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什么？什么先走一步？”司機以為顧燚在跟他開玩笑。
可事實卻是，并沒有。
“如果被我所坐的這輛車撞死，你的死起碼會得到一百五十萬的賠償金，你的家人有了這一百五十萬的賠償金，說不定就不會活不起。怎么樣，要不要犧牲你一個人，成全你一家人？”
顧燚的樣子沒有一絲說笑的成分，仿佛只要那司機敢應，他就一定成全。
他就像是在伊甸園里，誘惑亞當和夏娃吃蘋果的那條毒蛇，是掌控人間邪惡的神，尤其是在說“你的死”三個字的時候，那雙邪肆的眼底反而亮起躍躍欲試的火光。
一點一點，連成一線。
一線一線，連成一片。
司機被那片逐漸洶涌的火光嚇住了，徹底的。
因為，他感覺到顧燚并沒有在說笑，而是真的在認真提議。
他瘋了嗎？
瘋子！反應過來的司機急忙退后好幾步，生怕那輛悍馬的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就把他卷到輪胎底下去了。
見司機退縮的反應，顧燚鄙夷一笑，冷冷收回目光。
“開車。”
……
《孽火如歌》劇組。
顏汐第六次休息的時候，接到惠子的電話。
在電話中，惠子將怎么遇到顧燚的，怎么擺脫顧燚的都說了一遍，說完之后，二人不禁都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顏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現(xiàn)在，在哪？”
電話里：“還在S市，但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我都是跟著尼克的導航走的。”
“尼克的導航？”
電話里：“手表，靈玥送給尼克的手表上有導航。”
“哦？”顏汐的腦海里突然一下閃過了什么，卻沒有來得及抓住。
電話里：“汐，令營活動定的大酒店我肯定是回不去了。”
“而且你們也不能來找我，不然……”
電話里：“沒錯，不能去找你，說不定現(xiàn)在顧燚正往你那去要人，按照我對他的了解，汐，不好應付的。”
“這個你不要考慮，捉賊捉贓，他找我要人也要我有人給他要算。現(xiàn)在你和尼克也沒辦法住酒店，因為太容易被查到了，離開的S市的話，好像也不行。那你們該……讓我想想。”顏汐想來想去，突然慕甜甜遞過來一半桃子。
她心頭一跳，突然抓住慕甜甜的手：“甜甜，S市也有慕園是不是？或者，慕家在S市有沒有房子？”
“呃？怎么突然問這個？都有啊，怎么啦？”慕甜甜被她抓的一驚一乍的。
“能不能讓惠子和尼克到慕園去住？”
“尼克不是在參加令營活動嗎？突然結束了嗎？”
“不是，是……說來話長，你就說慕園到底能不能住？”顏汐這邊的電話還沒掛，惠子在電話那邊靜靜地等著她想出辦法。
“那當然能！我哥之前特意讓我來S市就回慕園住，可劇組提供居住的地方，我也就懶得動彈，而且慕園離這里太遠了，正好兩個方向，惠子和尼克要去住嗎？好呀，我?guī)齻內ィ ?
顏汐點頭，急忙將手機給慕甜甜：“你告訴惠子地址，這樣，她和尼克可以直接過去，或者跟你匯合再過去。”
“嗯，好。”拿到手機，慕甜甜將地址告知惠子，然后跟惠子約定碰頭地點。
顏汐在一旁雙手交叉，有些心神不寧。
慕園能不能保得住惠子，她心里也沒把握，即便是能保住，也只能保住一時，保不住一世。
怎么就在令營活動上碰見了呢？
顏汐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緣分，在那么偏門的一個地方都能撞見？
接下來，等待惠子的是不是劇烈的抓捕？
屆時，尼克……難道還要跟著一起逃亡？
不！
不能這樣！
可如果讓惠子和尼克分開，自己能做到時時刻刻的照顧到尼克嗎？
不，也不能。
跟拍戲有沒有時間沒關系，真正的原因是她不如惠子，不如惠子細心，不如惠子細致。
哎，到底怎么辦？
顏汐咬著手指，不難看出她的焦慮。
一旁。
“好，我掛了電話就出發(fā)，我們隨時電話聯(lián)系！”說著，慕甜甜掛了電話。
顏汐急忙看過去：“怎么定的？”
“我們在中點碰都，到時候我?guī)齻兊侥綀@去，但我現(xiàn)在要回酒店一趟。”
“回酒店做什么？”
“叫闌珊跟我一起走啊！”
“叫她一起？為什么”顏汐一怔。
“萬一慕園也保不住惠子和尼克，有闌珊在，起碼能拖住她表哥啊！”
顏汐竟沒有想到甜甜連這都想到了，可是如果連慕園都保不住惠子和尼克，那顧闌珊即便是在，也沒什么太大的用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汐汐，別拿豆包不當干糧，我聽闌珊說，她那十個保鏢正在來的途中，我想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吧。到時候要是真的硬碰硬，就看她那是個保鏢的了！”
顏汐失笑：“知道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放心吧，有小閻在。”
慕甜甜點頭，轉身快速離開。
一旁。
“顏汐姐，惠子姐和顧燚是……”
“曾經(jīng)的怨偶，現(xiàn)在的……”顏汐頓了頓，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是什么關系，但這是我能給你所有的答案和解釋。懂了嗎？”
小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閻若之前說在S市，叫她來，晚上一起吃飯啊？”顏汐隨口提議。
“她還在忙，我已經(jīng)告訴她咱們回劇組了，她要是能來就直接來了，我都好幾天聯(lián)絡不上她了。”
顏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逢場記叫人，重新回到拍攝場上。
……
帝都。
“組長，U盤里的圖像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核實了，現(xiàn)在就等拘捕令一到，就進去拿人。”
“什么時候能到？”
“說是已經(jīng)出發(fā)了，怎么快也得十五分鐘吧！”
坐在警車里的組長點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讓小趙和小王換上便衣，無比確定顏真真進到于家，不然小心打草驚蛇。”
“是，組長。”
隔著三條主干道的路上。
顏如玉在專心致志地開車，顏真真和于芳坐在后座。
“真真，你今天差一點說漏嘴了，不是跟你說過，那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們母女三人知道么？旁邊站著獄警，你怎么就敢說撞那賤人的事？以后記住，千萬不能這么掉以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