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餐廳。
陳昕怡是在周晨軒來之前到的,于是在看見周晨軒的時候,她對著周晨軒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周晨軒在她的對面坐下,招手叫來了服務生,點了杯奶茶。
“你還是一樣,喜歡和檸檬味的奶茶。”陳昕怡說道。
周晨軒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一旦形成某種習慣之后,真的就很難改變,這就是習慣,習慣是可怕的。”
“那你曾經習慣過去愛一個人嗎?”陳昕怡順著周晨軒的話說道。
周晨軒彎起嘴角:“傻瓜,又問什么傻問題?”
“這是我很認真的在問你的一個問題,我拜托你,認真回答我,好嗎?”陳昕怡的表情變得異常認真并且嚴肅。
“你現在是在考驗我的反應速度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太會說話,怎么還來問我這些難回答的問題呢?”周晨軒笑了笑。
陳昕怡啜了口眼前的飲料,目光澄澈而單純:“晨軒哥哥,那么我換個問題,上次和我吵架之后,你的心里好受嗎?”
發生過的事情當然不能權當從未發生過一樣,所以上次那次激烈的爭吵還是那般鮮活地存在在他的腦海中,并且揮散不去:“就像是傷害了自己最親愛的妹妹一樣,你大概應該和我有著一樣的心情。”
陳昕怡卻并不這樣認為:“我的心情和你不一樣,我對你的感情,并不是妹妹對待哥哥那樣簡單,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是愛,是無可救藥的愛情…………”
周晨軒擺了擺手,并不希望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清下去:“昕怡,上次,我對你亂發脾氣,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陳昕怡搖了搖頭:“不,晨軒哥哥,我約你來,并不是想要聽你說這么一句對不起的。”
“那么,我并不希望我們繼續在愛不愛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上做更深層次的討論,那樣,根本沒有意義。”周晨軒皺起眉頭,握著奶茶杯的力道在不經意之間加大。
陳昕怡也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燦爛而淺淡的笑容:“我知道,晨軒哥哥,那蘇念姐姐呢?應該還好吧?我以前對她有點誤會,也曾經說過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但是現在…………我知道,我不該那樣的。”
周晨軒很高興陳昕怡能夠想通,于是就喝了口眼前的奶茶,隨后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她現在很好,我聽說,過兩天,我哥還要帶她出去玩呢,我想,我哥和她會幸福的。”
陳昕怡聽到這話,眼睛立刻就放出了光芒,但是稍縱即逝,很快她又表現地異常平靜,試探性地問道:“晨夕哥哥要帶蘇念姐姐去哪里玩呢?這應該算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吧?”
周晨軒并不知道陳昕怡問這些問題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也沒去在意,就只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陳昕怡:“好像是要去郊區吧?聽說那里風景不錯,我哥天天忙著公司的事情,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總是和公事打交道,人都是會煩的。”
“那么是什么時候出去玩呢?”陳昕怡趕緊問道。
周晨軒疑惑地瞧著她:“嗯?怎么突然對這個這么感興趣了?”
陳昕怡趕忙搖了搖頭:“就是問問而已嘛,畢竟,晨夕哥哥也和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對于他的幸福,我還是很關心的。”
陳昕怡的話一點漏洞都沒有,聽起來合情合理,所以周晨軒也就信以為真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概是后天,后天是周末,公司正好沒別的事情,所以我哥就打算帶蘇念出去散散心。”
她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努力保持著嘴角的微笑:“嗯嗯,看來,晨夕哥哥還挺有情趣的嘛。”
“其實我哥這個人就只是表面上冷而已,他的心其實比誰都熱。”周晨軒說出了自己對周晨夕的想法。
“那么晨軒哥哥,你要不要帶我出去玩呢?”陳昕怡眨著無辜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周晨軒。
周晨軒白了她一眼:“剛剛前面說了這么多,是不是都是為了引出這句話呢?這句話才是重點吧?”語氣里帶著些許嫌棄。
陳昕怡卻一點都不以為然,只是撇了撇嘴:“好像你的眼里,我就說一個不折不扣的愛玩鬼。”
就在周晨軒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家里打來的電話。
帶著疑惑接起了電話:“喂?”
“少爺,老爺搭乘今晨的飛機回國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管家在電話那頭說道。
周晨軒看了眼陳昕怡,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周凱瑞此次回國的目的是什么?難道一定要親眼看見他與他完全不愛的女人結婚才肯作罷嗎?
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在國外修養多年的父親怎么會突然回國。
不管怎么樣,先回家再說吧。
對著電話那頭答應了幾聲,然后就掛掉了電話:“好,好,我馬上就回去。”
陳昕怡看到周晨軒接起了電話,就知道,他可能又要先行離開了。
“不用說,我知道,你現在又有事情要去處理,對吧?”陳昕怡搶在周晨軒之前開口說話了。
周晨軒也有點過意不去,每次答應了陳昕怡的邀約,但是卻總是因為某件事情而不得不先行離開,這次也不例外:“是,我爸回來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卻突然讓管家來通知我說,要我回家去。”
但是陳昕怡卻并沒有為此而露出不悅乃至慍怒的神色,因為她只是一心認為,周凱瑞回國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她與周晨軒的婚事,所以,周凱瑞回國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于是就對周晨軒笑了笑:“好啦,這么久沒見你的父親了,趕緊回去吧,也替我向叔叔問個好,改天,我會和我爸親自上門去拜訪的。今天,還是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你們一家人。”
周晨軒點頭,然后就站起身離開了,插在口袋中的拳頭緩緩握緊,或許,他真的該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了,否則,他的父親還會以為,他真的一點立場都沒有,而他,似乎可以輕易操縱排演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