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敗的花瓣開始汲取甘露,久遭干涸,旦逢滋養,便汲汲逢迎如洪荒猛獸,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少年兀自陷在溫柔的沼澤里,不知是誰將誰,從泥濘中救贖。
一番耳鬢廝磨,迷亂啃咬,荀鹿攀附在夏之森的脖頸處。白皙的肌膚染上了些許紅,溫度也不似方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荀鹿安靜地躲在他的領口處,細密地呼吸,眼皮偶爾打顫,像只魘足的貓,懶洋洋地伸出爪子,憑空無物地自在撓著。
少年的下頜抵著她,通身似乎多了些許凡人的氣息。
荀鹿有所覺察,霧蒙蒙的眸子抬起去瞧他。只見他的唇色已不像開始時那般慘白駭人,此刻正呈現出一種好看的妖冶,仿佛寂靜夜里的一株高嶺之花。
荀鹿指尖朝那處被她蹂躪過的色彩觸碰著,心想著,嘴唇的感觀,和手指竟有如此不同。
“想什么呢?”少年清和的嗓音將她拉回現實。
他的聲音似乎還有些許暗啞,似是生過病的緣故,聽上去卻精神了不少。
荀鹿懵懵地搖頭,將他唇瓣上的小手移開,又摸摸他的額間。
信任不過手指,干脆攀著身下人的肩膀,再次起身,額頭相抵。她喃喃:“......你,好了?”
已經退燒了,身體的溫度也恢復正常。
夏之森因被她抵著,做不了點頭的動作,遂“嗯”了一聲,算作應答。他眨眨眼,睫毛扇在荀鹿眼瞼處,有些微癢意。
“......上癮了?”他驀地清聲發問,語氣溫潤又認真,偏偏讓荀鹿臊得沒處躲。
少年穩住了她的身子,笑靨和悅地望向她,坦白道:“老實說......我好像也有點!
荀鹿羞他沒個正形,不管不顧地要起身。
這次夏之森倒沒再攔著她,任由她手腳并用地從自己身上下來。隨后,他也跟著利落起身,順手拿過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隨后簡單整理被她弄亂的領口。
“你不再休息會兒?”荀鹿偏眸瞧他。
這人,剛剛明明一副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樣子,怎么轉眼間恢復了這么快?
“不了!闭f話間,夏之森已掀開被子起床,對上荀鹿幾分疑惑幾分擔憂的目光,半戲謔道:“多虧鹿醫生醫術高超,我可以出院了!
荀鹿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他在揶揄自己,氣的忙揮起小粉拳往他身上招呼,到底沒忍心招呼下去。
夏之森好笑地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清聲哄道:“好啦,快些帶我去看你的新發現。”
荀鹿“咦”了一聲,人已經被少年帶著往外走了,“你怎么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夏之森理所當然道:“你這么聰明,那些小把戲怎么能逃過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秋阜新夫婦房間。
荀鹿朝著那盞琉璃床頭燈一指,肯定道:“這燈罩有問題!
夏之森遁著她的示意方向看去,很快也鎖定了那兩顆龍眼睛。費了些功夫將燈罩卸下,很快摸索著,旋轉著從其中一顆眼睛里,取下一個微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