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兩人一聽就慌了,如果平時聽見這種話也就算了,可楊辰剛才說的那些狀況頭頭是道,這就值得商榷了。
這件事他倆也一直想不明白,女兒從小身體一直都很好,可就在五年前,整個人就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不僅僅是身體變得孱弱,性情也跟著大變,本來活波可愛的一個女兒,變得沉默寡言,好吃懶作,成績一落千丈。
而且變得越來越能吃。成天沒事兒就躺床上,身體也漸漸發胖。
但去過很多家醫院,檢查結果除了血脂高一點,其它的都很正常。
"是什么人干的?"周志東連忙問道。
周志東是林婭姨父的名字。
楊辰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提醒你們一聲,你女兒的事并不怪她,最后這倆月,你們多陪陪她,對她好點吧。"
"我錯了!"
張全芳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不管她是多勢力,多刻薄的女人。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女兒始終是偉大的。
"我該死,我不是人,你要是心里有氣的話,隨便罵,隨便打,就算把我殺了也行,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周志東也在旁邊哀求道,"楊兄弟,如果你有辦法,還請你出手相助,我們只是普通人家,沒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家里就一套房子,到時候那套房子你拿去吧,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女兒。"
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動容。
林父林母欲言又止。
旁邊的林婭則對楊辰道,"你要是有辦法的話,就幫幫他們吧,我那個表妹從小就和我關系很好。是個特別善良的姑娘……."
楊辰看著林婭一臉哀求的樣子,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不過我也沒把握,只能盡力而為!"
"謝謝,謝謝!"
張全芳夫婦連連道謝,當下就領著楊辰朝家趕。
張全芳自己沒有工作,偶爾做點小生意,家里幾乎靠在文物局工作的周志東撐著,生活算不上富裕,但至少也是衣食無憂。
住的是一個舊式小區,剛到單元樓門口,就看見一大堆人堵在那里,其中還有消防員和警檫。
"你倆可算回來了,你家娟娟又出事兒了!"
一個鄰居看見張全芳夫婦,連忙走上前來,"大喊大叫,還摔東西,整幢樓都不得安生,我們沒辦法才報的警。"
張全芳夫婦顯得有些緊張,但并沒有感到多驚訝,很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報警還是頭一回。
一名警察走上前來。問道,"你們誰是周娟的親屬?"
周志東連忙道,"我是她爸,警檫通知您別著急,這不是第一次了,我上去安撫一下就好。"
"誰讓你們報警的!"張全芳布滿的掃了眾人一眼,"又不是第一次,用的著驚動警檫嗎!"
"這次可不一樣!"
一名鄰居緊張道,"你家娟娟這次就跟發瘋似的,大吼大叫,還摔東西,把煤氣罐抱在手里,說要把氣罐點了,樓上那小豆子被她抓進屋里,這點下去事兒可就大了。"
"什么!"
張全芳夫婦一聽這話,臉頓時就白了。
"你們冷靜點,現在立刻跟我們上去進行安撫!"
幾名警檫連忙帶著張全芳夫婦和楊辰等人匆匆上樓。
剛走到走廊,就聽見娟娟再次大聲喊叫起來,那聲音無比的尖銳,刺的人耳膜發脹,像是厲鬼發出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門是開著的,門口站著幾名警檫,看樣子身上都受了傷。
客廳里,一個至少有兩百斤中的女人,一手抱著煤氣罐,一手抱著個小男孩,嘴里發出尖銳的吼叫聲,披頭散發,看上去無比滲人。
"娟娟。你這是干嘛,快放下!"
張全芳看見這一幕,立刻就慌了,連忙跑過去想要把煤氣罐和小男孩搶下來,但卻被娟娟狠狠一腳給踹飛了出去。
"娟娟!"周志東也是急得嘴唇發干,剛準備往前沖,卻被警檫攔住。
"她現在這個樣子十分危險!"
說著,又嚴肅道,"看來她連你們也不認識了,作為當事人的家屬,我們現在有義務告訴你們,我們最后采取一次強攻,如果還是無效的話,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們將采取擊斃的手段!"
說著,幾名體格健壯的警檫,手里拿著橡膠輥等器械沖了進去,分成幾個方向把娟娟包圍在中間。
幾人使了個眼色。突然一齊朝前沖去。
哪知道,娟娟力氣大得驚人,抱著煤氣罐一下就掃翻幾人,剩下幾人也被她一腳一個給踹飛了出去。
小男孩哇哇大哭,娟娟咯咯笑道,"一起死,一起死!"
說著,就準備去開煤氣罐的閥門。
"準備擊斃!"一名警檫下令。
立刻就有一名事先安排好的神槍手,端著槍對準了娟娟的腦袋。
"不要!別開槍!"
張全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們,再試幾次吧……."
"不行,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們必須……."
警檫話剛說到一半,突然看見一名年輕人側身朝房間走了進去。
"危險,快回來!"一名警檫大聲呵斥道。
娟娟看見有人朝她靠近,連忙掄起煤氣罐就狠狠砸了過去。
楊辰朝前一突,穩穩扣住對方手腕,娟娟開始瘋狂的用力。楊辰眼里閃過一抹詫異,這個力道,怕是得有七八百斤,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力氣。
而且,他并沒有從娟娟身上感受到靈氣波動,說明娟娟并不是修武者。
不過擋下沒心思想那么多。斜刺著一記掌刀擊中娟娟的脖子,娟娟那肥碩的身體一聲不吭轟然倒地。
一群警檫立刻沖進去,把小男孩和煤氣罐轉移開來。
兩名警檫準備給娟娟上手銬,因為她依舊具備潛在危險,而且發生那么大的事,已經構成了綁架罪,就算是精神問題可以免于刑罰,但也得等相關機構檢測過后才行。
"哥們兒,你們要帶走她可以,不過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楊辰沖一名領頭的警檫道:"剛才你也看到了,她這個樣子,要是醒過來。你們的手銬對她根本沒用。"
那名警檫也是名老刑警,見多識廣,從一開始也看出這事兒不對勁,將楊辰上下打量一眼后,道:"好吧,給你十分鐘,我們就在門口等著。"
"謝謝警檫同志。"
楊辰讓人把娟娟抬到臥室,然后讓所有人都出去。
娟娟此時已經昏睡過去,楊辰在娟娟的額頭上,還有天靈蓋上的百會穴分別用手指摁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皺。
運氣靈氣,手掌突然包裹著一層血紅色的光芒。然后朝著娟娟的額頭緩緩按了下去。
一時間,那血紅色的光芒慢慢在娟娟那肥碩的身體上蔓延開來,娟娟整個人開始抽搐,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道黑氣陡然間從娟娟身體騰起,迅速朝著窗戶外邊掠去。
想跑?
楊辰冷笑一聲,兩只并攏,朝著那黑氣猛然一指,一道紅光爆射而出,在半空中和那道黑氣糾纏在一起。
不一會兒,那道黑氣終于墜落在在地,卻是一條拇指般粗細。約兩尺長的小黑蛇。
那小黑色兩個眼珠子通紅,像是極為痛苦一般在地上瘋狂扭曲著,嘴里吐著紅信子,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就跟剛才娟娟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模一樣。
撲騰了好一會兒,才停止了掙扎。慢慢化作一小堆黑色的灰燼,楊辰輕輕打了個響指,那對灰燼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而娟娟也平靜下來,呼吸均勻,面色紅潤,楊辰搭了搭她的脈搏。這才放下心來。
張全芳等人看見楊辰走了出來,連忙焦急道,"怎么樣了!"
楊辰看了她一眼,對那名警檫道,"已經沒事了,直接送醫院療養一陣子就好。"
按照規定,必須要把娟娟帶走,張全芳夫妻二人本來要跟著去的,楊辰卻看著張全芳道,"你留下,我有幾句要給你說。"
"婭婭,你也去樓下等著吧,我一會兒就下來。"楊辰沖林婭打了個招呼,林婭也很懂事的就跟著人群先下樓了。
"楊辰,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張全芳對楊辰感恩戴德。
楊辰則是抬了抬手,看著張傳芳正色道,"先別忙著謝我,我問你,五年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
張全芳面色一凝,連忙把目光轉向別的地方,支吾道:"沒……沒有……"
"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女兒還不會再犯。"楊辰正色道。
張全芳這才長長嘆息一口,苦笑道:"我這輩子缺德的事兒沒少做,但那件事是我唯一后悔的事兒……."
接著,張全芳就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五年前,她開了一家雜貨鋪,有一天來了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過來要吃的,張全芳直接讓他滾蛋。
然后發現那乞丐手腕上戴著個黑玉鐲子,因為她丈夫在文物局上班,所以平時對這些東西多少有些了解,一眼就看出這說不定是個好東西。
當下就讓那乞丐把鐲子賣給她,乞丐有些不愿意,張全芳說可以當做抵押,先拿幾個面包去吃,等有錢來再過來贖。
乞丐餓得不行,也就答應了。
可是過了幾天,乞丐拿著錢回來贖那只鐲子的時候,張全芳卻矢口否認,還用掃把打了那乞丐把他轟走。
哪知道第二天,那乞丐在小賣部門口上吊了。
"這件事我一直沒跟人說,沒想到那乞丐會那么想不開,唉!"
說起這事兒,張全芳也是一臉的愧疚,她平時雖然愛貪小便宜,為人勢力刻薄,但也并不是大惡之人。
"那只鐲子也不見了吧。"楊辰淡淡道。
張全芳一愣,"這……你怎么知道,那只鐲子就在那乞丐上吊的那天晚上,就突然不見了,到現在也沒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