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之后的這段時間,喬之韻的郵箱和手機一直都沒有響起來過,這就表明席厲尊一直都沒有找過自己。
“喬副總,你看看這個文件,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在上面簽個字,我好讓他們?nèi)嵤!卑材饶弥粋文件夾走過來,遞給喬之韻,對她說道。
席厲尊今天和方琉璃到底談了什么呢?那么不開心,該不會是合作出什么問題了吧?方琉璃那么對自己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喬之韻正沉浸在自己的疑惑和想象中,突然被安娜這么一打斷,倒是被嚇了一大跳。她輕咳一聲,裝作沒什么事地伸手接過文件夾,但是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腦子里飄飄忽忽地又開始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了。
猛然間抬起頭,發(fā)現(xiàn)安娜正神色奇怪地盯著自己,喬之韻自覺理虧,于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安娜尷尬而又無奈地回答道:“喬副總,你把文件拿反了。”
喬之韻聞言急忙低下頭一看,還真的是倒著的。于是她趕緊把文件夾換了一個方向,拋掉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起文件來。
五分鐘后,在文件的最后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喬之韻抬眼看著安娜,手上把文件遞過去,說了句“好了,你去安排吧。”
安娜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了,只是點點頭,說了一個“好的”,便接過文件,推開門走了出去。
想到自己居然因為腦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心不在焉了,喬之韻就想一巴掌扇死自己。
但是就在她還沒動手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奇怪地看了一眼之后,喬之韻便接了起來,說了一個“喂”字。對面沒有什么回應(yīng),于是她又“喂”了一聲,但是仍然沒有得到什么回應(yīng)。于是她等了半分鐘,也沒等來對面的半個字,于是只能耐著性子問道:“你好,請問哪位?”。想到可能是哪一個客戶,于是她又加了句:“你好,我是喬之韻,請問你哪位?”
這次好歹對方有回應(yīng)了,這聲音,喬之韻一聽便知道是誰。方琉璃。
她說:“喬副總,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談。”
喬之韻皺了一下眉頭,想到今天中午席厲尊和她見面之后的種種反應(yīng),許久才生硬地說道:“方總是有什么公事嗎?如果有公事,我可以去方氏找您談。但如果是私事,那我還有些工作要忙,恕我不能和你一起談。”
方琉璃似乎早料到她會這么說似的,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之前是拿著公事的噱頭想談私事的,這次我也不拿公事當(dāng)擋箭牌了,我就是要找你談私事的。”
“那么,不好意思方總,我對您說的這個私事不感興趣。”雖然對于這次方琉璃的直白有些詫異,但是喬之韻依然冷著一張臉,態(tài)度有些強硬,說完就要掛電話。
方琉璃卻在這時說道:“我保證,這私事啊,喬副總聽了會感興趣的。”,她的語速掌握得剛剛好,掐在喬之韻掛電話之前說完了這句話。
“什么?”愣了一會兒,喬之韻還是忍不住問道。直接告訴她,這么堅持著要見她的話,方琉璃口中的這個所謂的“私事”肯定不簡單。
“是個驚喜哦,就現(xiàn)在,你來了我告訴你。”方琉璃輕輕地、慢慢地回答道,語氣里都是輕松與愜意。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又報出了一個地址,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喬之韻花了一分鐘想了想,果斷地穿上外套,下樓打車去了那個方琉璃口中的咖啡廳。
到達的時候,方琉璃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桌子上的咖啡也見了底,看來是已經(jīng)到了很久了的樣子。她揮了揮手,便有服務(wù)員走過來。抬眼看了看喬之韻,她緩緩開口對服務(wù)員說:“麻煩給我續(xù)杯。至于這位小姐嘛,就給她一杯加奶加糖的美式咖啡吧。”。服務(wù)員記下后,禮貌地說了句“好的”,然后便離開了。
加糖加奶……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喝咖啡要加糖加奶?喬之韻帶著這樣的疑惑,拉開椅子在方琉璃的對面坐下,眼睛盯著她,有些戒備地開口說:“方總叫我過來,是想告訴我些什么呢?”
方琉璃笑了一下,擺弄著自己的發(fā)梢,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喬副總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我們好歹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也應(yīng)該先敘敘舊吧。你說呢,嫂子?”,說完之后她抬起眼睛,輕飄飄地看了喬之韻一眼。
聽到“嫂子”這兩個字,喬之韻便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于是她也有些強硬地說道:“如果方總沒有什么事,只是單純地想整整我而已,那么我先回去了,畢竟還有工作。”說完便作勢要起身離開。
方琉璃揮了揮手,輕笑著對喬之韻說:“喬副總不要這么敏感,先坐下來。”
這時候服務(wù)員剛好已經(jīng)把咖啡端了過來,恭敬地放在桌子上,于是喬之韻也就只好又坐了下來。
“我今天叫喬副總過來啊,主要是想和你談?wù)勱P(guān)于你父親的事。”方琉璃拿起桌子上剛剛端上來的咖啡,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靠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對喬之韻說道。
父親……她居然要和自己談關(guān)于喬父的事。
提到喬父,喬之韻情緒便有些激動,但她極度地壓抑著,還是盡量穩(wěn)著聲音問道:“我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不知道方總要說些什么呢?”
方琉璃還是依舊笑著,笑得很燦爛。她像是一點都不急,悠閑而又緩慢地問道:“喬副總,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是因為什么去世的呢?”
自己的父親為什么去世……她為什么要問這個?雖然心里這樣疑惑著,但是喬之韻還是說:“醫(yī)生說我父親是收到了強烈刺激導(dǎo)致的顱內(nèi)出血。方總問這個,是想說些什么呢?”
“是啊,醫(yī)生告訴你是收到了強烈刺激,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父親在去世那天的一早便已經(jīng)醒了呢?”方琉璃還是優(yōu)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咖啡,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么?一早就醒了?可是……席厲尊不是告訴自己是兩小時之前醒的嗎?想到這,喬之韻有些呆住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