滾滾滾,救你?你算什么東西?”陸新民看著陸嬋娟,對她這個累贅很是不耐煩,要不是她磨磨蹭蹭,沒準(zhǔn)他們早就跑了。
倪寶珠看著陸新民那副嘴臉,再看著陸嬋娟眼中的絕望,她冷笑,說道,“瞧瞧,這就是你對你弟弟無私奉獻的下場,他怎么對你的,你現(xiàn)在終于看清楚了?在陸家,你連狗都不如!”
何止是陸嬋娟呢?上一世的自己,不也是被陸家當(dāng)成了賺錢的工具,在陸家,根本沒有親情可講,甚至沒有人性可言。
陸嬋娟扭頭看著倪寶珠,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倪寶珠身上。
“寶珠,寶珠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你救我一命,我……我將來做牛做馬報答你。”
“報答?你拿什么報答?你怎么報答?陸嬋娟,我不要你報答,我只問你,我媽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逼近陸嬋娟,倪寶珠冷聲問道。
提及陸明月的死,陸嬋娟與陸新民臉上皆是一陣慌亂,顯然,他們心中有鬼。
“怎么?不敢說了?這樣,誰說出我媽去世的真相,我就放誰離開這里,怎么樣?”
倪寶珠雙臂抱在胸前,冷冷看著對面的兄妹二人,她就不信,以陸新民和陸嬋娟貪生怕死的樣子,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聽到這話,陸新民與陸嬋娟異口同聲問道,“真的?”
倪寶珠點頭,“嗯,真的,只要你們說真話,看到前面那個門了嗎?我?guī)莻說真話的人出門,但你們搞清楚,只能一個人哦。”
說這番話時,倪寶珠表情很認(rèn)真,沒有半點欺騙的意思,聽得那兩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來。
“我,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說。”
不等陸嬋娟和陸新民說話,一直跟在陸新民身后的李嫂忽然往前走了兩步喊道,她也怕死,她怎么能放棄最后的生存機會呢?
看到李嫂這表現(xiàn),倪寶珠滿意點頭,“瞧,還是李嫂最積極,行,那你說,只要是真話,我一視同仁,絕對讓你出去。”
李嫂臉上一喜,她上前幾步說道,“你媽根本不是生病,她是……”
“李鳳仙,你給老子閉嘴!”李嫂剛起了個頭,只見前一刻還與她相親相愛的陸新民忽然怒吼,順手從陸嬋娟身上拔出一把刀來,徑直插進了李嫂的小腹。
李嫂哀嚎一聲,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面前這個捅她刀子的男人,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著愛她,昨晚還承諾事成之后會娶她,可現(xiàn)在,他竟然就……就將刀子捅進了她身體里。
“你這賤人,這里有你的事嗎?你想活?要不是你,老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要不是你拉著老子進這個什么組織,老子現(xiàn)在還好好在家呆著呢!”
陸新民一臉猙獰,他恨恨說道,又抬腳在李嫂身上狠狠踹了幾腳,恨不得將她置于死地。
這就是人性,在生死面前,什么感情什么親情,都可能變得一文不值,不是誰都能將生留給別人的!
李嫂當(dāng)即就昏了過去,史戰(zhàn)南皺眉,示意身后的人將李嫂抬出去送醫(yī)院。
“她這樣的人還送醫(yī)院?反正也不是咱們殺的,讓她自生自滅唄。”被點到名的人喊道,他們道上的人最看不起這種賣主求榮的貨色了。
史戰(zhàn)南皺眉,伸手在這個兄弟頭上拍了下,咬牙說道,“蠢貨,你懂個屁,就算她死,也得是接受法律的懲罰,別羅嗦了,趕緊送出去,問問兩位領(lǐng)導(dǎo)怎么處置這個女人。”
聽到張正源講法律,不止在場的兄弟們一臉吃驚,連倪寶珠和史戰(zhàn)南也覺得意外,畢竟張正源這大哥的身份……是吧,有些尷尬。
被自己老大一頓呲打,小兄弟們哪里還敢再反駁,當(dāng)即就抬著李嫂出了屠宰場的大門。
目送著昏迷不醒的李嫂離開,看著她身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陸新民和陸嬋娟的臉色都很是惶恐。
“寶珠,你聽我解釋,我雖然知道你媽死亡的真相,可我真沒參與,都是陸嬋娟和李嫂合伙動手的,主謀就是陸嬋娟,她一直嫉妒你媽過得比她好。”
陸新民知道大勢已去,開始放軟了語氣,試圖給自己爭取最后的生機。
“陸新民你胡說,明明是你嫌大姐不給你錢,所以才逼著我給大姐下藥的!”
聽到陸新民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陸嬋娟忙不迭替自己開脫。
“寶珠,當(dāng)年陸新民問你媽要錢不說,他還讓你媽想辦法給他弄個一官半職,你媽訓(xùn)他整天想著不勞而獲,因此就斷了他的經(jīng)濟,他打這件事就恨上了你媽。”
陸嬋娟也不再隱瞞什么了,陸新民,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義!
“然后呢?誰給我媽下的藥?這藥是從哪里來的?怎么給我媽下進去的?”倪寶珠厲聲問道。
“藥是陸新民給的,李嫂做飯時放在你媽飯中,這是種慢性毒藥,每天吃一點,人就像生病了一樣,慢慢就死了。”
陸嬋娟不敢再看倪寶珠的臉,她低著頭老實回答道。
“但是,你也是知情的,對嗎?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媽不是生病,是中毒,是嗎?”倪寶珠俯身,看著陸嬋娟冷聲說道。
陸嬋娟不敢說話,是,她都知道,她甚至還勸著讓陸明月吃下含有毒藥的飯。
“胡說,明月一直都去醫(yī)院看病,既然中了毒,醫(yī)生怎么會查不出病因呢?”
不知何時,倪之羽已經(jīng)站在倪寶珠身后,他將陸嬋娟的話聽了一五一十。
聽到倪之羽的聲音,陸嬋娟的心猛的一顫,她的臉色更加煞白。
“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那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精吧,我真的什么都沒參與,陸新民是什么樣的人你們都知道,我都是被他強迫的!”
陸嬋娟淚流滿面,她抬頭看著倪之羽,眼中滿是哀求。
“之羽,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饒過我這一次吧,只要你饒過我,我馬上就同意離婚,我滾得遠遠的,將來一定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倪之羽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來,倪寶珠與史戰(zhàn)南都盯著倪之羽,等待他做出最關(guān)鍵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