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史戰南失眠了。
想起倪寶珠那個小白臉家教老師,再想起與倪寶珠鴻雁傳書的男人,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抽,一陣陣的難受。
明明他才是與寶珠最親近的那個,明明他才是那個近水樓臺啊,怎么反而讓這倆王八蛋領先了?
想到這里,史戰南更是輾轉難眠,他索性坐起身來打開了臺燈。
他得想個法子,將這些潛在的情敵都給消滅了,否則怎么對得起他這大院扛把子的身份?
史戰南怔怔坐在床上思考戰術,他抬頭,看著放在書架頂部的那個小盒子,愣了會兒,起身將那盒子取了下來。
盒子里是他的小辮兒與倪寶珠那束長發,兩束頭發打了個死結,纏繞在一起靜靜躺在一塊絲絨布上,像是交頸而臥的人兒。
史戰南小心拿出頭發,放在手心里細細撫摸著倪寶珠的發,他神色溫柔繾綣,像是在撫摸心愛的女孩。
寶珠啊,他的寶珠啊,這一輩子,他只要她一人!
這一夜,史戰南在反反復復的思念中睡去,他做夢了,夢到他與倪寶珠結婚了。
夢中的寶珠穿著最時興的白色婚紗,笑得嬌羞又甜蜜,她眉目含情凝視著他的眼睛,雙臂攀著他的脖子,吐氣如蘭。
她凹凸窈窕的身軀貼著他的胸膛,她的紅唇近在咫尺,一顰一笑皆是道不出的嫵媚風情。
他只覺得熱血奔涌,渾身上下仿佛有什么在叫囂著,心底有個聲音在咆哮,吻她,撲倒她!
在這樣激動火熱的心境里,他遵循身體的本能,單臂攬著寶珠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輕松抱起她,與她一起倒在那張大紅色的婚床上……
親媽李美棠粗暴的敲門聲響起時,夢里的史戰南正在緊要關頭,寶珠身上的婚紗已經被他褪去,他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瓷白的肌膚。
然而就在他準備攻城略地與寶珠共赴巫山云雨時,敲門聲打碎了他的美夢,被他困在身下的寶珠化作漫天桃花,紛紛揚揚飄在空中。
猛地睜開眼睛,呼吸急促的史戰南心里空虛又失落,他怔怔看著枕邊那一縷長發,只覺得心跳還是很快。
“史戰南,你是打算遲到了嗎?”親媽還在河東獅吼,還在回味夢境的史戰南極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股腦翻身起床。
倪寶珠啊倪寶珠,你真是個小妖精,白日里令我抓心撓肺不得安寧,到了晚上還在夢里肆無忌憚撩撥我,真是……
史戰南心中暗自怪罪倪寶珠,他雖然搖頭苦笑,可心中卻是道不出的甜蜜與期盼。
他昨晚已經想好對策了,先把那個整天膩歪在寶珠身邊的家教老師給收拾了,然后再找機會處理那個朱晨光。
總之,寶珠身邊只能有他一個男人!就算倪家三兄弟和倪寶珠親爹也不行離寶珠太近!
想到這里,史戰南打起精神,三兩下將床單團到一起,確認門外沒有動靜了,這才躡手躡腳打開門,鬼鬼祟祟抱著床單直奔樓下衛生間。
結果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親爹史遠航忽然就冒了出來。
“手里拿著什么?床單?喲,大清早洗床單?你昨晚對著床單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