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阿奴瞪大著一雙美眸,臉上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把黑刀在他們獨龍族中世代相傳了上千年,可一直以來都是作為一種象征和紀念,卻從來不知道這把刀的真實模樣會是這個樣子。
"這把刀乃上古神兵,價值你應該很清楚,你確定現在依然要把這把刀給我?"
楊辰其實大可不必那么做的,沒有人知道這把黑刀會是上古神兵,他只需要偷偷藏好就行。
可是,他沒法在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面前玩小把戲,楊辰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有他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確定,這把刀現在屬于你了!"
阿奴堅定的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一把上古神兵意味著什么,不過與之比起來,整個獨龍族的意義更為重要。
所有人對獨龍族的了解,都是神秘和強大,這是支總人數,從古至今從來沒超過一萬人的稀少民族。
但就是這樣一支人數稀少的民族,能夠在幾千年歷史長河中屹立不倒,一直延續至今,肯定無比的強大。
不過只有阿奴自己才知道,獨龍族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岌岌可危。
好在他的父親及時出現,用自己的卓越能力力挽狂瀾。才讓獨龍族重新緩過氣來。
如果他父親現在撒手人寰,根本找不到一個和他父親有一樣大本事的人來統領這支民族,到時候,獨龍族將重回低谷。
"只是,我想問一下,你是怎么看出這把刀是上古神兵的?"
阿奴實在想不明白,獨龍族一向與世隔絕,只有獨龍族內部才知道他們的民族有這樣一把刀世代流傳。
而且真正見過這把刀的,也就是那么幾個人。
延續千年,獨龍族當中不乏巔峰高手,族譜里甚至還記載著獨龍族歷史上,一共出現過三個修煉至天人境的高手。
可是。為什么從沒人窺破這把黑刀的玄妙?
反倒是面前這人,第一次看到這把黑刀就看出其中端倪,這讓阿奴實在想不明白。
"可能這把刀和我有緣吧。"
楊辰笑著敷衍了一句,并不是他故意隱瞞,而是這件事實在事關重大。
他剛才其實沒有完全說真話,這把黑刀的確是上古神兵。但更是一把兇狠暴戾的上古殺器!
也就是楊辰修煉的天魔殘卷,同為兇殘暴戾至極的功法,所以二者才會產生共鳴和呼應。
最重要的一點,這上古殺器,要激活它必須是身上的殺氣和戾氣達到一個恐怖臨界點的人才行,否則就算是天人境高手也無法看出其中端倪,更無法將之喚醒。
楊辰在異界乃是蓋世殺神,手上沾的鮮血何止百萬,也只有如此兇殘暴戾的殺氣,才能喚醒這把黑刀!
換言之,這把刀在楊辰手里就是寶貝,在別人手里則一文不值,甚至還會遭到反噬。
阿奴也沒有繼續追問,伸出手要去拿那塊靈火玉。
"這不能給你。"
卻不想,楊辰突然手腕一翻,將那塊靈火玉收入空間戒指中。
阿奴臉色瞬間變得陰冷起來,"言而無信!"
獨龍族最講誠信,對于不講誠信之人,他們從來沒有仁慈可言。
"阿敢!"
阿奴輕喝一聲,獨龍族與世無爭,從不仗勢欺人,但并不代表他們軟弱。
阿奴并不喜歡殺人,但不講誠信的卑鄙小人,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人。所以這一次,她果斷下達了擊殺命令。
"等等!"
楊辰突然開口,"第一,靈火玉對我很重要,所以我不能把它給你。第二,即使把靈火玉給你,你也沒法解除那金絲蠱。"
"卑鄙小人,信口胡說,受死吧!"
旁邊的斗笠男怒火滔天,當下狠狠一掌朝著楊辰擊去,作為這一帶族長的獨子,也是個修武天賦奇高的人。
這一掌他用盡了全力,裹挾著一陣強勁的勁氣,空氣被碾壓得發出吱吱的聲音。
他自信,在如此近的距離,又是突然出手,對方根本沒可能避開他這一掌。
然而,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對方的確沒有閃也沒有躲,甚至連身子都沒有挪一下。
只不過,斗笠男這一掌在距離對方胸口不到一尺的距離時,卻突然頓住,任憑用盡全身靈力,也無法再向前挪動絲毫。
因為他的手腕被一只手輕輕扣住。
斗笠男的身子猛然一顫,旁邊的阿奴也是臉色大變!
她弟弟的本事她再清楚不過,這個人卻只用了一招,就把阿敢的手腕扣住!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什么樣一個恐怖的境界?
未等阿敢做出下一步反應,楊辰突然抬手朝著他的頭部揮去。
阿奴的眼神驚恐到了幾點,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就算是那么近的距離。她都沒絲毫營救的機會!
阿敢更是已經絕望,這一擊,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呼--
養成的手臂從阿敢的頭頂上掠過,卻并未傷害阿敢分毫,只是將他頭上的斗笠打落。
"你到底想怎么樣!"
阿敢并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驚恐的同時,夾著著怒火,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他認為對方是在侮辱他。
他年紀并不大,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大眼睛,鼻梁高挺,是個俊朗的小伙子。
可他的臉上,卻爬滿了數條筷子般粗細的疤痕,這些疤痕如同蚯蚓一般,在他的臉上縱橫交錯。
自從一年前受到父親身上的金絲蠱波及后,他的臉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直戴著斗笠和面紗將臉遮住,除了家里人以外,從來沒人看見過他變化之后的樣子。
"如果僅僅是金絲蠱的話,你臉上的傷疤不會是這樣的。"
楊辰卻沒半點嘲諷和譏笑的意思,看著阿敢的臉淡淡道,"金絲蠱的疤痕,要比這個細密很多,而且顏色也不對,金絲蠱疤痕的顏色應該是烏紫色,但你臉上的疤痕卻是黑青色。"
說著,楊辰沒等對方反應,突然將手一拉。另一只手一掌拍在對方肩膀上。
哇--
阿敢絲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被這一巴掌拍了個結實,哇一聲從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
"阿敢!"
阿奴驚呼一聲,剛準備出手,卻突然發現,阿敢這一口噴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緊接著。楊辰又是一掌拍在阿敢的后頸窩上,猛然間注入一股強勁的靈力。
瞬間,阿敢臉上的數條疤痕,如同活物一般瘋狂扭曲起來,然后順著阿敢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后從褲腿里爬出十幾只筷子版粗細。通體赤紅,有點像是蜈蚣一般的蟲子!
那些蟲子在地上瘋狂的扭曲著身體,交織在一起,像是非常痛苦,不一會兒,變化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濃水。
而阿敢的容貌卻瞬間恢復成和原來一模一樣!
"這……."
阿奴已經完全懵了,也不知道是驚還是洗。
阿敢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楞了一瞬后,連忙跑到鏡子前邊一照,當他看見自己又恢復了以前的容貌時,整個人激動得顫抖不已!
"如果是金絲蠱的話,剛才那幾只蟲子不應該是紅色的。而應該是金色的。"
楊辰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就像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一樣。
噗通!
阿敢突然單膝跪在楊辰面前,"先生大恩大德,阿敢牢記在心,只是懇請先生解我父親的蠱毒,阿敢愿意做牛做馬!"
阿奴也施了一個獨龍族最珍貴的禮節,懇求道,"還請先生出手相助,阿奴感激不盡!"
此時,他們已經完全信任了楊辰的話。
"不必多禮。"
楊辰沖對方擺擺手道,"剛才我既然已經拿了你們的寶物,就應該替你們做點事情。"
"這么說。先生是答應了!"阿奴一臉欣喜,父親身上的蠱毒,一直是她心頭最大一塊心病,如今終于看到了希望。
楊辰點了點頭,如實道:"不過我要把話說在前頭,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解掉你們父親身上的蠱毒,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楊辰這話倒不是謙虛,那紅蟲蠱也分等級,如果是七級以下的紅蟲蠱倒沒什么問題。
但如果阿奴父親中的是七級以上的紅蟲蠱,那楊辰也只能愛莫能助。
他對這個時空的蠱術并不太了解,不知道這個時空的蠱師的修為如何,所以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阿敢臉上那幾條紅蟲。只是幾只幼蠱而已,并不能從阿敢的情況看出他父親的情況。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阿敢迫不及待道。
"不用那么著急,明天天亮再出發。"
楊辰擺了擺手,道:"今晚我還有點事兒要辦。"
阿敢剛準備說什么,阿奴抬手打斷道。"明天出發也好,正好,我們今晚也要辦點事兒。"
說著,看了阿敢一眼,又看了看地上那幾具死尸,道:"至少。需要把這些尸體解決了。"
阿奴和阿敢很快把這些尸體處理掉,然后兩人匆匆離開,約定第二天天亮在這里見面。
楊辰也猜到兩人大概去干嘛了,他們要處理的,可并不僅僅是這幾具尸體而已。
派出這些殺手來刺殺自己的人,恐怕今晚都得遭殃。
雖然和阿奴阿敢兩姐弟剛認識,但楊辰已經能大概看出他們是什么類型的人,他們要用這種方式,來作為對楊辰的感謝。
楊辰并不擔心,阿奴阿敢兩姐弟既然決定這樣做,他們必定有自己的把握。
凌晨,天地間靈氣最為濃郁的時候,楊辰來到古鎮旁邊的一條河邊上,盤膝而坐。
集中精力,天魔殘卷緩緩懸浮于神識之中,閃動著血紅色光芒。
與此同時,那柄通體赤紅的刀出現在楊辰掌中,同樣冒著血紅色光芒,與天魔殘卷相互呼應。
喚醒這把上古殺器只是第一步,楊辰還需要做到第二個環節: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