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薛麗指著旁邊桌子上的兩箱紅酒,棱著眼陰惻惻道,"小賤人,是你自己喝呢?還是我來幫你?"
江顏依舊面無表情,沒有絲毫反應。
啪!
薛麗又是一耳光重重摔過去,怒道:"給我把這小賤人的嘴掰開!"
兩名保鏢立刻走上去,拽著江顏的胳膊,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江顏的嘴張開。
"不喝是吧,老娘親自喂你喝!"
薛麗抓起一瓶紅酒,目光兇狠的走上前去,將瓶口對著江顏的嘴巴就狠狠塞了進去。
咕咚咕咚。
殷紅的酒液朝著江顏的嘴里灌。順著江顏的嘴角往外淌出。
江顏被兩名保鏢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整個大廳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所有人都只知道天海四少之一的薛晨,為人特別乖張暴戾,但只有圈里的人才知道,他的姐姐薛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似乎天生仇視長得比她好看的女孩兒,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孩兒在她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只要說錯半個字,或者半個眼神不對勁,后果都會難以預料。
沒人能體會到江顏此時是什么情緒,她就這樣閉著眼睛,任憑那紅酒往口腔里灌。
接著她的臉開始發白。腦門上不斷往外冒著虛汗,整個人瑟瑟發抖。
"現在知道害怕了?"
薛麗冷笑道,"早干嘛去了,慢慢享受吧,今天讓你好好記住我們薛家的規矩!"
說罷,手里抓著的酒瓶子用力往里塞了塞。
"薛姐!"
這個時候,一名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女人連忙緊張道,"薛姐,她真不能再喝了!"
薛麗一愣,扭頭朝那女孩兒看去,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寒,道:"噢。那你說說,她怎么就不能繼續喝了?"
那女孩兒緊張道,"我是學醫的,她現在臉色發白,冒虛汗,種種癥狀。說明她這幾天真不能喝酒,如果再灌下去的話,恐怕事情會鬧大。"
看著薛麗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女孩兒連忙解釋道,"她畢竟是薛晨的未婚妻,我是怕……."
"嗯,這倒也是。"
薛麗這才將酒瓶拿開,沖著那女孩兒勾勾手指,"你過來。"
女孩兒有些緊張,"薛姐……."
"過來,沒事兒,你不是學醫的嗎?給她看看咋樣了。"薛麗笑道。
粉裙女孩兒這才戰戰兢兢走過去,看了看江顏的臉色,摸了江顏的體溫,又搭了搭江顏的脈搏,轉過身輕輕吐出一口氣,對薛麗道,"薛姐,還好,沒什么大礙,休息會兒就好了,但她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的話就真要……."
啪!
哪知道話沒說完,薛麗突然重重一耳光摔了過去。指著女孩兒鼻子怒罵道:"你個臭婆娘,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算個什么東西!"
"大小姐!"
兩名跟著粉裙女孩兒來的保鏢立刻跑了上來,像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子女,參加這種宴會通常都會帶著保鏢。
"你們想干嘛!"薛家的保鏢怒喝一聲。
粉裙女孩連忙抬手道,"別動,快退下!"
那兩名保鏢心又不憤,這才一臉無奈的退了下去。
覺得委屈的不僅僅是那名保鏢,粉裙女孩更是從小到大,頭一次被人扇巴掌。
能參加這種場合的,出生自然非同小可,她的父親是天海市醫療行業的大佬,平時誰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
但對方可是四大家族的薛家。
別說一巴掌了,就算當場把她弄死也不會有什么后果。
薛麗指著那女孩的鼻尖破口大罵,"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是不?我的事你也敢指手畫腳,行啊,既然你說她不能喝了,那桌上的酒,就由你來幫她喝吧!"
"薛姐,我……."粉裙女孩兒捂著發紅的臉頰,眼里滿是驚恐。
"我讓你喝!"薛麗怒喝一聲。
粉裙女孩嚇了一哆嗦,當下只好伸手去拿桌上的紅酒。
"你在這兒磨洋工呢!"
薛麗走上前去,突然一把拽著那女孩兒頭發,將她的腦袋重重壓在桌子上,抓起一瓶酒就要朝她嘴里灌。
"別為難她了!"
這個時候,江顏突然走了過來,臉色依舊微微泛白,面無表情道,"我自己的酒,我自己喝。"
薛麗冷哼一聲。"行啊,桌上的酒你都喝了,要是敢灑出一滴,我就抽你一巴掌!"
這個時候,已經有幾桌人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悄悄離開。
雖然惹不起薛家,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
這個圈子里也不乏有正義感的人,只不過薛家實在太強大,這種時候他們只能選擇離開。
楊辰走到萬海莊園門口,兩名保安見到對方打扮寒酸,立刻上來盤問,"站住,干什么的?"
"找人。"楊辰平靜道。
"去去去,這兒沒你要找的人。"兩名保安不耐煩道,看見對方那身穿著打扮,肯定不像是出入這里的人。
"滾。"楊辰很平靜的吐出一個字。
因為這個字說的實在太過平靜,所以那倆保安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后,頓時勃然大怒,"你他媽…….."
啪啪!
話剛說出口。臉上突然重重挨了兩耳光。
"你倆活膩歪了是不是,這是我朋友!"
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吼聲。
那倆保安一看見這人,連忙恭敬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您的朋友,我們狗眼看人低……."
"滾你媽的,閃一邊兒去!"
那人抬腳將這倆保安踹開,然后扭頭沖楊辰笑道,"楊哥,你怎么在這兒。"
楊辰扭頭看了看這人,是個戴墨鏡穿風衣的小胖子。
這人連忙道,"楊哥您不認識我啦。我是史南北,馬濤的朋友,就上次……."
楊辰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小胖子印象倒是很深刻,上次幫林婭過情人節的時候,就數這小胖子折騰得最兇。
"我進去找個人。"楊辰平靜回了一句。
史南北連忙道。"楊哥,你要是找人的話,等會兒再進去吧。"
"噢?為什么?"楊辰道。
小胖子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人聽見他們說話,這才嘆息道,"就那薛晨的肥婆姐姐在里邊兒發飆呢。我看不過去,這才找了個借口偷偷跑出來。"
"那肥婆特別討厭,我一直很煩她,但沒辦法,又惹不起,楊哥,你先別進去,那肥婆有精神病的,逮誰咬誰,要是觸了霉頭那就不劃算了。"
史南北性格非常耿直豪爽,也聽馬濤提起過楊辰,知道楊辰也是性情中人。所以這才敢在楊辰面前口無遮攔。
"精神病?"
楊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那正好,我今天來就是給她治病的。"
說著,也不理會史南北,徑直朝著里邊走去。
史南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反應過來后,嚇得臉色唰一下就白了,連忙一邊朝前追去,一邊著急忙慌的掏出電話。
雖然他并不清楚楊辰的底細,之前馬濤跟他們提起這人時,也只是說這人是性情中人,耿直義氣。是個絕對可以打交道的人。
剛聽他說要去找那肥婆的麻煩,這還得了!
"操,史東西,你他媽有病啊,老子正開會呢,你連續打電話催命是幾個意思,火燒你尾巴啦!"
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馬濤的怒罵,他們幾個平時都很熟,所以說話都很不客氣。
"馬濤你大爺的,老子叫史南北。不是東西!"
史南北在圈內經常有人把他名字叫錯,本能的回了一句后,連忙道:"就你上次給我們介紹那朋友,楊辰,跑去找薛肥婆麻煩了!"
他們這幫人私下里都非常討厭薛家的人,所以私下都管薛麗叫薛肥婆。
"去就去吧。這點小破事兒你他媽給老子打電話干嘛,老子開會呢,不跟你說了,操!"
對方罵咧一句后就把電話給掛了,史南北再打過去的時候,顯示的是關機。
史南北急得團團轉。心想馬濤這家伙是不是沒聽清自己在說什么,那是薛肥婆啊,這叫小破事兒?
咬了咬牙,史南北還是趕緊追了上去,必須要把這事兒給攔下來,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他們的確惹不起薛家,但也不會看見自己的朋友往火坑里跳。
馬濤掛斷電話后,翻出一個號碼發了條信息,然后直接關機,接著就跟沒事兒一樣繼續開會。
他并不是沒聽清史南北說的什么,只不過這件事在他看來,的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破事。
現在楊辰在他心里邊,就跟神一樣,薛家?
螻蟻而已,楊辰要去踩死一只螻蟻,難道不是微不足道的小破事兒?
史南北天天大魚大肉,疏于鍛煉,剛跑幾步就氣喘吁吁,遠遠的看見楊辰快要走進那間大廳了。
"等等!"
史南北竭嘶底里的吼著,楊辰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朝那大廳里走。
"求豆麻袋,求豆麻袋!"
"求豆……"
看著楊辰走進大廳的那一瞬,史南北一屁股癱坐在地,這下完犢子了!
他仰面無奈嘆息一口,掏出電話,"爸,咱家最近在南山開發的那片墓園,給我留一個最豪華的墓地,我朋友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