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檸索性放開了準(zhǔn)備蹭些甜點,填飽肚子時。胡娜被江御景推著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全場的焦點好像一瞬間聚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是一種令人討厭的感覺。
“小檸,謝謝你能過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祝福我和御景的。”胡娜一臉溫柔地笑著,說完還抬頭深情地注視著江御景。
江御景的眼神卻表現(xiàn)得略有閃躲,他其實從姜檸一進(jìn)來,目光就追隨在她身上。一個瘦弱的身影,在在場的人鄙夷的眼神中,無所畏懼地吃著東西。他有些后悔,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狠心讓她過來的。
胡娜心中有些不悅,但只是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江御景的衣袖。
她舉起手中的紅酒杯:“為了表示感謝,我想和御景一起敬你一杯。”說罷,剛想仰頭喝下,卻被江御景擋了下來。
“娜娜,馬上就要去治療了,最好禁酒。”溫柔的聲音傾瀉而出,姜檸苦笑了一下,沒有答話。
“今天高興嘛——”
胡娜的尾音還沒有完全的收回去,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從后面?zhèn)鬟^來。
“姜檸,你還敢來?!”胡娜的父母帶著滿臉不可置信和肉眼可見的一身怒容,氣勢洶洶地上前來。
“爸媽,小檸是我請來的……”胡娜故作一臉擔(dān)憂和急切,想要伸手拽住自己的父母,其實內(nèi)心倒是希望在場的人全都圍過來看看姜檸即將要參演的笑話。
“娜娜,你請這種人做什么?你還嫌她害你害得不夠深嗎?!”胡母尖利的聲音在姜檸的耳邊炸開,不少人被胡母這一么一鬧,都將目光掃了過來。
胡母說罷,還想要上手,幸虧旁邊父親還算理智,看見江御景不好的心情后,拉住了自家的老婆子。
“你拉我干嘛——”胡母她臃腫的身軀不斷的扭動著,上前就想對著姜檸廝打。
“你以為是我想來?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親自上門請,我又怎么會來看著惡心的場面?”姜檸看著面前的女人,心中一陣?yán)湫Α?
果然,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有什么樣的女人。
特別是胡娜的母親,簡直就是山野潑婦。
在胡娜腿還沒斷的時候,她就沒少背地里咒罵姜檸。
聽到姜檸所說的,胡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胡娜的母親和胡娜簡直就是一個嘴臉,逮著點什么絕不會放過。
“你個賤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御景看著面前的狀況,好看的俊眉微微皺了皺。
要是他在不阻攔,恐怕胡母都要掀開袖子大干一場了!
“伯母,今天是我和娜娜的訂婚現(xiàn)場,既然姜檸來參加,那就是賓客。而且過去的事情今天就不要再提了。”江御景嗓音冰冷,看著胡母沉聲說道。
胡娜的父母,被江御景的威嚴(yán)所震懾,頓時就像扎破了的氣球,鼓脹不起來,不再吱聲。懨懨地招呼了一聲后,走向另外一邊招待起了客人來。
胡娜看著憋氣的父母,像是被塞了滿嘴的蒼蠅,咬著牙關(guān),想置姜檸于死地。雖然臉上還是一副舒坦了一口氣的神情:“不好意思,小檸,你也知道我媽她就那樣。”
“沒事,我也知道伯母向來愛撒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姜檸挑了挑眉看向一臉假笑地胡娜,心中倒也同情她。每次在江御景面前,都帶著足夠厚的面具。到時候,一層一層摘下來,可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震驚所有人。
胡娜聽到她的話,狠狠的咬了咬后槽牙。
她深深吸了口氣,趁江御景沒有注意,將他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她早就看出來,江御景并不是因為怕鬧笑話才阻止自己的父母。追根究底就是為了姜檸不被為難。
果然,她早該看出一些端倪的,江御景還是放不下姜檸。
“御景,這一杯,算是我給小檸賠罪,這次不要阻止我了!”她撅著嘴向江御景撒了個嬌,江御景笑了笑,無奈地連聲說好。
可惜,姜檸并不打算理會胡娜。
畢竟,她心中清明得很,她也不想陪胡娜演這一出裝好人的戲,看著就惡心。
還沒有手邊的巧克力蛋糕來得實際,她白了一眼胡娜,拿起蛋糕輕咬了一口。隨即,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現(xiàn)在騰不出手來與她敬酒。
胡娜的手舉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她只能咬牙尷尬地笑著。
江御景見姜檸依舊這般頑固,心生不悅,上前一步扯下了她手中的蛋糕。奶油濺得兩人滿手都是,姜檸呆呆地看著那塊已經(jīng)不成形的蛋糕,好半會兒抬頭皺眉瞪著江御景。
“你到底想干嘛?”姜檸一雙眼睛滿是厭惡的瞪著江御景,讓自己安安靜靜地就不行嗎?為什么非得要合著胡娜來惡心自己?
像是讀懂了姜檸的眼神,江御景用手帕擦拭著奶油,冷冷地拋出一句:“喝了這杯酒,我就放過你。”
姜檸賭氣一般地直視著江御景,手中的動作也絲毫不含糊。滿手奶油抓起了高腳酒杯,伸手“碰——”地敲了敲胡娜的杯子,隨即一飲而盡。
胡娜本就沒抓穩(wěn),酒杯中的酒隨著略微猛烈地碰撞,濺了幾滴紗裙上。因為是在江御景的背后,所以她惡狠狠地看著姜檸,眼中冒火,像是要把她吃掉。
“娜娜,我們走吧。”江御景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檸,推著胡娜往反方向離去。連胡娜臟了的裙子也沒有理會,這讓胡娜心中的恨意達(dá)到了巔峰值。
姜檸本就不勝酒力,一杯下肚,眼前已經(jīng)恍惚。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江御景最后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微微感情。
看著兩人的背影,她的腦袋頓時熱了起來。走向一杯杯相疊的香檳地帶,忽視別人的眼光,拿起一杯就灌進(jìn)肚子。就這樣,也不知喝了多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眼前的酒杯七橫八倒,凌亂不堪。
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她終于忍不住“哇——哇——”吐了起來,一陣酒精發(fā)酵的味道升騰,惹得她根本停不下來。
鏡子中,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姜檸收拾干凈后,抬眼定睛看去,是胡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