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之森驀地停下腳步。
荀鹿始料未及沒剎住,慣性使然生生撞了上去......
瞬間,只聽“哎喲”一聲,她秀麗的鼻梁,便和夏之森的制服后背來了個親密碰觸。
她眼睛酸的差點要掉淚,生理性的疼痛一時止不住。夏之森冷冷地轉(zhuǎn)身,剛好望進荀鹿那雙泛紅的眼。
荀鹿看見他薄唇微張,以為是要安撫自己。
沒想只聽他淡淡數(shù)落了一句:“原來你也會疼。”
“什么?”荀鹿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夏之森見不得她無辜懵懂的清眸,又因著心又不快,鬼使神差地偏眸望向一邊——眼不見心為凈。
荀鹿覺得夏之森鬧的別扭很莫名其妙。
他及時出現(xiàn),化解了自己的尷尬,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的。只不過,除此之外,她有哪些做得令他心生不滿了,偏偏冷顏以對?
明明,自己才是最糾結(jié)最難受的那個,不是么。
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兩人緊密相牽的手上——什么時候,他們關(guān)系這么親近了?
荀鹿默默地,打算將自己的小手抽出來。
夏之森有覺察,眸子轉(zhuǎn)回來,警示意味十足。
荀鹿被他這個幽怨的眼神盯地愣神,瞬間暫停掙扎。只是眸中的委屈和不解,還是未加掩飾地傳遞給了夏之森。
少年大概因她短暫的順服而愉悅,開口打破了沉默:“車接秋白蓮先回去了,眼下只能步行。”
荀鹿喃喃道:“不是吧......我不是說了我可以騎車么......”
“你的車呢?”夏之森挑了挑眉眼,一向溫和自矜的眸子,看著她的時候,總是習(xí)慣夾帶私貨。
“車在......”荀鹿本來想說,車在學(xué)校車棚,一時想起來,前天晚上宿主把單車騎回家之后,她自己就再也沒碰過了。
此刻那輛形單影只的車,正在秋宅的車庫里安安靜靜地待著呢。
步伐繼續(xù)邁,小手繼續(xù)牽。
荀鹿腳上不停,嘴上也不閑著:“我們可以叫司機來接呀,或者打車,你看那輛迎面來的空車也不錯......”
向出租車招手的動作被打斷,荀鹿又急又氣,滿腹牢騷:“回去的方式千千萬,干嘛非要走路?”
眼下勢必將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發(fā)揚到最大。
夏之森冷哼一聲:“我,樂,意。”
荀鹿:......
到底怎么了嘛!剛剛不是已經(jīng)好好說話了,怎么這個夏之森還擺著一副,欠人錢不還的大爺調(diào)性!
畢竟是男孩子,看著雖然清瘦自矜,自己和他力氣相較,到底懸殊過大自不量力。荀鹿不高興地嘟囔:“你樂意我不樂意,我不要走路,我好累,我要坐車!”
夏之森哪里聽她的,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兀自大步朝前走。
荀鹿真的生氣了,干脆想要剎住腳步死活不肯向前,卻還是被動地跟上少年的步伐:“夏之森你別太過分了,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我是欠你錢了,還是偷你網(wǎng)了怎么著.......”
夏之森驀地一轉(zhuǎn)身,荀鹿又一個沒剎住,生生又要往人胸膛撞。
這一次,夏之森扶住了她。
他右手攥著荀鹿的胳膊,沉聲道:“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