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楊辰被對方這個臉色嚇了一激靈，連忙緊張道："發生什么事了！"

水鏡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對方自己沒事，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在訓練營中，她們經受過難以想象的殘酷訓練，每個從訓練營中合格畢業的人，神經和情緒早已淬煉得像是鋼絲那般堅韌和穩定。

可是現在，她卻慌得手足無措，甚至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像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隨時都會狠狠斬落下來。

因為這個陣法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重大了。甚至直接關聯到整個華夏的安危和生死存亡！

而陣法中的那幾個漏洞，是絕密中的絕密，甚至在第幾局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水鏡也是剛好因為，他是這個陣法維護小組之一，才知道這幾個陣法漏洞的事的。

他們這些知情人，在內部有著一條鐵律，不管任何情況下，也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出關于這些漏洞的任何一個字，甚至，哪怕是失去大半個華夏，也絕不可以暴露這些漏洞！

而此時，卻有人在他面前將這些漏洞的本質說得無比通透。這簡直比一百顆核彈頭懸在華夏上空還要恐怖！

正如楊辰剛才所說，那幾個漏洞雖然不大，但一旦被人抓住，完全可以將這個陣法摧毀，這個陣法庇護著華夏國都！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如果一旦有人利用這幾個漏洞。將這個陣法的性質改變，那這個陣法，將會成為懸掛在燕京上方的一把鋒利的尖刀，整個華夏的安危將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這些，也是你自己看出來的嗎？"

水鏡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最大化的保持平靜。

楊辰點點頭，疑惑道，"是啊，怎么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在飛機上挺無聊的，見著這個陣法挺精妙的，就琢磨了一會兒，然后無意中發現這幾個漏洞的。"

水鏡整個人瞬間放松下來，極大的緊張過后，瞬間放松，豆大的汗珠瞬間順著她腦門冒了出來。

還好，這件事只有楊辰知道。

這次沒等水鏡開口，楊辰連忙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把這事兒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的！"

"楊辰。"

水鏡看著對方，無比嚴肅道，"這句話不是危言聳聽，一旦透露出去，會關系到整個華夏的安危，而且，你自己也會遭到不可抵擋的災難……."

"放心，我明白。"

楊辰聳了聳肩，笑道，"那東西的確挺重要的，要是稍微將那幾個漏洞利用一下。這就是把雙刃劍啊！"

水鏡聽到這話，頓時面色一凝，"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利用那幾個漏洞，改變這個陣法的性質嗎？"

"當然……."

楊辰剛準備脫口而出，可卻瞬間止住，看著水鏡有些猶豫道，"那個…….我發現這個秘密，你們不會想把我滅口吧……."

對第九局，楊辰雖然談不上怕，但也知道，就憑天玄宗當下這個層面，那邊不管是要對自己，或者是對天玄宗下手，就跟踩死一只螞蟻似的。

"放心，這件事只要你不向外說出去，別人是不會知道的，我也會為你保密。"水鏡看著對方道。

楊辰還是有些后怕的撓了撓頭，"意思就是說，如果讓你們那邊的人知道我看出了這個秘密，還是得把我滅口了……"

"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不過你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水鏡嚴肅的看著對方，"你認真回答我，如果是你，你有沒有能力抓住那幾個漏洞，然后改變這個陣法的性質。"

楊辰剛準備表示否定，卻看見對方那雙眼睛，就跟X射線似的，似乎把自己五臟六腑都給看穿了。只好坦白道，"好吧，雖然有點難度，但我廢點心思應該不難辦到。"

說完之后，連忙補充道，"但肯定不會輕而易舉需要花費很多精力和時間的，而且我也不可能那么干，我好歹也是華夏人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華夏，要不然我也不會把那倆洋人的事兒跟你說…….."

楊辰自從有了天玄宗之后，變得有些謹慎，膽兒也沒之前肥了，心里邊還真有些擔心第九局把自己給滅口了。

"不用解釋了，我相信你。"

水鏡點點頭道，"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如果你哪怕有萬分之一可能性投敵，不管我們是什么關系，我也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匯報上去，這件事，你要爛在肚子里，要是透露出去，后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沒問題，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楊辰連忙表態。同時心里邊也暗暗后悔自己多事，這陣法看見了就看見了吧，可非得多嘴把這事兒給提出來。

水鏡重新發動汽車，路上的時候，水鏡明色顯得有些凝重，突然問。"如果是你，要改變那個陣法的性質，你會做到什么樣的一個地步。"

"大半個燕京市吧……"

"說實話！"

"嘿嘿，整個燕京市……"

"還騙我！"

"哈哈，就知道瞞不了你，跟你開玩笑的，包括燕京周邊一些地區在內，幾乎都沒問題…….."

吱呀--

水鏡再次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嚴肅的看著楊辰道："楊辰，我現在在幫你，你一分鐘之內。已經給我說了三次謊話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想我對你的信任會有所動搖。"

"別！"

楊辰連忙撓頭道，"我是真有點兒害怕，唉，那我就不瞞你了，那幾個漏洞如果要是被我利用的話，廢點兒心思，把性質改變一下，華夏北方大部分地區都會受到波及。"

水鏡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楊辰也坦然的和對方對視。

但心里邊其實慌得一匹，他剛才的話也是在撒謊。以楊辰的本事，這幾個漏洞他要是利用一下，廢點兒心思的話，不說整個華夏，大半個華夏恐怕都得受到這個陣法的波及。

但他真不敢說實話，這就相當于，手里捏著一百枚核彈頭，肯定不能全部交底啊，這么大的毀滅性，要是讓水鏡知道了，說不定她立馬改變主意，要是讓第九局那幫人知道自己有這么大潛在破壞力，估計他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人家追殺的。

還好，這次水鏡沒有繼續懷疑楊辰，問道，"你把改變這個陣法性質的原理給我講一遍，你會用什么樣的方法，切入點是什么。"

楊辰點點頭，倒是一五一十的細細給水鏡講了一遍，從陣法的切入點，結構改變的點位，方式，說得很詳細。

"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概念，這事兒也沒法用語言完全講清楚。"

十來分鐘后。擺手道，"這次我是真沒說謊。"

陣法這種事，很多地方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很多東西都不可能用語言事無巨細的表達出來。

況且這個陣法規模太過龐大和精妙，所以楊辰只能說出簡單的概念。

水鏡聽完之后，感到驚訝的同時。再次上下細細將楊辰打量了一遍，感覺她其實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了解！

他們也知道，抓住那幾個漏洞能夠改變陣法的性質，讓陣法變成一把雙刃劍。

也無數次推演過改變陣法性質，利用那幾個漏洞的方式方法。只有有效的掌握對方會如何攻擊，才能進行有效的防守。

到現在，集整個第九局大量工作人員，和陣法精銳高手之力，這么多年以來，也就推演出三個可能的方式。

而楊辰。剛才輕輕松松，竟然一口氣給她講了八個方式概念！

水鏡甚至在慶幸，楊辰還好不是敵對勢力，如果他是敵人的話，面對的災難不可估量！

突然間，水鏡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這個人對陣法無比精通，有著明銳的嗅覺，和獨樹一幟的思維模式，或許…….

"楊辰，這幾個漏洞，你有辦法修復嗎？"

水鏡突然看著對方嚴肅道。

"這個我還真說不準。"

楊辰如實道，"如果是布陣的時候，這幾個漏洞其實并不隱秘，直接就能封死，但是陣法成形以后，再想修復就有些麻煩了，你也知道，陣法這玩意兒，牽一發動全身……

對了，你們這幾個漏洞，難道不是你們故意留出來的嗎？"

楊辰這才想起，這幾個漏洞的存在，本身就不合理，在布陣的時候，很很容易發生這些漏洞，當時他發現這些漏洞的時候，還以為是第九局刻意而為之。

不過現在聽水鏡說的那些話，似乎根本不是這樣的。

"不是。"

水鏡搖了搖頭，"我們決不能故意留下這么大的破綻，沒有誰會傻到懸一把利劍在自己頭上。"

"那你們這是為什么？"楊辰非常不明白。

水鏡道："原因你就不必多問了，楊辰，你現在認真的回答我，這幾個漏洞，你有把握修復嗎？這件事很重要，請你謹慎回答。"

楊辰低頭沉吟片刻，道："這個陣法規模太大，結構過于復雜，如果就這么在外圍修復的話，我的確沒什么把握。

但如果要是能讓我找到陣眼所在，從陣眼入手的話，不敢說百分之百吧，七八成把握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