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淡了,不是嗎?只是淡了,并不代表你的心里已經完全沒有我了,不是嗎?”于兆新不依不饒,一定要趙曉晏親口說出她還在乎他之類的話,他才肯作罷。
趙曉晏無奈地嘆了口氣:“至少我的心里對你還不是完全地厭惡,你不要這樣死皮賴臉地,行嗎?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曾經愛錯了一個男人,一個完全不值得我愛的男人。”
于兆新剛打算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言琳出現了,與于兆新冷冷地對峙著,那眼神分明是在等著于兆新給她一個解釋。
看到于兆新眼中眼神的變化,于是趙曉晏就轉過身去,順著于兆新的視線方向看去,正好看見了言琳。
言琳的視線也從于兆新的身上轉到了趙曉晏的身上,言琳慢慢地朝著趙曉晏走了過去,一臉的趾高氣揚:“有意思嗎?勾引別人的老公就那么讓你有成就感嗎?”
“言琳!”于兆新憤怒地喝住她。
趙曉晏分明絲毫不為所動:“倒是你,要管好自己的老公,不要讓他對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啊,這樣讓我很頭疼啊。”
“趙曉晏!你!”言琳怒不可遏,但是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趙曉晏干瞪眼。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懶得管,夫妻之間鬧了矛盾還是從彼此身上找問題吧?不然扯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你們覺得,我有什么立場可以處在你們的婚姻之間呢?不要給我平靜的生活添麻煩!”說完趙曉晏就離開了,根本就沒有再去多看于兆新一眼。
等到趙曉晏的身影消失在旋轉門那里,于兆新就打算轉身離開了,但是言琳怎么可能就此作罷,三兩步跑到于兆新的跟前攔住了他:“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
于兆新看了看這周圍人來人往,于是就壓低了聲音:“有事情回去說,行嗎?我可不想跟著你在大街上成為被人圍觀的動物!”
“不是不打算回家了嗎?不是說要和我離婚了嗎?”言琳冷嘲熱諷道。
無奈地嘆了口氣:“能就事論事嗎?不要什么事情都往那邊扯!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所以我才沒辦法和你溝通!”
“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和我溝通的,還是根本就是因為趙曉晏啊?當初和我結婚,根本就讓你覺得很委屈,對嗎?”言琳質問道。
于兆新抓狂地橫了她一眼之后說:“我真的快瘋了!言琳,為什么結婚后的你不能夠象婚前一樣善解人意呢?為什么要把我逼得這么緊?咄咄逼人的時候,你自己的心里好受嗎?啊?”
“是不好受,但是至少,你的心里也不會好受,不是嗎?我不可能讓自己一個人掉進地獄的,在掉進地獄之前,我一定會拉著一個人陪著我的,聽明白了沒?”言琳冷漠地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握緊,然后又無力地松開。
因為于兆新在聽完她的話之后就繞過她離開了,眼底是望不穿的冷漠和厭惡。
她的婚姻,該要怎么繼續呢?如果要他如于兆新所愿,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話,她會不甘。
“什么?承擔本次代言人的影星是蘇念?”趙曉晏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久違了的名字,還是能夠輕易地勾起她那段不愿記起的往事,她竟然是為了一個象于兆新那樣的男人,放棄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如今想來,還真是做了一個最愚蠢的決定啊。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能夠得到蘇念的代言,這對我們公司在新一季產品的宣傳上無疑是莫大的幫助,蘇念恰巧近期在本市,所以我才能夠順利地讓她與我們公司簽約。”經理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并不知道蘇念和趙曉晏的過往。
“我沒說有什么問題,那么,合約簽了嗎?”趙曉晏慌亂地移開自己的視線。
“蘇念說希望小姐您能夠出面與她進行合約方面的商談,我已經問過了,小姐今晚沒有行程上的安排,所以就擅自做主將時間定在了今晚的七點。”經理有點帶著認錯的語氣,默然地低下了頭。
見面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無可避免,那就不必費盡心思想要去逃避:“好,那就今晚八點吧。”
果然,今晚八點,趙曉晏準時赴約了,和三年前不一樣,在商場上打拼了三年之久的趙曉晏較之之前,多了一種成熟和穩重的氣質,而蘇念較之以往,更多了一種嫵媚和鎮定。
趙曉晏在蘇念的面前坐下,看到她開始喝酒了,而且還是那種度數挺高的紅酒,這讓趙曉晏有點意外:“你,現在學會喝酒了?”
“喝酒只是一種習慣,并不需要刻意去學。其實,當你想要養成某種習慣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能夠辦到了。而刻意之下的某種行為,卻往往適得其反。”蘇念像是話中有話一般,意味深長地看著趙曉晏。
其實,在不久之后,蘇念就想通了,趙曉晏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她的,趙曉晏之所以會那么做,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她還記得,高中時候,趙曉晏為了替她頂罪,還被校長抓去罰站了,即使站得腿好幾天都沒辦法正常行走,趙曉晏卻還是什么怨言都沒有,下一次,還是會大義凜然地承認那些都是她犯下的錯,而與蘇念毫無關系。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蘇念記憶中的趙曉晏就是一個黑騎士,總是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而她每每都會感動得淚眼婆娑,但是趙曉晏卻都不以為然,就好像那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有些事情于你而言可能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卻可能在別人的心里激起巨大的漣漪。
趙曉晏有點不自然地笑了下:“這么久沒變,覺得你說話的時候會帶給人一種莫名的窒息和壓迫感。”
“是嗎?我覺得其實我并沒有什么變化啊,變化的大概是這個世界吧?我只是習慣了使用戴上了面具的那個自己去面對這個世界上虛偽的那些人,這只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雖然有點拙劣。”蘇念淺淺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