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雪窗邊叉腰而起,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指著顏汐罵道:“裝什么裝,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啦!”
顏汐譏誚地勾起唇角,壓根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沖服務(wù)生招手。“服務(wù)生。”
“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看看你們的衛(wèi)生許可證。”
“衛(wèi)生許可證?”服務(wù)生有些懵。
“沒錯,否則叫你們經(jīng)理過來也可以,我要投訴,你們家咖啡店有一只發(fā)情小母狗,為什么不趕出去?是想留在這里等它過年下崽子嗎?”
“好的,小姐稍等。”被顏汐看著的服務(wù)生也想笑,卻不能笑,只能忍著笑,急忙跑去找經(jīng)理去了。
原來她要看衛(wèi)生許可證是這個么原因!
黑,高端黑!
太高端了!
矮墻那邊。
“噗呲——”顧闌珊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這個點是午飯時間,紅磨坊只提供咖啡、酒水和小甜點等,所以不能算正了八經(jīng)的午飯,顧客也就有些少,導(dǎo)致她的笑在整個空蕩蕩地咖啡館里蕩漾回響。
一些偷偷打盹的服務(wù)生都被驚醒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此前,大部分服務(wù)生都聽到了這邊發(fā)生了什么,很八卦地湊了過來,給那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同事科普,都用很小的聲音竊竊私語。
“我跟你說啊,這個男的劈腿了!”
“前任還沒分手,現(xiàn)任就上位了,真是渣男!”
“而且,他們分手的原因好像是因為這個藍頭發(fā)的美女……呃,有點窮!”
“這難得是鳳凰男吧,第一次見過愛慕虛榮這么理直氣壯的,難道是小白臉?”
“還別說,真挺白的!”
“可是我也沒感覺他那個現(xiàn)任多有錢啊!不就拎了個LV么,還是基本款,這也算是有錢?”
“誰說不是,我們攢一個月的工資,使使勁兒也能買個LV啊,德行!”
“不行,我要拍視頻把這個渣男爆到網(wǎng)上去,讓網(wǎng)友罵死他!你們幫我擋一下啊!”陸續(xù)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攝。
被笑聲驚醒的服務(wù)生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個渣男劈腿了,要甩掉女朋友!
這個藍發(fā)女孩子可真可憐,居然被人這么欺負!
戴墨鏡的美女太仗義了,幾句話損得那叫一個漂亮、霸氣!
可是,都被甩了,這么魔怔的大笑,真的好嗎?
難道是悲極生樂?
其中的女服務(wù)生們都很為顧闌珊鳴不平,自然是占她這方的,可是畢竟是來他們店里喝咖啡,要是萬一動手打起來什么的,一定要幫忙這個女孩子攔一下。
“哈哈哈,發(fā)情小母狗!下崽子!哈哈哈哈哈哈!下崽子!發(fā)情小母狗!”然而,顧闌珊卻捂著肚子彎著腰,像身體里的某個邪惡的開關(guān)被打開了,笑得差點栽倒在桌子下面。
她不得不承認,顏汐的嘴巴真是太毒了,簡直一語中的。
還別說,蘇凌雪不久前的樣子,真跟發(fā)情小母狗沒啥區(qū)別。
顧闌珊作為顧家的二千金,自然是沒見過發(fā)情的小母狗是什么樣子的,“發(fā)情小母狗”這個極具侮辱性質(zhì)的話也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她這個大家閨秀的世界里。
以前她很排斥粗口之類的話,但此刻,她竟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很想給顏汐拍巴掌。
顧闌珊的笑聲一聲比一聲高,南宮昊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任誰都不能容忍女朋友被說成是發(fā)情小母狗,那他豈不是個公狗?
蘇凌雪氣得要往窗邊沖,好在他眼疾手快地將她攔住了。
“小雪,別沖動。”他有些忌憚窗邊這個完全陌生的女人,只因那一身看得惹不得的強大氣場,和什么都敢說的口才。
如果心中沒有底氣,她怎么會如此張狂。
再說她靜靜的坐在窗邊,卻冷艷地自成一格!
堅毅和暴戾透過墨鏡而出,雖然看不清她隱藏在墨鏡后面的雙眼是什么樣子的,但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壓迫感了。
在老家的時候,南宮昊聽說過,從帝都城墻上隨手往人堆里一指,十個有九個家里要是沒個在首都當(dāng)大官的都不好意思打城門這過。
來之前,他暗暗告誡過自己,一定不能有眼無珠,否則就會遇人不淑。
不過,她這個時候提顧闌珊出頭,難道和顧闌珊認識?
可是她冷冰冰的態(tài)度,又不像是認識!
究竟,認不認識?南宮昊不禁想。
“放開,老公你放開我!看我不撕爛這賤人的嘴!”蘇凌雪在掙扎,但力氣卻很小,儼然是裝裝樣子。
顧闌珊笑得肚子都抽筋了,劇烈的爆笑讓她的呼吸變得激烈,到了最后,幾乎只剩下笑,卻是沒有聲的。
如果不是漂亮的臉蛋上在笑,真會讓人忍不住覺得她是抽筋兒了。
“我與這位小姐素未蒙面,何必如此出言不遜?”南宮昊看向顏汐,神色不卑不亢中透著一絲謹(jǐn)慎。
顏汐冷笑著透氣唇角,搖頭嘆道:“畜生就是畜生,說起人話來,怎么讓人聽著這么別扭。有酒窩的那個小美女,麻煩你替我告訴他,我這人連跟畜生說過話的人都不說話,又怎么會搭理一個畜生。”
頓了頓,她敲了敲杯子,又道:“對了,麻煩你說完就去休息吧,跟畜生溝通畢竟是很費勁兒辛苦的一件事。”
那個有酒窩的美女服務(wù)生“噗呲”一聲沒忍住,也是低頭笑了出來。
其實她知道,顏汐根本不是讓她傳話,就是故意說給那個男人聽的,除非是聾子,否則不會聽不到。
果然——
“你——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罵你!”南宮昊拍案而起,本來還有所顧忌,如今再一次被諷刺,他氣得完全失去理智,根本不顧及了。
他拍桌子的這一下,讓顧闌珊停止了笑聲,冷冷地看向窗邊,不知道顏汐會怎么處理。
“罵我?”顏汐哼笑一聲,先是拿起吸管將被子里的果汁喝了個干凈,然后緩緩站起來,邊走邊笑說:“我還以為你這畜生要打我呢,真是嚇?biāo)廊肆恕!?
窗邊距離矮墻的直線距離很近,但想走過來,卻是要繞道的。
“是你侮辱我在先!而且你剛剛還說我是畜生!”南宮昊試圖給自己找到反擊的借口,心卻被她帶著墨鏡的雙眼看的直發(fā)毛。
她要干什么,是知道怕了,要走了嗎?