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景看著她的臉,心中的怒氣消了不少。冷著臉,開口就是嘲諷:“剛才不跟許毅吃飯吃得歡呢,現在知道著急了?”
腳下一踩,拐了一個彎,速度不慢,姜檸整個身子都往他身上倒去,帶著少女的馨香,鼻尖縈繞的味道,滿腦子都是香甜。
“你到底要不要說!”話中的嘲諷她不是聽不懂,只是,只是心情太過于著急,根本沒耐心跟他閑聊下去。
江御景單眉一挑,知道這小女人真的生氣了,穩了穩心神,開口說道:“人的確查到了,有幾個在A城市區東南街的角落,還有的在C城,那兒很亂,現在咱們不能硬來!
話中絲毫未提胡勇,姜檸有些奇怪,遲疑的開口:“胡勇呢?”
江御景眨巴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掩住苦澀,嘴邊扯出一句話:“這件事還沒查到與他有關。”
車外的風景都在倒退,閃現在姜檸的眼中,自己父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一幕幕,全都閃現在自己的心頭。
鼻頭一紅,眼底瞬間涌出淚水,強行忍住心頭涌動的痛意,雙手握拳,死死的咬著下唇,直到冒出血來,鐵銹味兒在嘴里散開。
江御景看了她一眼,抽出紙巾,遞給她:“我知道你心急,但是的確還沒查到……”
話音一落,姜檸的淚珠跟斷了的珍珠項鏈一樣,滾落在臉上,啪嗒啪嗒打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片片的水漬。
“別哭,我繼續幫你查!苯盎帕,看到她哭就心里抖得厲害,若不是在路上,必須得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安慰她!
只聽見姜檸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開口說道:“不用了,你查我不放心!
胡娜與胡勇的那一層關系,定然不會讓江御景把這件事抽絲剝繭的給查出來,甚至于有可能銷毀證據。
這些信息根本就沒用,既沒有證據能拿下那幾個人,又不能證明有胡勇參與,簡直白瞎自己的心情。
“你不信我?”這句話說出來,他探著姜檸的表情,見她坦然一笑,對著江御景說:“我就是不信任你,你跟胡娜的關系,我不是傻子,我忘不了!你如果查,別怕是會掩蓋胡勇的罪行!”
她的臉上全是憤怒,眼神中的火氣都能噴出火來。睜大的杏眼,圓滾滾的靈動得厲害,只是厭惡卻毫不遮蓋。
江御景手微微握緊,閉上雙唇,將心中不悅壓在心底,他知道,他知道姜檸在顧及著他,只是沒想到,她竟這么坦然的說了出來。
“我不會,我會證明你的清白!闭Z氣相較于之前,弱了許多,柔和的讓姜檸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過只是一瞬,不到三秒就反應了過來,她扯出一個笑容:“你會證明我的清白?”
臉上輕蔑的笑容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江御景的心上,瞬間感覺內心深處有些疼痛。
“我不是個惡毒的女人嗎?我會把胡娜,那個善良的女人推下樓呢!”姜檸一談起那些事情,心頭的疼痛讓她難受的要死。
酸楚冒在嗓子眼,疼的整個人都有些發抖:“我會自己想辦法,不用你操心。”
江御景停了車,一下子靠近在她的臉旁,看著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姜檸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解安全帶!表樖纸o了她一個口罩,下車拉著她的手。
他的手還是那么溫暖,剛才的爭吵,讓姜檸的手褪去了溫度,冷冰冰的指尖縮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去哪兒?”姜檸雖然生氣,但有眼色,這種陌生的地方人來人往,吵鬧的很,怎么樣也不會把她殺了丟尸。
他們兩個拉著手,看著倒是一對兒情侶,男人戴著帽子,女生帶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楚臉,卻能從身形上看得出長得不錯。
他們走近一個巷子,那里更吵了,全都是老太太老大爺,有賣菜的,有打牌的,有人聊天。
這種環境,平時江御景說什么也不會來。這是抽什么風了?
隨著他的腳步,看到一個男人的臉,姜檸一下子握緊江御景的手,指甲狠狠掐在他的手上,沖動的要上前去。
“別打草驚蛇,我只是帶你看看他們的地址,認認臉,夠不夠人數!苯扒那膬涸谒呎f著。
姜檸在這種環境,被強拉著走遠,也沒幾個人在意,七拐八拐,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指了指每個在A城的人的地址。
最后回到車上:“人數夠不夠?”
“不夠!”姜檸眼睛發紅,通紅的眼睛像只兔子,卻沒那么楚楚可憐,身上都是煞氣。
“沒關系,我還會幫你繼續找。”他揉了揉姜檸的頭,企圖讓她變得溫順下來,攬在自己的胸膛,給她一些安全感。
姜檸并沒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動,在心里盤算著,若是江御景幫自己,的確會容易許多,于是待在他的胸膛沒有說話。
外面的天兒都要黑了,走了半天,肚子都餓了,帶著她如吃飯。
這兒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開車在路上。
今晚的月光異常的好看,在天上發著溫柔的光輝,這是A市,星星沒那么明顯,偶爾看得到幾顆,夜空中的云似乎都能看見,偶爾在月亮周圍躲閃。
江御景停下車子,問她:“餓嗎?”
“有點!苯獧幯凵裰杏行┢>,一下午都在走,的確是有些累了。
“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苯百N心的給她開車門,這次的安全帶她自己解開,之前那么近的距離,實在讓她感到一種不適。
他們兩個基本上已經談妥當了,姜檸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這種時候,她確實應該聽聽江御景的建議,畢竟江御景做這些事情,比她要更順手。
“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苯澳樕每戳艘恍。
不過姜檸可不愿意他送自己,自己又不是沒有長腿回不去,“沒關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剛剛臉色才變好了一點點的江御景,現在臉色又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