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雪愛離開了之后,付昭就走過去將門關了起來,然后自顧自地向著辦公桌走去,在一旁的辦公椅上隨意地坐下:“不知道付董事長大駕光臨,是為了什么大事呀?”
付嚴傾同樣,自顧自地走過去在專門用來會客的皮椅上落座:“這樣的工作到底有什么意義?我很想知道,跟一群沒什么智商的病人打交道,就是你所認為的你想要的人生嗎?呵!那么你的人生觀還真是夠別致啊。”
這明顯是在諷刺,但是付昭對于父親對他的選擇的冷嘲熱諷,早已習以為常,所以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不受影響了:“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你追求富貴,而我追求一份心安理得,追求這喧鬧的浮華生活中的那份寧靜,不求別的,只想過得快樂點。”
“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你瞬間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付嚴傾冷眼瞧著他,信心十足,仿佛已經有了信心兒子一定會妥協一般。
“信啊。我當然信,爸爸你的狠辣,我很小的時候就領悟到了。”付昭不禁嗤之以鼻,冷言諷刺道。
“不管你對我的教育方式采取了什么樣的態度,我就一句話,立刻辭掉這里的工作,回集團去上班,新一季的珠寶就要批量上市,我畢竟老了,有點力不從心,所以…………”付嚴傾還是命令的口吻。
付昭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嘴角微微彎起,看不清楚此刻眼里的情緒,他并沒有去看付嚴傾,而是低著頭:“我知道,我的翅膀還沒有硬到可以和您對抗,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我會回去,如果扼殺我的快樂能夠讓您心安理得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付嚴傾還是固執己見,他站起身來,聲音還是一樣的陰冷,容不得別人半分的違抗:“總之,有一天你一定會感謝我,現在的你,正在朝著連你自己都不清楚未來的方向越走越遠,我身為父親,當然有義務把你拉回來,我可不能看著我付嚴傾的兒子誤入歧途,最后落人笑柄。”
“說來說去,爸爸你最在乎的不還是你自己嗎?你擔心的不過是我從事醫生這一行,最后會給你抹黑嗎?我想,沒有比你更慈愛的父親了。”說到慈愛二字的時候,他還故意頓了頓。
高昂起頭,根本就沒心思去理解付昭的話:“盡快收拾好這里的一切,明天,公司的董事會上,我會正式把今后的決策權交給你。”
付昭沒有應聲,反正,他沒有反抗的權利,不是嗎?既然說再多都是徒勞,那又何必浪費口水?
付嚴傾也沒再說什么,他和他之間,從來不會有公事之外的交談。
于是,每次只要談完了公事,父子倆個就都無話可說了,彼此沉默。
周家。
蘇念為了今天的約會,還特意換上了自己平日里都不怎么去觸碰的裙裝,最后還施了點淡妝,看著鏡中面容姣好的自己,蘇念不自覺地笑了笑,她對肚中的孩子悄聲說道:“孩子,今天,我就要把你的存在,告訴你的父親,好不好?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來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有車子等在門口了,她問也沒問就上了車子,她以為這輛就是周晨夕特意派來接她的,但是她卻不知道,等她上了的那輛車子開到拐彎路口的時候,周晨夕派來接她的車子才剛剛來。
而周晨夕處理完了手上的一點事情之后就快速離開了公司,對于今天的約會,他滿心的期待。
這種感覺,仿佛讓他覺得自己回到那個青澀的戀愛時代。
他已經讓司機去接蘇念了,應該很快就可以到了,但是他站在約定好的地點左顧右盼,卻都沒有看見蹤影,雖然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周晨夕卻不停地跟自己說,應該只是路上堵車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但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周晨夕還是沒有看見蘇念,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司機打來的:“總裁,我在門口等了很久都沒看見蘇小姐,所以就進去問了管家,管家說蘇小姐已經出門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不知道您有派車來接她,所以自己過去找你了。”
周晨夕的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了。”
她已經出門了?怎么會呢?他明明告訴過她,等他派人來接她的,不是嗎?那么現在她去了哪里呢?
他趕緊打了蘇念的手機,但是卻無人接聽。
而與此同時,蘇念被那輛車子送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在來的路上,蘇念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她才剛想要開口問些什么,就被人用mi藥給弄暈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一個破舊的倉庫里,到處都彌漫著發霉的味道。
她的雙手被用麻繩捆了起來,口袋中的手機一直響,但是她卻無法接聽,她知道,一定是周晨夕打來的,周晨夕現在一定在滿世界地找她。
想起周晨夕焦慮地四處找她的樣子,她的淚就開始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晨夕,晨夕!我在這里!來救我!晨夕!”
終于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絕望,什么叫做力不從心。
蘇念環顧著黑漆漆的倉庫,想要開口求救,但是她知道,這一定是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即使她喊破了嗓子,恐怕都只是白白浪費力氣。
陳宇年為周陳兩家安排了一次見面,周晨軒正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并不是因為他想通了這門婚事,他只是想趁著兩家長輩都在的時候,將自己的想法說清楚。
但是就在半路的時候,周晨軒的手機響了,他還以為是那邊打過來催他了,所以很快就接了起來:“我正在過去。”
“告訴你,蘇念現在在…………如果不想她出事的話,就趕緊去英雄救美吧?”對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沒給周晨軒任何說話的機會。
等到周晨軒回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不再接聽了。
不管對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告訴他這個消息,也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總之,他不能拿蘇念的安危開玩笑,所以就調轉了方向,向著那個地址急速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