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燈都關(guān)了,只是從窗戶外面射進來些許皎潔的月光。
即便沒有任何光亮,陸之禛也是熟悉她的,熟悉她醒著是什么樣的,熟悉她睡著后是什么樣的……
聽她一直呼吸都維持原樣,他將她的身子往自己這邊攏了攏,嗓音輕淡的問她。
“有一點。”沒想到還是被他識破了。
“那我們聊一會兒天吧!”陸之禛提議。
“好。”她也同意,不然自己這樣睡不著,也會影響到他。
陸之禛開的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全是不著邊際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著他極具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她漸漸有了睡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陸之禛聽她沉下去的呼吸聲,等她真正進入沉睡狀態(tài),才將自己枕在她脖子下的手臂抽了出來。
在床頭拿了一盒煙,去了外面的陽臺,從煙盒里面抽出一支,點燃……
一支接一支,漆黑而深邃的目光望著這一片幽靜的小縣城,若有所思。
蘇慕謹(jǐn)睡過去,根本不知道陸之禛有起床抽煙這會事,醒來的時候,床上哪里還有陸之禛的影子。
她也沒有再在床上逗留,起了床,疊了被子,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也沒有做多的打理,走到客廳里面,便瞥見那里已經(jīng)放好了面包和牛奶,還有洗凈的水果。
一看這些食物就不是這里有的,看來是悉城來人了,或者說程澤愷已經(jīng)到了。
果不其然,蘇慕謹(jǐn)剛吃完早餐,手機進就來了一條短信。
“慕慕,如果吃完早餐,就下樓,程澤愷等在樓下。你就跟他回悉城,抱歉,今天送不了你!”
想來這條短信也是他百忙之中抽時間發(fā)過來的,加上不知道她是否已經(jīng)醒了,所以選擇發(fā)的短信而不是打的電話。
蘇慕謹(jǐn)只回了一個好字過去,后來想想,又準(zhǔn)備發(fā)讓他別擔(dān)心之類的話過去,還沒打出來,陸之禛就打進來電話了。
沒說兩句,蘇慕謹(jǐn)就聽到那頭在催促他的聲音。
“到時我回了悉城,給你說。你去忙吧!”
“嗯。”
掛了電話,蘇慕謹(jǐn)將昨天沒吃完,被她藏起來的蛋糕拎下樓,準(zhǔn)備丟掉,免得被陸之禛看到,心里難受。
也沒帶什么其他的東西,蘇慕謹(jǐn)拎著自己來時的包包,就下了樓。
程澤愷的車很張揚,也很騷包,并不用刻意去找,就能看到那停在單元樓下的車。
“嫂子,你可是害苦了我!你不知道我又被陸之禛那家伙訓(xùn)了一頓,今天四點就打電話來讓我從悉城出發(fā)過來了……那家伙催得急,我還以為你多早就起來了,害我白白在下面等了四個小時……”還命令他不能打擾她,只能在下面等,不然后果自負(fù)……想來命運真是悲催。程澤愷打著哈欠,見了人忍不住一番吐槽,平時瀲滟的桃花眼都失去了往日神采,活脫脫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四點!想他以前瀟灑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張床上呢……就是如今四點他也正在溫暖的被窩里不想起來呀!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打了幾百上千個哈欠了……
蘇慕謹(jǐn)對陸之禛對自己身邊這些人的‘殘忍’,也是無話可說。每次都不是來直接的,而是命中要害,明知道程澤愷這人起不來,就專挑這樣懲罰的方式。
不過四點就打電話給程澤愷了,那昨晚陸之禛是睡還是沒睡?
見她在走神,程澤愷也只有認(rèn)命了,啟動車子的時候說了一句,“嫂子,你系上安全帶,我擔(dān)心我這一晚上沒睡好,這會兒瞌睡得很,要有個萬一……”
“……”
蘇慕謹(jǐn)無語,自己真是把生命都交給他了。
程澤愷其實也是在半開玩笑,要真出了什么事,陸之禛不得把自己從墳?zāi)估锇浅鰜聿殴帧?
下了高速路,安全抵達(dá)悉城收費站。
程澤愷將錢遞給收費站里的美女,對后座上的人說道:“陸之禛那家伙交待我,直接把你送到醫(yī)院,那邊肖霖已經(jīng)在等你了。”
既然肖霖都在那邊等了,她也不好拒絕,應(yīng)了聲好。
車子一路開到醫(yī)院,剛下車,就迎來喬夏熱情的擁抱。
“我滴乖乖,把我干兒子藏得深的呀……”喬夏本來想整個人掛在蘇慕謹(jǐn)身上的,還好腦子一下子靈光了,念著她肚子里萬一要真有個崽……
喬夏都這樣說了,哪還用蘇慕謹(jǐn)多想,肯定是陸之禛讓她過來,并告訴她的。鬧一次的烏龍還嫌不夠么……
的確是陸之禛說的,不過一開始他并沒有告訴喬夏是因為什么事讓她來陪蘇慕謹(jǐn),后來還是被喬夏威逼出來的。其實喬夏也是擔(dān)心蘇慕謹(jǐn),不然借她十個膽兒,她都不敢去威脅陸之禛。
蘇慕謹(jǐn)打斷她,“你小點聲,我這還沒確定,你叫嚷什么。”喬夏是大嗓門兒,說話從來也不思考,這會兒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
最關(guān)鍵的是,從喬夏嘴里說出來,就跟真的似的。
程澤愷也已經(jīng)從車?yán)锍鰜恚吹絾滔模滩蛔坏溃骸皢滔拿米樱趺催沒結(jié)婚呢?”
三個人也沒有在原地閑聊,而是邊走邊說話。
喬夏腦瓜子不及蘇慕謹(jǐn),沒聽出程澤愷話里的弦外之音,但也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結(jié)沒結(jié)婚,你著什么急。趕著送禮啊?”
“送禮這是小意思,先嫁出去再說吧,別到時成了老姑娘,沒人要!”程澤愷是出了名的散財童子,出手大方完全不拿錢當(dāng)錢看,好在程逸忠也不介意,不然他的腿早被打折了。
聽他說自己沒人要,喬夏怒火中燒,一時不知道怎么回過去,提醒自己不能被他說得喪失了理智。
“放心,我已經(jīng)正在結(jié)婚的路上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喬夏不甘示弱,不屑的說道:“對了,不知道溫桐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呢?先恭喜啊,程澤愷你真好福氣!兩個女人替你生孩子……”
早知道不告訴喬夏了,好在沒人。不然被有心人聽了去,她后面的計劃就會被打亂了……
喬夏也是一時腦熱,沒想那么多,看到蘇慕謹(jǐn)?shù)难凵瘢擦ⅠR收了聲。
程澤愷笑了笑,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陸之禛降他,蘇慕謹(jǐn)就專治喬夏這個呱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