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別墅,慘叫連連,刺耳的哀嚎,求饒,慘呼…….
楊辰站在別墅門口,很少抽煙的他,此時也給自己點起一根。
陳小醉性子雖然潑辣,但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比起羅家人的慘呼哀嚎,一個天使變成惡魔,這個過程更讓人心疼。
陳小醉紅著眼眶,揮舞著屠刀。
沒有人會指責陳小醉應該大度一點,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感同生受一詞。更多人看到的是惡魔的暴戾,卻沒人知道,惡魔之前,其實也是天使。
"我們這么做,會不會驚動圣庭那邊。"徐青嵐淡淡問道。
"不會!"
墨塵搖頭道:"圣庭不僅不會指責我們,而且還會封賞我們。"
"封賞?"
徐林疑惑問道:"為什么?羅家人雖然該死,但也只是世俗界的家族,我們這樣做,是有違圣庭法典的,雖然它們肯定也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不過封賞就有點兒……."
"因為是他們先觸發圣庭法典在先。"
楊辰接過話茬道,"我們現在的行為。并不是復仇,而是維護圣庭法典。"
徐林楞了楞,隨即哈哈一笑,"對對對,我們這是在幫圣庭做事呢,羅家人藐視圣庭法典。騙取圣庭令牌,為自己謀取私利,其罪當誅,我們只不過是執行者而已。"
幾人心照不宣。
圣庭名義上是修武界的首領,但卻只是個象征,并沒有實質性的對修武勢力的約束力。
不過依舊要師出有名,這就好比現在的聯和國,名義上是世界最高權力機關,實則也就是個象征,但是某超級大國欺負人的時候,也得象征性的遵守聯和國一些公約,是一樣的性質。
這次楊辰等人,屠戮羅家,完全可以打著維護圣庭法典的旗號。
"這不是最重要的。"
墨塵突然道,"真正和邪修有勾結的,是羅家,我們征討他們合情合理。"
"他們和邪修有勾結?"楊辰有些疑惑。
墨塵點頭道:"被我們殺掉的那些羅家護衛,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徐林想了想,道:"是有點兒不對勁,那些人表情麻木,眼神空洞,非常奇怪,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活人。"
墨塵道:"這是一種邪修秘術,將人煉化成活死人,有點類似于葬人秘術,只不過等級比葬人低出不少而已。
而正統修武,和邪修一個重要的區分,就是修煉的功法是否為邪術,羅家用了活死人秘術,而他們是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的。所以,必定得到了邪修的幫助!"
"操,這是賊喊捉賊啊!"
徐林咬牙道,"這幫孫子,看來真的是死有余辜!"
楊辰這也才想起,從他第一次,在陳家和羅明遭遇的時候,就發現那些黑衣人有些不同尋常。
但卻一直沒朝邪修這個方面去想,看來,這次干掉羅氏家族,倒是歪打正著的替正統修武做事了。
不一會兒,里邊的哀嚎聲漸漸弱了下來,隨后安靜如初。
幾人這才轉身走進別墅,看見陳小醉殺得滿身都是血污,咬著牙關。
即使將羅家屠戮殆盡,也遠遠不能撫平她遭受的傷害。
"一切都過去了。"
楊辰心疼的看著對方,拿出紙巾,將陳小醉臉上的血污輕輕拭去,柔聲道,"以后,我們就是你的親人!"
墨塵的判斷果然沒錯。
幾人在羅家別墅,真就找出一些羅家和邪修有勾結的強力證據。
這些證據指明,羅家早已和邪修有來往,而且成功被邪修發展成了內應,負責為邪修提供一些正統修武的情報,還有就是作為邪修悄悄潛入東山時候的潛伏地點。
只是這些證據,就足以讓羅家再死個上百次。
"這東西要是交到圣庭哪兒,多少能換點兒東西吧。"徐林笑道。
"只可惜,我們無福消受。"楊辰聳了聳肩。
現在這個關頭,天玄宗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注意。羅家勾結邪修的這些證據,要是交到圣庭那里,雖然不是什么大功勞,但多少也有點兒賞賜。
但這樣一來,天玄宗就會浮出水面,這是他們不愿意去做的。
陳小醉到天海以后,連續幾天一言不發。
楊辰也沒有過多的去安慰她,有些東西,言語會顯得很蒼白無力,大道理誰都懂,還需要自己消化。
他幾乎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找陳小醉聊天,其余幾人也很熱情,徐青嵐這個很少沾染凡塵俗世的女人,也破天荒的邀約陳小醉一起去逛街。
馬濤和徐青音帶著陳小醉去夜店喝酒。
陳小醉的情緒也一天天放松下來,連上能夠時不時的偶爾露出個笑容。
這讓眾人欣慰不已。
陳小醉也順理成章的加入了天玄宗。
"小醉,咱們這群人,私底下的關系都能換命,但是天玄宗畢竟不是我們幾個人的,下邊幾百號弟兄…….."
在陳小醉正式加入天玄宗的那天,楊辰有些為難的對陳小醉說道。
"不用解釋了,我明白。"
陳小醉近幾日臉上的笑容多了些,不過再也沒有當初那個陳小醉的影子了,這件事。無論對誰的打擊都很大。
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很悲傷難過,平時該吃飯吃飯,該聊天聊天,該睡覺睡覺,表現得再正常不過。
如果不了解陳小醉的人,肯定會認為她冷血。整個家族滅亡,這才沒過多久,她就忘得一干二凈。
其實不然,這一切,楊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太了解陳小醉了,這是個執拗到骨子里的倔強女人,她不肯把脆弱的一面表現在大家面前。
她越是強裝著鎮定自若,就代表她心里邊承受的煎熬越痛苦。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規矩,天玄法典我看過,放心,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趕上你們的。"
陳小醉笑道。天玄法典規定,在天玄宗,唯一晉升的方式,就是立功,除此之外,絕無特例,任何人都不能有特權。
所以陳小醉雖然和楊辰有這樣一層關系,但在天玄宗,目前的身份也只是最底層的小兵。
"你能理解就好。"
楊辰欣慰的笑道,"一個團隊的核心在于制度,我們每一個人,只不過是制度的執行者而已。如果讓個人凌駕制度之上,這個團隊一定不能成大事。"
楊辰親自定下的天玄法典如同一塊鋼板,密不透風,沒有人擁有特權,哪怕是他自己,或者是墨塵等人。
這天,每周例行的高層會議。
看見韓三千愁眉不展的,楊辰就問:"三千,你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大概動手的時間初步定下來了沒?"
對邪修的第一戰,楊辰任命韓三千為總指揮,全權將大權交到他手里,楊辰他們幾個絕不插手,一切任憑韓三千說了算。
提到這事兒,一向沉著自信的韓三千,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楊辰柔聲問道,其實從這次會議一開始,他就發現韓三千有些不大對勁。
韓三千此人,平日里非常沉著,而且非常自信,但這次會議,從一開始,就顯得愁眉不展的,必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別的事。
"大方向已經部署好了。"
韓三千抬起頭。看著眾人嘆息一口道,"但具體動手的初步時間,還定不下來。"
"為什么?"
馬濤疑惑道,"這大方向都出來了,定個初步動手的時間不難吧?"
"被一件事卡住了。"
韓三千苦著臉搖頭道,"我前后已經派過去三批探子進行偵查。可是對方的防范非常嚴密,那些探子要么就是暴露,要么就是沒有刺探到有用的東西。
在敵情不明,情報不準確的情況下,我沒辦法憑著主管意愿去下結論,所以情報一天拿不到。動手的時間就一天確定不了。"
"什么,暴露了!"
馬濤臉色一變,"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就被他們發現了,這樣還怎么打?"
其余人也是有同樣的擔憂,紛紛看著韓三千。
"那倒不至于。"
韓三千搖頭道,"派出去的這些探子。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即使是暴露,他們也會第一時間選擇自盡。
現在正邪兩派打得那么熱鬧,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眾人聽后,這才放下心來,如果這事兒要是走漏了風聲,那計劃就得取消。
"那你就繼續派探子過去,一直刺探到想要的情報為止,事情不就解決了?"
馬濤這個為什么先生,成了每次會議發言最積極的人,他其實并不傻,思維也很活躍,只不過和以前比起來,他現在多學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謙虛。
"沒那么簡單。"
韓三千搖頭苦笑道,"他們雖然不肯能懷疑到我們頭上,但也知道有人開始對他們進行刺探,所以必定會加強防范。
刺探情報的任務事關重大,不僅要具備超強的偵查能力,而且還要絕對信得過,天玄宗雖然有幾百個人,但這樣的人很難找,所以這件事我也很頭疼,實在是不知道該再派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