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海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秉持著一向對人態(tài)度溫和的原則,他就只是笑笑:“那么還是回歸正題吧?興許我這個不善于與人溝通的家伙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嗎?李總裁在商界混得如魚得水,朋友更是遍布更個不同的新興行業(yè),這樣的人,怎會不善于與人溝通呢?我看,是你太過謙虛了吧?”周晨夕淺笑了下,對于李承海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況且現(xiàn)在李承海還是蘇念的未婚夫,有了這層關系之后,就難免他會更加加多對這個男人的關注。
“太過目中無人,其實,是種愚蠢的行徑。”李承海淡定地解釋道,嘴角含笑。
“不是我太目中無人,只是還沒有找到那個能夠讓我甘愿變得卑微的人。”周晨夕回答道。
李承海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周董,給我的感覺像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想和一個有故事的人一起工作,會有很多意外的收獲。”
“希望如此,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圓滿結局。”周晨夕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眼眸中散著寒光,但是稍縱即逝,李承海并沒有絲毫的覺察。
付氏珠寶。
付昭在離開醫(yī)院,正式回歸商界之后,在這三年以內,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順利地將付氏珠寶發(fā)展成為國際知名品牌,目前已經贊助了多個項目,并且通過這些項目不斷提高付氏珠寶的正面形象和知名度。
這三年以來,他還是保持著單身的狀態(tài),原因也很簡單,是為了那個叫做林雪恩的女人,習慣了做守護神,所以,也就失去了那種對兩全其美的愛情的渴盼。
林雪恩可以自由出入他的辦公室,這是他給林雪恩的特權,所以當他聽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他便立刻知道,定是林雪恩來了。
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站起身來,直直地看向來者:“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又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
林雪恩走到付昭的面前,面色慘白,雙手都在顫抖,神色慌張,目光不定地四處掃來掃去:“怎么辦?付昭,我該怎么辦?我好慌,我也好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是周晨夕有對你做什么了嗎?”付昭皺起眉頭,他最看不得的就是林雪恩受委屈的樣子。
林雪恩突然拉住了付昭的衣襟,滿臉的恐慌:“付昭,你知道嗎?蘇念回來了,那個死了三年的蘇念,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她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啊。即使到此時此刻,我都覺得,是我出現(xiàn)了幻覺,但是很多事情都證明,那并不是我的幻覺。”
付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林雪恩,在等著林雪恩給他看一些能夠證明蘇念確實還活著的證據。
林雪恩從包里拿出了最新一期的娛樂雜志,封面上那個美艷的女人分明就是蘇念:“你看,娛樂圈新興票房收視保證,蘇念。”
付昭也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他,早已學會了對任何突發(fā)的事情保持一貫的冷靜,所以,他看起來并無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不需要驚慌,誰也不知道她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嗎?”
“我不能不怕,付昭,這三年來,我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你知道嗎?我懸著的心一直都沒放下過…………我真的怕…………”林雪恩眼含熱淚,開始痛苦地抽泣起來。
付昭自然明白林雪恩的疼痛,于是一顆心也隨之痛了起來,他將林雪恩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不是有我在嗎?怕什么?你不要哭,你一旦落淚,我就開始變得手足無措,林雪恩,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林雪恩抓緊他的衣服,無措地盯著地面:“付昭…………你會幫我的,對嗎?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我就知道,當我怕了,你一定還會守在我的身邊…………”
“現(xiàn)在的你還覺得遇見我,是你最不幸的事情嗎?”付昭仍然記得,當時林雪恩對于他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是有多么地絕望和苦惱。
如果她覺得他的出現(xiàn)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困擾,他會選擇像風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的,只是,他想做她周邊的空氣,不可或缺的空氣。
林雪恩卻全然聽不見他所說的話,就只是躲在他的懷里,不停地喃喃自語,不多時,淚水就濕透了他的衣袖。
但是付昭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眼前的這個女人,他除了無止盡的應承之外,他不知道他還能夠給她什么,她想要周晨夕的愛情,但是他能夠怎么樣幫到她呢?
這樣一錯再錯下去,難道真的可以換來幸福嗎?
林雪恩為了報仇,為了得到周晨夕,已經制造了蘇凌的那場車禍,也制造了田樂和蘇健斌的那場車禍,最后還使得蘇念跳海自殺,雖然現(xiàn)在事實已經證明,蘇念確實沒有死。
但是幸福若是以那么多人的生命為奠基石,那樣的幸福即使得到,能夠持續(xù)得長久嗎?會不會就只是黃粱一夢?
等你夢醒了,所有的夢境都消幻了,唯一不變的仍舊是那個悲哀的自己。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不是本就不該去強求呢?
但是他怎么忍心讓林雪恩放棄她所愛的人呢?努力了這么多,難道要前功盡棄嗎?
既然錯了,既然已經找不到那條回去的路,那么就一路走下去吧?總會有別的出路的。
李家。
蘇念被李承海從海上救起之后,就一直住在李承海家中,有長達兩個月的時間,她都只能對著大海發(fā)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并不是失憶,就只是固執(zhí)地不肯想起那些悲傷的記憶,寧愿當一個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的人,也不要回想起關于那個惡魔的一切。
但是這次的重逢,是不是代表著,他們之間其實,并不會就這么簡單就成了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