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絕對的安靜!
所有人瞪大著眼珠子,像是等待末日的來臨。
方鶴鳴白的滲人的臉,抽搐的嘴角,陰冷的眼神,讓人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外表看上去文文弱弱,但如果誰要真當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那就大錯特錯。
方家在平武市稱霸很多年,但這幾年勢頭卻再躥一頭,行為也越發囂張霸道。
一個重要原因。不知道為什么,方家家族幾個年輕一輩的子弟,戰斗力突然爆表。
曾經,一旦發生武力糾紛,方家所仰仗的是他們花重金聘來的保鏢團隊。
但現在,保鏢對方家來說,也就是料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方家的年輕嫡系子弟,足以扛起方家安全的大旗。
前年,鄰市一個大家族,企圖在平武市插上一支旗。他們蓄謀已久,買通了方家的保安隊長。
開戰當天,保安隊長帶著一隊骨干反水。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方家這次恐怕要栽跟頭時,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方家年輕一輩的嫡系子弟,突然涌現數名高手,將對方殺得丟盔棄甲,那名反水的保安隊長,更是被挫骨揚灰。
傳聞,當初方鶴鳴也在場,解決掉對手后。方家給了那名保安隊長一個機會,讓他在這些年青子弟中挑一個,若是能取勝,就留他一命。
保安隊長當時挑的正是看起來最為文弱的方鶴鳴。
結果卻是,他連方鶴鳴三招都沒有撐過去。最終被方鶴鳴一寸寸打碎骨頭折磨而死!
呼--
方鶴鳴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致,一記狠辣的掌刀,裹挾著利刃般的勁氣朝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脖子上削去。
整個客艙都能感受到那記掌刀的勁道有多大,掌刀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壓縮,發出尖銳的嘯嘯聲。
那股陰風,似要將人的心臟撕碎!
無法想象,要是被這記掌刀劈中,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修武者?
楊辰倒是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病秧子一樣的家伙,竟然還是個高手。
不過轉而就是淡淡一笑,這樣一來,事情也就沒那么無聊了。
輕輕抬手。
整個客艙突然安靜下倆,方才那股殺伐暴戾的氣息,瞬間消失得蕩然無蹤!
所有人都感覺有些發蒙,方鶴鳴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想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那么快死,想要慢慢折磨他?
不過,他們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看似最合理的想法。
因為,眼前的一幕極大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方鶴鳴的手腕被對方卡住了。
兩根手指,輕描淡寫。
方才那像是要撕裂一切的凌厲掌刀,就這么被人用兩個手指頭卡住!
"看來。我剛才給你講那么多道理,是白費口舌了。"
楊辰淡淡道。
方鶴鳴眼里閃過一抹驚詫,他萬萬沒想到,剛才暴怒之下的雷霆一擊,竟然被人輕而易舉的擋!
"知道錯了嗎?"
楊辰的聲音還是那么輕柔,像是長輩在耐心的教導晚輩。
方鶴鳴想要掙脫,可卻驚訝的發現,對方看似漫不經心,夾著他掌刀的兩根手指,仿佛有萬斤之力,他根本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誰!"方鶴鳴抽搐著嘴角。
楊辰輕輕搖了搖頭,"看來,你并不知錯啊,這樣的話,只好給你點教訓了。"
"操尼瑪,老子是方鶴鳴……."
方鶴鳴暴怒,他絕對不敢相信,在這架飛機上,前往平武的飛機上,有人敢把他怎么樣。
"你知道飛機落地后會是什么下場嗎,我要把你碎尸…….啊!"
咔擦!
楊辰兩根手指輕輕用力。
伴隨著一聲慘呼,方鶴鳴只感覺手腕傳來一陣蝕骨透心的劇痛,這股劇痛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席卷他整個身體。
捂著已經碎掉的手腕發出一聲聲慘呼,豆大的汗瞬間順著臉頰流淌。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僅僅是手斷了,會那么痛苦?"
楊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云淡風輕的語調。
方鶴鳴承受著劇痛,死死瞪著對方。
他的確想不通,僅僅是手腕碎裂,為什么痛苦會如此不可承受。
他是修武者,體內筋骨比常人強化數倍,別說只是手腕碎裂,就算是將他整條手臂砍下來,也斷然不會有那么痛苦的感覺。
"因為,你現在已經是個普通人了。"楊辰淡淡笑道。
方鶴鳴一怔,頓時感覺到身體的一樣,整個眼睛突然瞪大,發出一聲次破耳膜的慘呼:"不--"
他驚恐的發現,他的丹田竟然破碎!
丹田破碎。就意味著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對痛苦的承受力,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這個事實讓他感到難以承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為了成為修武者,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吃了多少苦頭。
可是現在,他最在意的東西頃刻間化為烏有!
然而,他卻始終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無法想象。對方是如何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將他的丹田頃刻間摧毀的。
修武者的丹田異常堅固,除非自己自廢丹田,否則對方就算實力大大蓋過自己,也斷然做不到將丹田摧毀。
"怎么做到的。你就不用關心了。"
楊辰并沒有對他解釋太多,而是淡淡道,"不廢了你的修為,遲早是個禍害!"
對于為什么能夠輕易廢掉方鶴鳴的丹田,楊辰也不想說出原因。
其實在正常情況下。哪怕楊辰的宗師境修為遠勝對方,也斷然做不到能夠廢掉對方的丹田。
只不過,方鶴鳴的情況有些特殊…….
"去死!"
已經喪失了理智的方鶴鳴,瘋狂的向楊辰狠狠揮出一拳。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個普通人,這一拳綿軟無力。
楊辰輕輕搖了搖頭,輕松抓住對方手腕,"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
說著,單手朝前一探,一把卡住對方喉嚨。單臂緩緩抬起。
方鶴鳴的臉漲成了烏紫色,雙腿在半空中掙扎著,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整個客艙的空氣早已凝固,被剛才的一幕完全震懵了。
"混蛋,放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保小弟,瞪大著眼珠子就瘋狂的朝楊辰沖過去。
他對方鶴鳴恨之入骨,恨不得千刀萬剮,飲血寢皮!
但是!
方鶴鳴不能死,如果他一旦死在這輛飛機上,作為這輛飛機的安保人員。方家必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必須救下這個他恨之入骨的人!
啪!
手里純鋼打制的甩棍,狠狠抽在楊辰手臂上。
可對方依舊紋絲未動,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這個瘋子,放手啊,放手啊,你會害死我的!"
他瘋狂的一棍一棍朝對方手臂上抽去。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對方的手臂如同鋼鐵…….不,絕對比鋼鐵還要硬!
否則的話,他的甩棍怎么會打彎了。對方手臂上甚至連個紅印都沒有留下!
咚!
下一秒,楊辰重重將方鶴鳴摔在地上。
安保小弟連忙扔下手里的甩棍,發瘋一般朝地上生死未卜的方鶴鳴撲去,大聲道,"醫護人員。醫護人員,快,救命!"
這聲救命,他其實是為自己喊的。
如果方鶴鳴出現什么意外,他。還有他全家,必定會遭到滅頂之災。
楊辰扭頭瞥了這個剛才攻擊他的人一眼,但并沒有生氣,也不想跟對方計較。
他只是為這只可憐蟲感到悲哀。
整個客艙亂成一團。
楊辰從頭到尾都是一臉風輕云淡的樣子,事實也是如此,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準備返回座位繼續休息。
"等等!"
卻聽見有人在后邊叫了他一聲,楊辰扭頭,看見是剛才那名空姐。
"有事兒?"
楊辰沖對方笑了笑,"麻煩等會兒再幫我倒杯白開水,剛活動了下,有點兒渴。"
程佳佳快要急瘋了,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他還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四周張望一眼,發現所有人都亂做一團,沒人注意到這邊時,連忙拽著楊辰就朝洗手間走去,"跟我來!"
"干嘛,我剛尿過,不用了……."
楊辰很客氣的說了一句。
程佳佳懶得跟這個神經大條的家伙解釋,強行把對方拽進洗手間,然后轉過身把門別上,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幾縷秀發粘在上面。
楊辰撓了撓頭,然后伸手去解褲腰帶。
"你干嘛?"程佳佳驚訝的喊了一聲。
楊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道:"我承認,剛才我的表現是有些玉樹臨風,也能理解你這種對愛情熾烈的表達方式。"
"我這人挺開放的,這種方式也能接受,你是打算先蹲著還是趴著?"
程佳佳不明就里。
楊辰補充道,"一男一女進了衛生間,通常情況下,女的不都是應該蹲著或者趴著嗎?"
程佳佳一愣,反應過來后,頓時又羞又惱,"流氓!"
楊辰無奈的攤手道,"喂,是你主動的好不好!"
"我……."
程佳佳也不知道該跟這個家伙說點兒什么,感覺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聽著,現在離降落還有四十五分鐘,在這四十五分鐘……."
話未說完,楊辰大手一揮,道:"不用說了,雖然我身體好,但我盡量快點,了解,抓緊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